围在齐楚雄身边的士兵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如今听到弗莱贝格一声令下,他们就像是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野狼般向布尔琴科扑去!
“都给我滚出去!”齐楚雄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把几个已经扑到布尔琴科身边的士兵推离他身边“谁敢动他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没拿出来!”弗莱贝格把手一挥“给我打!”
弗莱贝格话音刚落,一个士兵就一拳砸在齐楚雄脸上,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其他的士兵们就一拥而上对他大打出手,在一通疯狂的发泄之后,士兵们狞笑着走到一旁,只剩下他一个人倒在地板上,他的头发被抓乱了,军装上的纽扣也不翼而飞,殷红的鲜血像是一条愤怒的河流顺着他的脸庞流淌到洁白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印记。
“哼!真是自讨苦吃!”弗莱贝格白了齐楚雄一眼,接着就走到布尔琴科的床边,冷笑道:“勇敢的人,现在该轮到我们好好算一笔账了!”
布尔琴科刚想开口,却突然看到齐楚雄从地上一跃而起,猛地把弗莱贝格推翻在地“我说过了!不许有人伤害他!”
布尔琴科吃惊的看着齐楚雄,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位中国医生,难道说在那件黑色军装的后面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弗莱贝格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手里此时多了一把手枪,这个不祥的举动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突然用手枪对准齐楚雄“去和上帝讲道理吧!”
“呯!”枪响了!
“他死了吗?”士兵们纷纷把目光投向齐楚雄,令人奇怪的是,齐楚雄居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中弹的迹象。
“不对!枪声是从后面传来的!”士兵们急忙扭头向后望去,结果令他们大吃一惊,党卫军中尉路德维希拿着一把手枪正指向弗莱贝格,他的手指紧紧挨着扳机,俨然一副随时都会开火的模样!
弗莱贝格也被刚才的枪声吓了一跳,他刚一清醒过来,便失声喊道:“路德维希中尉!你想干什么?”
“带上您的人离开这里!”路德维希咬着牙说:“否则我就开枪打死您!”
“你疯了吗!”弗莱贝格难以置信的喊道:“要是你敢对我开枪,一定会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的!”
“这些我都知道!”路德维希喊道:“但是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朋友,哪怕他是一位战功显赫的将军!”
弗莱贝格没料到路德维希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下可把他气得够呛,他马上调转枪口对准路德维希,嘴中厉声喝道:“中尉,如果你现在不放下枪,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在弗莱贝格的威胁面前,路德维希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对不起将军,我也说得很清楚,如果您不立刻带着自己的人离开,那我只能选择与您同归于尽!”
弗莱贝格的眼睛里渐渐充满了血腥的红色,浑身上下散布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杀气,他无法想象自己这辈子居然会和一个德**官拔枪相向,愤怒战胜了理智,他咬着牙用力准备扣动扳机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卢泽气喘吁吁的跑进了病房,他先是把路德维希推到一边,然后冲到弗莱贝格面前怒吼道:“将军,您想干什么!难道要杀死自己的同胞吗!”
“他和那个该死的中国人是一伙的!”弗莱贝格叫道:“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该怎么尊敬自己的长官!”
“您以后有的是时间教导路德维希中尉,但是现在我不允许你们在我的医院里胡作非为!”卢泽说罢伸手指向病房门口“带上您的人马上给我走,不然我就让宪兵把你们统统赶出去!”
“你!”弗莱贝格楞楞的看着卢泽,好半天之后,他才极不情愿的把手枪收进枪套,领着士兵们气呼呼离开了病房。
看到弗莱贝格离去,卢泽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路德维希“中尉,刚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路德维希收起手枪,略显歉意道:“上校,我今天是奉统帅阁下的命令前来探望齐楚雄,可是没想到我刚一进门就看到一群士兵对他拳打脚踢,弗莱贝格将军甚至还准备对他开枪,我一时情急就开了一枪,我也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妥,如果您要责怪的话,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没出人命就好,以后你要记住凡事要冷静,千万别乱来。”卢泽叮嘱了路德维希几句,就来到齐楚雄身边,用带着歉意的口吻说:“对不起齐医生,我没有能够事先提防此事,让您受委屈了。”
齐楚雄伸手掸了一下军装上的灰尘,淡然道:“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卢泽尴尬的笑了笑“您有所不知,弗莱贝格将军一直有心在统帅阁下面前展示自己部队的实力,但是没想到却被布尔琴科上尉搅了局,最近一段时间他成了雅利安城内的笑柄,作为一名战功显著的将军,他自然不会忍受这种羞辱,所以才会做出今天的事情。”
“我要是他的话就会把目光放远一点,光靠野蛮的屠杀永远无法使帝国复活。”齐楚雄接着话锋一转“上校,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去忙吧,我有话要和路德维希中尉讲。”
“好吧,请您随意”卢泽吱唔了一句,就离开了病房。
“弗兰茨,谢谢你救了我。”齐楚雄把手伸到路德维希面前,脸上还带着真诚的微笑。
“哼!”路德维希没好气的把头扭向一侧。
“你还在生我的气呀,”齐楚雄笑了笑“对不起,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不礼貌行为。”
“你这也算是道歉?”路德维希忍不住问道。
“当然,只要你愿意接受。”齐楚雄耸了耸肩。
原本路德维希对齐楚雄上次和他发脾气的事情至今还耿耿于怀,他本想甩手一走了之,可是一看到齐楚雄身上那累累的伤痕,他又忍不住说:“走吧,先去治疗室,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齐楚雄嘿嘿笑道。
“你以为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路德维希冲他胸口来了一拳,这一锤可不当紧,齐楚雄顿时疼得呲牙咧嘴,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的天!你的伤不要紧吧?”路德维希急忙扶住他问道。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会好的。”齐楚雄刚缓了一口气,就急忙走到布尔琴科身边:“上尉,刚才的事情让您受惊了,不过请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伤害您。”
布尔琴科凝视着齐楚雄充满真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股不同寻常的思绪,通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再联想到这一个月来齐楚雄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说齐楚雄并不是一个出卖灵魂的人吗?
“上尉,您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恐惧啊?”齐楚雄担忧的看着布尔琴科。
“你放心吧,我没事。”布尔琴科急忙按下心头的烦恼,平静的说:“我是个军人,连死都不怕,当然不会被这种小事吓倒。”
“那样就好。”齐楚雄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我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一会就回来陪您。”
“你去吧。”布尔琴科点了点头,随即就陷入到深深的思索中
“刚才的事情倒是挺热闹的,只可惜我们不能在现场观看,不然我倒想真想看看他那副狼狈的模样。”莱曼呆在一辆停在距离陆军医院不远处的无线电监测车里,若有所思的望着布尔琴科的病房窗户。
“是挺热闹的,可是对我们却没有多少用处,我们已经监听了整整一个月,可是连一句有价值的话都没有听到,要是事情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我们到时候拿什么向罗蒙旅队长交待呢?”一个盖世太保皱着眉头摘下耳机,车内的温度虽然很低,但是他的脑门上却挂着一层厚厚的汗珠。
“别着急,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莱曼虽然心里也有些急躁,但是为了稳定部下的情绪,他也只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上尉,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盖世太保担忧的看着他:“无线窃听器的电池只能够维持一个月左右,说不定到明天我们就将无法接收到信号”
“这个问题由我来解决,”莱曼盯着病房的窗户,眼中露出一抹狰狞“我就不相信我抓不住他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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