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灰蛇

    偌大的校园空无一妖，校外也只有猪小龙独自一人。
    十分钟后，项长羽终于回来了。
    猪小龙穿戴好项长羽买回来的防具，吩咐项长羽道："大项你在外面把风，谁都不准放进来，防止他们见财起意，和我们抢宝。"
    猪小龙的意图很明显，支开项长羽，不让他知道灰球的存在。
    项长羽哪知道猪小龙心思，用力点头道："少爷您放心，有俺在！苍蝇都飞不进来！"说完兢兢业业地堵在校大门外，简直就是一尊活生生的巨灵门神，不怒自威。
    此时校园里的烟雾薄弱了许多，可见度大大提高。滚烫的岩浆也成半冷却状态，外硬内软，用铁钎撬开外面半硬的乌黑岩石，里面软塌塌的赤**浆流出，很像糖心巧克力。
    "草！怎么突然有股啃岩浆的冲动？难道是猪妖做久了，嘴也变馋了？"
    猪小龙吸了吸嘴角的哈喇子，来到灰球位置附近，先把消防栓的水龙头全部对准自己，让自己身周有足够多的冷水降温保护，然后拿起铁钎用力敲击岩石。
    "碰"地一脆声，半硬岩石裂开，赤红的岩浆从缝隙里流出。
    随着猪小龙不停敲碎岩石，越来越多岩从乌黑的岩石里的四溢流淌。靠近岩浆的草皮受不了岩浆的灼热，快速发黄，枯萎，变蔫，发干。就连穿了隔热服的猪小龙也觉得有点闷热。
    猪小龙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岩浆，加快敲打岩石速度，同时用铁钎在岩浆里来回拨动，冀望快点找到那个灰球。一旦手中铁钎太烫，他就立刻换另一根铁钎继续敲打拨动。
    "找到了！"猪小龙眼睛一亮，握着铁钳从岩浆里夹起灰球，放到消防栓水管下，疯狂冲水降温。
    这灰球不是全灰，而是带一点点白色，灰白相印，与大脑灰白质的颜色很相似。而且球面纹路浅薄扭曲，仿佛大脑回沟，给人一种高科技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法宝？"猪小龙心生好奇，待灰球冷却后，右手手轻轻触碰到灰球表面。
    "嘶——"灰球忽然舒开，纹路回沟里生出细细鳞片，竟然是一条三寸金属小蛇。
    金属小蛇蛇头猛地咬住猪小龙的手，猪小龙立刻感觉到一股钻心疼痛的电击传入他大脑。
    他终于理解熊大力遭受电击时为什么喊不出话。因为这种强大的电击实在是太痛了，痛到没力气喊话，整个人瞬间痛瘫在地，比自己在吴理泉的太空试验舱里做手术还疼十倍。
    就在猪小龙要痛晕过去时，胸口忽然一股透心冰凉，好似醉酒欲睡之人猛地惊出一声冷汗，瞌睡之人被泼了一盆冰水，立刻精神倾泻起来。
    金属小蛇也遭受到这股冰凉影响，登时松口，畏怯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窜，蛇尾一卷，蛇头咬住自己的蛇尾，身体用力一缩，箍住猪小龙的右手食指。
    灰白色的鳞片悄然隐没，变成道道符文咒印。若是不知情者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一枚古色古香的银戒指。
    这竟然是一条变形蛇，藏在羊不信的脑袋里就模拟大脑的色彩形状，缠住猪小龙的手叉上时就变作戒指。
    若不是猪小龙亲眼所见，亲身遭受过痛彻心扉的电击痛苦，几乎也要被它善变的外表蒙骗过去。
    "干你娘的！"猪小龙使出浑身力量，想把戒指从手指上捋下。但这个戒指像是遇肉生了根，猪小龙越用力，它就越紧，反倒是猪小龙自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戒指却依然纹丝不动。
    猪小龙无能为力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不知道它为什么变成戒指。但刚才电击的痛苦，令他后颈发凉，胆内生寒，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在身上。
    不，是定时电击弹。
    不会瞬间把自己炸成齑粉肉沫，而是慢慢折磨到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猪妖两项皆占。
    猪小龙心中拔凉。
    "大项，我们走了。"猪小龙戴好隔热手套，掩盖住戒指的存在。
    "少爷你捞到啥好宝贝了么？"项长羽满怀期待。
    "别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猪小龙装作一脸晦气的样子，右手食指却不自觉微微抽动，仿佛那枚戒指听得懂他的话语，在嘲笑讥讽他。
    项长羽信以为真，面露愁容。
    猪小龙强颜欢笑安慰他："淘宝嘛，就是这样！怎会次次成功？百折不挠，下次努力，一定能淘到好宝贝的。走，我们去找饭天增！他小子说不定在酒店吃得正嗨！"
    "好咧！"项长羽开心点头，把猪小龙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去。
    ...
    五万公里外的太空，一颗航母大小的空间站围绕天蓝星高速公转。
    空间站指挥室内，一位银发苍苍的白种人老者正在悠然地喝着咖啡。他透过指挥室的玻璃窗，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太空深处。那儿，黑暗的太空中，蔚蓝色的天蓝星成为唯一的风景，只不过这道风景他已经有十八年没去了。
    一个身穿军装的士兵快步走进指挥室，立正敬礼道："部长，刚才我们定位到灰蛇了！"
    "哪儿？"老者面不改色，呷了一口咖啡。
    "真龙国的旧地，徽省，马背山市，禾县。一分钟前它向联合军队请求了一级富兰克林雷电炮。"
    老者不以为意地问："有谁批准了？"
    士兵点头回答："真龙国那边的，具体是谁我们正在向联合军队申请查访，很快就知道答案。"
    "炮击后还能接到灰蛇信息么？"
    "呃...不能了..."士兵支支吾吾，赧颜低头。
    老者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咖啡，惋惜叹气道："我老早就反对组建联合军队。既然各国貌合神离，又何必惺惺作态，弄什么联合...真龙国肯定会装傻充愣，说什么故地有敌，炮击当属应该。强烈谴责破坏联合行为，持续关注天蓝星敌情，对炮击照成的后果深表遗憾..."
    老者越说，士兵脸越黑。
    "而且联合军队有三级以内的攻击权，他们的做法也不属违规。"老者的舌头在口腔里来回舔舐，像许久没进食的饿狼，只能舔舐自己牙齿上的残渣剩肉解馋，"我们在徽省有多少间谍？"
    "十人，其中有一人正在禾县。"
    "那就好。"老者满意点头，"灰蛇是丹身态，应该又找了新寄主，很快就会转移。传我的命令，把徽省间谍全调至禾县，让他们最快时间内捕抓灰蛇。活要见蛇，死要见尸。如果我没猜错，真龙国与其他国家的间谍也在行动，就算我们抓不回灰蛇，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遵命！"士兵立正敬礼，转身走出指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