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生命层次

    唐敖不再说话，事实上他一直在权衡，因为对于地球而言，亦或是宇宙中的其他生命而言，成为一个能够制衡混沌领主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眼前这位袁天罡，唐敖却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对方不是自己的同伴，也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亦或是其他的牵绊，他的话真的可信吗？
    袁天罡也不着急，而是静静等着唐敖做决定。
    没过一会儿，唐敖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光芒，淡淡的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
    袁天罡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讲！”
    “你和仓颉修炼的时间要远比我更长，无论是经验，还是关于对宇宙大道的理解，都不是我这个新人能比的上的，那你们为什么非要选择我呢？难道就因为我的战斗力比你们强？可这也不对，在我踏上修行之路之前，你们能成就宇宙本源力量的机会还有很多，可是为什么却偏偏等我出现呢？”
    唐敖目不斜视，盯着袁天罡。
    没错，其实从袁天罡的语气当中，他就已经听出，这货一定是早就和仓颉那老货商量好了，所以才会来找自己，因此上他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疑问当场提出。
    袁天罡眉角一挑道：“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指点你？”
    “你觉得呢？”唐敖皱眉道。
    “嗯，说实话我是真不想骗你，但是有些事如果现在告诉你对你并不好！”袁天罡摊摊手道，“所以，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个卵！”唐敖翻了个白眼，“合着你把我当傻子玩呢？就算是谎话你也不能就这么敷衍我吧！别忘了，对付你那便宜岳父可是要玩命的！”
    “呃……我是不是显得不够厚道了？”袁天罡挠了挠头，随后又呵呵笑道，“反正我也不是啥厚道人，不是吗？”
    唐敖额头青筋直跳，手里的大刀已然举了起来。
    “别别……别动手啊……”袁天罡往后一条，微笑道，“嗯，这件事儿吧……其实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你也知道，这宇宙是有着本源意志存在的。而混沌领主就是混沌意志的体现，宇宙秩序出现裂隙或者开始崩坏的时候，混沌就会出现，将一切重归本源，破坏成最原始的状态，然后由废墟中重新建立新的秩序，这才能让宇宙重生，因此上你要明白，混沌生的比秩序要早，是一种宇宙自身的防御机制，只不过这种防御机制就像是化疗一般，摧毁癌细胞的同时也杀死了常规细胞……”
    “也就是说，混沌本身是没有什么善恶之分的，对待一切，一视同仁！”唐敖接口道，“然后呢？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这说明，这种防御机制只有一种，而其他的宇宙意志都是宇宙重生之后才出现的规则！”袁天罡也不再开玩笑，而是继续深层的解释道，“其他宇宙意志，其实是以秩序的建立为基准才逐层次的在宇宙中出现的，譬如时间意志、空间意志、元素意志等等……没有秩序的重建，这些意志就连诞生都不会诞生，而秩序的重建，则是因为混沌的先期毁灭才出现的，所以秩序领主先天上就比混沌弱了一筹，同样的，其他宇宙意志如果也成为领主的话，其本身的力量也要比秩序和混沌弱了一筹！”
    唐敖瞬间沉默了，从他说的这些，唐敖分析出了几点东西：其一，就跟自己想的一样，即便是他成就秩序领主，也不可能赢得过混沌；其二，本宇宙是在上一次混沌重启宇宙之后才存在的，而不是一直存在；其三，混沌原本不会有任何的情绪体现，因为他是宇宙意志的体现，但是结合上次面对面和混沌领主的分身交流的情况来看，他不仅有自己的意识，甚至还有着愤怒这种情绪……
    唐敖看着袁天罡，缓缓道出了之前和混沌领主交手时的情景，并将那货的微表情都告诉了袁天罡。
    “这个……不太可能吧！”袁天罡顿时皱眉，“完美的宇宙意志体现，是几乎不可能存在自己的情绪的，如果太过于情绪化的话，那就与寻常人无异了，换句话说，会产生自己的性格，而无论任何性格的人，无论是善是恶，在行为上都有可能出现错误！等等……”
    袁天罡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艰涩的道：“你是想说，所谓宇宙意志的体现，不过是一个形式化的东西，这个混沌领主很有可能并不是由原本宇宙意志而诞生的，而是……而是由生物修炼而成的，就跟……”
    “就跟我接下来要做的一样！”唐敖沉声道，“有些事我并没有告诉仓颉那老货，但是我百分之百肯定，混沌领主这家伙明显有着自己的情绪，那不像是无情的计算机模拟，更像是人类亦或是其他智慧生物情绪化的体现！而且，你知道他现在为什么无法抽出手脚来继续对宇宙进行毁灭吗？那是因为已经有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将混沌领主给拖住了，应该是用一种十分无赖的方式……”
    唐敖想了想，并没有将本宇宙已经有一个从其他时间轴上来的秩序领主的事儿说出来，他对袁天罡和仓颉都没有完全信任。
    “也就是说，混沌领主正在对你说的那个大能进行无休止的追杀……唔，如果他是个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只知道执行宇宙意志的话，就绝对不会做出追杀这种事，而是会以自己的目的为最优先解决问题！”袁天罡恍然，“你这话说的，颇为让人深思啊！话说这些话你有么有告诉仓颉？”
    唐敖摇摇头道：“我也是刚刚才想通……嗯，假设这家伙其实是有情绪存在的话，那就代表这家伙做的事情一定有情绪化的因素在，换句话说，已经完全失去了宇宙意志所谓的平衡和公平！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个力量强大的独裁者，看谁不顺眼就把谁灭掉的那种，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审判者！”
    “好吧，你的脑洞比我大……”袁天罡想了想，旋即道，“那这事儿的可操作性那就大了……嗯，秩序虽然并没有单独对付混沌的能力，但是当你成就秩序领主后，我们便有了经验，可以将其他人推到相同的层次。按你所说，其实混沌领主并不纯粹，所以凭着几个领主级别的强者围殴，应该有胜算！”
    “也许吧！”唐敖抬头看了看天道，“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你们没有向着秩序领主的方向发起冲击？难道真的是在等我的出现吗？你难道一早就已经推算出会有人能够成就混沌领主，而你们早先就放弃了？”
    “并不是这样！”袁天罡苦笑，“仓颉那货我不知道，反正以前我就曾经试着冲击过秩序的顶峰，但是很可惜，我失败了……我初唐时得道，但那时候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但是冲击境界失败之后，我竟然还返老还童了，只不过这实力却远远没有我之前那么强……嗯，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推背图……我流传在世间的孤本其实是上卷，下卷却是推演真正天机的秘术，而在那推演当中，我便瞧见了唯一一个能成就混沌领主的可能性，那就是集各种气运于一身的你！”
    唐敖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没想到我还是个天选之子……嗯，不过，我在想一个问题。在生命层次上，圣人和领主级别，谁更高？”
    袁天罡一怔，旋即笑道：“这个你应该知道！”
    唐敖一怔，脑子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无论是混沌还是秩序，亦或是他说的那些空间、时间、元素等等，这些都是宇宙意志的体现，换句话说，算是宇宙某方面的代言人。而圣人，则是凭着自己对某种道的理解，最终达到和天地相平齐的境界，和宇宙处于平起平坐的阶段，是真正的超脱者，不受宇宙意志所约束的存在，所以单纯以生命层次上论，圣人的地位要高于宇宙意志的代言人！
    “那么……我有机会成圣吗？”
    唐敖冷不丁的问出一个让袁天罡无法回答的问题。
    袁天罡目瞪口呆的看着唐敖，半晌才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比我想的长远，不过……成圣的事儿太难了，如果有一点的机会，我当然希望你能成为圣人，那样的话，人族也好，宇宙各族也罢，便能托庇于圣人的羽翼之下，而那混沌领主也就不足为虑了！不过很可惜，成圣之路极难，无论是功德成圣还是悟道成圣，都是一条极为艰辛的路……你不是没有机会，但是这个机会虚无缥缈，对于现在而言，其实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和价值！”
    唐敖点点头，事实上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为什么不能赌一赌呢？
    袁天罡却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以唐敖如今的境界即便是袁天罡刻意去推算，也一样无法知道唐敖的思维。不过，看唐敖那沮丧的模样，他不由叹气道：“现在，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那个成功率最大的，能够成就秩序的机会了，我和仓颉两人帮你，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不过你也别担心，按照你说的，即便是成就秩序之后，你也会保有自己的意识，而不是成为一具冰冷的行尸走肉！”
    唐敖叹息一声道：“也只有暂且如此了……嗯，现在，来说说你那便宜岳父的事儿吧，我们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