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嘴角咧着笑,撑在桌面上,一双灵动的眸子跟着江饮冬转悠,时不时往嘴里扔一颗干果。
小圆这会也在前面铺子,见着夫郎的情态,有些怔愣。
夫郎看起来一副为江老爷着迷的样子,又是哪般?
秦公子不在,夫郎终于晓得老爷的好,回心转意了不成?
小圆抿着嘴,眼睛却亮晶晶。
魏鱼嘴里咂摸着酸甜的葡萄干,视线描摹江饮冬的线条清晰的侧脸,觉察到江饮冬看过来时,他噌的低头,在纸包里的干果里挑挑拣拣。
好一会,他没抬头,但觉着江饮冬往他这里看了好几回。
葡萄干嚼完,嘴里还有甜味,魏鱼心想,江冬子怎么老看他啊,还在做生意呢,也不怕外人看见了笑话。
他正在心里数落江饮冬,男人就朝他走了过来,
江饮冬站在魏鱼面前,垂眼道:“有些饿了。”
魏鱼不好意思了一瞬。汉子干活累着,自己却在吃独食,忙捏了个核桃仁递过去。
江饮冬顺势低头,从他指头上衔走了核桃仁,嘴唇含住并拢的两指尖,又很快松开。
魏鱼见他只吃了一个就转身过去,也没再叫住人。
反而鬼使神差地挑了颗核桃仁送进自己的嘴里,完了还在指头上嗦嗦两下。
小圆正好扭头,看到这个画面脸蛋飞上薄红。
魏鱼正伸着沾有口水的莹亮指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一时沉默了。
他蜷缩了下手指,慢吞吞向小圆解释,“就,核桃仁黏了糖稀,不嗦掉浪费了。”
“浪费?”那头客人刚走,江饮冬转过头问,“浪费什么了?”
小圆默默缩回墙角,魏鱼就着被吮过的指头,又捏了颗,若无其事道,“我说这些干果不快些吃,天热坏掉很浪费。”
江饮冬瞧了眼,“我帮你吃。”
他说完,低下头,再次衔走了魏鱼手上的一粒杏仁,唇角压过的位置,正好是被嗦的晶亮水润的指尖。
魏鱼假意咳咳两声,接着不紧不慢地吃起来,又抽空喂了江饮冬几个,吃着吃着,就抓了个空,纸包里的干果没了。
还有些意犹未尽。
桌面上又出现了一包,小圆睁着一双八卦又期盼的圆眼睛,推了推那包干果,“夫郎继续吃。”
“……”
隔壁是家包子铺,生意不错,老板忙活了一早上,这会才得空。江饮冬的铺子开在这,没影响他包子的生意,反而还给他带了不少客人。
包子铺老板做小本生意,人也朴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江饮冬聊着。
“小兄弟这铺子势头不错,我午后关门瞧见你这生意正好着呢。”包子铺老板夸道。
江饮冬谦虚:“也就卖个暑季,比不得张哥的铺子,常年稳妥。”
不一会,包子铺的老板娘走了过来,端着一大碗凉茶,老板笑眯眯地接了,喝上一口,畅快出了口气,“江小兄弟要不来一碗,我媳妇煮的凉茶,解暑的很。”
江饮冬婉拒,“嫂子贤惠,我这会不怎么渴。”
张老板爽快地笑,“你小子也是福气不浅,夫郎长得这么标致不说,整日都跟你一块守铺子,没少帮着干活,也贤惠的很。”
江饮冬笑了声,“是个乖的,不怎么偷懒。”
偷听的鱼忙挺直了脊梁骨,一本正经地翻翻账本。
不多时,江饮冬咳了声,魏鱼听见包子铺老板问他咋了,江饮冬道:“嗓子有些干,我回去喝口水。”
人家的媳妇把水端到男人手里,这头江冬子都渴成这样了,他没点表示怎么行?
魏鱼赶忙起身倒了杯水,趁江饮冬刚进铺子递了过去,“渴了吧,外头热,快多喝点。”
江饮冬一挑眉,好似有些惊喜地接过,随后一饮而尽,末了还摸了摸他的脑袋,夸了句:“小鱼很贴心。”
魏鱼嗯嗯点头。
嗨呀,这才给杯水喝,汉子就受宠若惊成这样,看来平时他真是自己享受惯了,没对江饮冬好点啊。
魏鱼小小反思了下自己。
午后来了位不速之客。
彼时两兄弟守着铺子,江饮冬恰好出了门。
魏鱼在里院歇息打盹,他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正迷糊着,听见前头铺子的吵闹声,便起身出去瞧了瞧。
还没掀开没帘,便听见一人吵嚷,“你们铺子是不是故意欺负人的,怎么我这份比前头一个人的少啊。”
街上有人看过来,小圆急的冒眼泪,见魏鱼来了,忙扭头解释:“我没给少的。”
小方站在一旁,也有些无措,这事有些说不清。
闹事的人分明是个读书人,也不晓得如何那般难缠,像是故意来找事的。
魏鱼挂着笑的嘴角拉平,他冷眼看着铺子前站着的李秀才,对小方道:“给他再加一人份。”
李秀才见魏鱼出来,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笑道:“诶,这不是冬子夫郎吗?冬子怎么忍心把你一人留在铺子,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魏鱼明晃晃地翻了个白眼,“你说街坊邻里凶蛮不讲理会欺负我?大家都很和善,你一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怎么能这样误会人呢?”
路过的人忍不住看了过来,眼神变了变。他们这小地方算得上民风淳朴,没啥欺人的恶势力,这读书人咋个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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