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陶家失势,陶氏女丰厚的嫁妆也无人领取,成了夫家的私产,甚至这份私产,一分一厘都不舍得花在陶氏女的儿子身上……
故事够真,够狗血,也够煽情,赚足了眼泪。
然而大祁的吃瓜群众擦干眼泪后表示,“这个女人太苦太惨了。”
“这个天杀的王八蛋,老子诅咒他断子绝孙。”
“还是我们陛下的故事好听,三个崽崽,可可爱爱。”
赵晓曦努力至极,她直接搬出太后撑场子,大肆宣传夏妍的八卦故事。
她把夏妍和何玉琢青梅竹马的那点子事扒的干干净净,从两人鸿雁传书、交换信物,讲到“奉旨入宫、被迫别离,少年情谊不思量,自难忘”……
唯美的爱情故事即凄且美,还是酸甜口的。
大祁的吃瓜群众很是捧场,“可惜了,佳人才子,本该天生一对的。”
“哎!这男的在这女的面前,怕是再抬不起头直不起腰了,君臣有别啊!”
“那不废话吗?能当太后的女人,那一般男人能配得上吗?”
“臣跪君,这没什么好说的。”
“还是聊聊我们陛下吧,他这种站在权力顶尖的男人绝对不会被人横刀夺爱的。”
“那可说不准。”
“啧,这有什么说不准的,他要是瞧得上这继母小太后,他都能把她娶回家。”
“啊!这乱|伦吧!”
赵晓曦,舆论工作真让人头大。
她把进展糟糕的工作汇报给祁峟,本以为祁峟会冲她发脾气,让她滚。
结果,祁峟听完汇报后哈哈大笑,“不愧是我治下的百姓,够个性,够大胆!孤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晓曦:……
红玉:……
陛下你清冷孤寂神仙似的形象全面崩塌了!
祁峟笑得很开心,笑完后一脸严肃地瞧向师徒二人,眉头紧蹙,声音带着说教,“你看看你们,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
“不就是转移老百姓的注意力嘛,看孤给你们表演。”
红玉:……
赵晓曦:……
总感觉大事不妙,脖子上的脑袋,凉凉的。
“你们记得带上茶叶,去何府给何玉琢大人道歉,守不住心仪的女人,被老皇帝横刀夺爱,这也太损了,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峟的语气里满是玩味的笑。
赵晓曦却轻松不起来,伏低做小算不上麻烦事,但,但,让她给臭男人道歉,她做不到啊。
赵晓曦泪默,赵曦伤心,黑衣黑袍绣春刀在侧的女千户瞧起来越发狠戾,腕子上挂着的兽牙手钏都发着黑,煞气与主人同步。
“夏妍太后那里,你们也去赔礼谢罪吧,拉别人下水却没把事办妥,忒丢人。”
赵晓曦红玉委屈巴巴,侠客般高冷的脸上写满不悦,细看下还能觉察到几分‘你行你上’的挑衅。
造谣挑事,制造谣言,祁峟当然在行了。
他都不用多想,很快就有了法子。
他凑在小柚子耳边低语了几句,也没说太多话,小柚子就心领神会地领旨出宫,没一会儿就带着长乐大长公主回来了。
长乐大长公主是仁宗贵妃的女儿,贵妃跋扈嚣张,对孩子也十足宠溺,长乐自小顺遂,婚后更是继承了母亲的洒脱不羁。
她的长女熙宁郡主三十二岁了尚未议亲婚嫁,二十八岁的长子熙和郡王也是久病缠身,婚事不顺,她最小也最正常的孩子祁峁峁,还被祁峟带进了皇宫。
长乐大长公主本人自然是极其快乐的,她明明是四十六岁的贵妇人,面颊上却丝毫不显老态。
眼角鱼尾纹细而淡,被细腻昂贵的珍珠粉轻松遮掩,因为鲜少忧虑操劳的缘故,抬头纹也近乎没有。
保养得到,常年不事生产劳作的手也光滑平整,无一丝斑驳冻疮。
这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打眼望去,比农家二三十来岁的少妇年轻不少。
脸上有些许憔悴,但是不多。
“陛下圣躬金安。”
长乐大长公主随意行了个礼,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祁峟没跟她计较,只眼含关切地开口,“姑姑快快请起,切莫多礼,峟受之有愧。”
长乐睨了祁峟一眼,“您是皇帝,九五之尊,受得起天下人的礼遇。”
祁峟与长乐大长公主的感情颇深,两人都是玩世不恭的性子,互相都和对方的眼缘。
祁峟也不与长乐卖关子,开口直抒胸臆,“我召姑姑入宫,是想替姑姑分忧解难的。”
“熙宁表姐、熙和表兄的婚事都多有坎坷,想来姑姑也操碎了心。”
长乐喝了口茶,道:“可不是,这俩孩子真愁人的。”
“我最近头发白了不少呢!”
长乐忧伤拂过鬓角,“熙宁这丫头倒还好,她岁数大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济世救人,逍遥似神仙呢!”
“她不想嫁人,我们也没必要强迫她。”
“倒是熙和这孩子,没他姐姐看得开,总是把爱情啊姻缘啊娘子啊挂在嘴边,烦人的很。”
“偏偏他是个病秧子,眼光还高,非要娶那淑女、才女。”
“天天念叨着灼灼其华、桃之夭夭的美人。”
“这样的姑娘,神妃仙子似的人物,我能去哪里给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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