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六岁的少年

    白脸少年半晌没有说话。
    眼睛里除了震惊外，还有一丝较为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属于融合情绪，好比鸡尾酒一样，是多种情绪调制而成……
    简单说，羡慕嫉妒恨。
    要知道，他现在的力量仅仅只有……0.8。
    5.0的巨人站在他面前，衬托的他更加渺小了。
    小，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尤其对男人来说。
    ……
    “对了，八哥，你觉醒的魂技是什么？”
    牛根一脸期待的望着白脸少年。
    一直以来，白脸少年都是他崇拜的偶像，尽管两人同龄，但他依然尊称白脸少年为八哥。
    哥，这个词除了亲人外，在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会这么叫。
    一是女人对心仪之人的昵称，如同亲爱的。
    二是男人对崇敬之人的尊称，如同老大。
    八哥懂好多知识，上到天文地理，下到人情世故，八哥全都精通。在牛根的心中，就没有八哥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八哥还会讲故事，白雪公主就是牛根从小到大梦中的女神。
    可以说，牛根对八哥的佩服简直不要不要的。
    所以八哥会觉醒什么魂技，说句不夸张的话，牛根比他本人还期待。
    ……
    白脸少年脸上闪过一丝窘意。
    今天早上天不亮，他就蒙着脸去了镇上的觉醒堂。结果，如同大多数废材主角一样，没有觉醒成功。
    这件事肯定不能说的。
    眼珠一转，昂头挺胸：“我，我根本不需要觉醒什么魂技，强者，就应该选择自己喜欢的魂技，凝魂。”
    听了这话，牛根不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佩服之情更甚。
    “好多人都说喜欢凝魂，我以前也这么说，可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八哥能说到做到，我对你的敬仰如同……”
    ……
    少年说到的凝魂，是什么？
    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人，除了十六岁自然觉醒魂技外，还有一种获得魂技的方法，那就是「凝魂」。
    自然觉醒的魂技不受人的控制，魂技是什么不是自己说了算。
    凝魂则不同，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魂技凝炼而成，比如，选择强大的兽魂作为自己的凝魂对象。
    看起来凝魂似乎更好，那还要自然觉醒干什么？
    因为，凝魂的过程非常复杂，而且危险很大，还有可能因为与自己不契合而遭到反噬。
    反观自然觉醒就没有这些危险，而且与自身完美契合。
    牛根曾经问过白脸少年，是选择自然觉醒还是凝魂？
    白脸少年悠悠的走到窗边，38.5度角仰望天空，不急不缓的说：“觉醒诚可贵，凝魂价更高。”
    虽然没有明说选择是什么，但既然凝魂的价更高，那肯定是选凝魂无疑了。
    最让牛根佩服的是，八哥回答问题的方式都与众不同，那表情，那神态，简直帅呆了。
    ……
    两人聊了一会儿。
    牛根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卷书，书上的字迹刚干，上面只写了一段话。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
    “八哥，你开新书了？”牛根欣喜的问。
    白脸少年从八岁开始写书，先后著有《西游》、《水浒》、《红楼》等多部巨作。
    每本书，都是旷世之作。
    无数人追着阅读。
    牛根就是其中一位忠实读者。
    所以看到白脸少年开新书，他是最高兴的。
    ……
    “嗯，这本书的名字叫《三国》。”白脸少年点头道。
    牛根怔了一下，疑惑的问：“八哥，你准备开始写纪实文学了吗？”
    当前世界，秦、齐、蜀、华三国鼎立，所以牛根才这么问。
    白脸少年没有回答。
    其实写书也是无奈之举。
    他能说自己有一个不靠谱的爹，需要他来养活吗。
    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可，心中惆怅又难以抒发。
    转过头，看见庭院里的老槐树，树上花已凋落。
    仰脸看天，哀叹一声。
    顺便说一句，角度不多不少，标准的38.5度。
    这是白脸少年的标志性动作。
    每次牛根看到这个动作，就知道八哥有惊世之句要问世了。
    ……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白脸少年低声吟诵道：“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白脸少年的本意是，生活再艰难，我都宠辱不惊。
    没想到牛根听到这里，赶紧握着白脸少年的手，紧张的问：“八哥，你是要去哪里，不管你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我。”
    “我哪儿也不去。”
    “那你刚才说去留无意。”
    “我那是……哎，算了，多说也是对牛弹琴。”
    “八哥，你又要弹琴了？”
    “你饶了我吧。”
    ……
    傍晚，一位穿着麻布大衣的中年男子慵懒的回到院子。
    “爹，吃饭了。”白脸少年早已将饭菜端了出来。
    中年男子伸长了脖子张望：“我看看，八儿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桌上摆了七八样菜，中年男子一边看一边说：“红烧肉、农家小炒肉、家常豆腐、肉沫茄子……哇，今天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
    全都是他爱吃的，忍不住舔了舔嘴边的口水。
    赶紧坐下来，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少年忽然出声喝止他。
    中年男子的筷子停在半空，愣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哦了一声：“对，对，你说过吃饭之前要洗手，我这就去。”
    说完，脚底生风，来去迅速。
    眨眼间功夫又回来了。
    “这下可以吃了吧。”中年男子把手上的水渍往身上擦了擦，然后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刚夹了一块肉，正准备往嘴里送，忽然听到少年幽怨的说。
    “爹，难道你真忘了今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
    噗通一声。
    中年男子筷子上的肉掉在了桌上。
    干咳一声，把掉桌上的肉捡起来放进嘴里，闭着眼咀嚼了一下，一脸满足。
    少年不知道的是，中年男子表面上在享受肉香，其实眼皮下面的小眼珠，正咕噜噜的转。
    等到肉香回味够了，这才睁开眼。
    看着少年笑道：“八儿成年这么大的事情，爹怎么可能忘了呢。爹说过，等你成年的时候，要送你一份大礼，等着啊，我这就去拿。”
    望着父亲猥琐的表情，少年无奈的摇头。
    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