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永生

    “炼老这回可以说了？那紫檀钵盂到底有何妙处？”
    等长风羽寻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夹缝之中敛藏气息的藏起来了之后，他才再次的问炼老。
    “嘿嘿嘿，等我说完了，你就会觉得我如此小心是有道理的……这样吧，我先问你一句，你可曾想过登临指道境界，甚至想过永生？？”
    “你修炼的目的何在？你追求力量的本心为何？”
    不待长风羽回答，炼老便再次的开口，一字一句，直把长风羽问的愣在了当常
    他修炼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为了报仇，为了找到自己身后的秘密，想要见到自己的父王，寻找自己的母亲？
    “你为何要修炼？”
    突然，炼老的声音再次的席卷而来，像是一道巨大的剑芒，直接的贯穿了他的整个心神，让他五颗闪避，整个的心神之中都充斥着这样的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修炼？我……”
    突然，长风羽眼前一亮！
    “因为我需要力量，需要无比强大的力量，需要傲视天下，反抗命运的力量1
    面对炼老的质问，长风羽突然的眼神坚定，大声的咆哮起来。
    “哦？力量么……这些真的是你需要力量的本意么？拥有了力量……你难道不是因为怕？”
    听着长风羽的答案，炼老却突兀的摇头轻笑了起来，似乎是自嘲，有像是在笑长风羽，旋而，炼老那血红的身躯陡然的爆发出来了一股凌厉的气息，那血红的眸子竟然顿时的变成了漆黑颜色，直接的逼视长风羽。
    “这只是你获取力量的借口……是你欺骗自己的谎言……这样的目的，不是你对力量执着的根本1
    力量的本意？追求力量的根本？
    我为什么要获取力量？为了在危难之间的活命？为了回到妖界，拥有跨越世界壁障的力量？是为了回到妖界报仇雪恨？为了追寻母亲足迹，找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秘密？
    不是，不是，不是！！！
    突然，长风羽心底狠狠的掀起了一道磅礴的意念，反驳这这些理由！
    在他的识海心神之中，一时之间就有无数的理由，数之不尽的念头在纠结着，一条条的否决着，一条条又渐渐的衍生！
    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声的自拷，一句句的质问，长风羽的心，不知道何时已经乱成了一堆乱麻，斩之不断，也理之不清。
    无数的疑问相继的产生，层层叠叠的推进这质问，无数回答产生又迅速被否决……
    一时间，长风羽陷入了一种不断犹豫的疯狂绝境之中，他的心神，识海，甚至连带身上的气息也似乎都变得黑暗阴冷了起来，心神震动和神魂摇曳，像是随时都可能崩溃！
    炼老没有理会远处状若疯狂的长风羽，心神和长风羽相连着，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一道道的暴虐、复杂、仇恨、犹豫……
    然而，他却只是静静的观看，在这一刻，他好似也捕捉到了长风羽识海之中的一些气息。
    朦朦胧胧之间，长风羽的心神也开始沉迷，长风羽心神之间的一道道意念越来越纠结，越来越迷蒙，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
    突然，长风羽的身体上开始产生了丝丝的黑气，死气，惨烈，绝望，不甘，胆怯……
    那黑色的气息，像是梦靥，只是散发出来，却仅仅的纠缠着长风羽不肯放开。
    此刻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发现，长风羽已经走火入魔，被心魔逐渐的占据了心神意志，只要他不能够快速的清醒，那么他的灵智势必会被心魔吞噬，到时候，神魂俱灭，万劫不复。
    “嗡——”
    忽然一道金光轰然的在长风羽的心神之中闪现而出，缓缓的就有一张巨大的卷轴打开了来。
    卷轴之中，浓郁的紫色气体流散而出，像是要抚平一切，瞬间就开始将那暴虐的情绪安抚，然而，这时候，异变再次的突起，在长风羽的丹田之中，一道五颜六色的光霞也是急速的席卷，隐隐约约的就汇集起来，变成了一道小小的黑色漩涡，像是要卷集着他永远的沉沦，陷入无边无际的堕落之中。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一边光明，一边黑暗。
    长风羽的心神似乎在分裂，又似乎在做出最后的选择。
    “正与邪？阴与阳？生与死……”
    悠然之间，那一个个的问题，答案，理由……都开始急速的变成了这样对立的抉择，在长风羽的心头之中明悟起来。
    我为什么要修炼？仇恨还是放下？逃避还是隐忍……
    不断的自问着，长风羽突然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神魂似乎都在分裂，在急速的崩散，元神竟然也在快速的分裂消融……
    “羽儿，去吧，不要报仇，不要修炼，去追求你的自由吧……”
    “羽儿，如今你已经天命回归，快走吧，不要报仇，不要再回到这里，去追求你的自由吧……”
    突然，在长风羽的心底之中，一道浑浊的记忆开始苏醒，那宽阔的胸膛一次次的为自己挡下了袭来的利剑，却从来不去用手中的长刀去劈砍剑光的主人，不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挡这样的厮杀！
    在那眼睛之中，长风羽终于看到了……
    那是柔情，是不忍，是……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
    在大哥和自己的面前，父王只会这样的包容，他宁愿用自己的肉身去扛下兄弟之间的厮杀，也不愿意见到他爱护着的两个儿子互相的血拼！
    “父王，咱们这样送羽儿走值得么？咱们整个长风家的三千多口血魂祭祀，就是为了送他到天命的起点……我每下一刀，每每将一个族人的神魂和精血吞噬，心里都宁愿那一刀扎在自己的心头……”
    “父王，你挺篆…我……我先去了……妖族不能够没落，既然……既然羽儿他是天命所归，那么我……咳咳，我不嫉妒，我愿意……”
    “哈哈哈哈，长风家么，上古妖皇遗嗣，你们的血脉终于的断绝了……只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废物，只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废物……”
    ………………
    那雄雄的大火，是血红血红的，所有人都死了，无数的族人都用自己的神魂和精血去涂抹高高石台上金色的玉印！
    条的生魂一接触那古怪的印玺，顿时的崩散，化成一抹光晕钻入其中，无数的精血够难以满足那印玺的吞噬……
    “咕嘟……咕嘟……”
    血流不尽，血红刺目，那血……终于的汇聚成为了八个大字！
    “奉天之运，承天之命1
    咔嚓————
    在黑暗之中，长风羽的心神之中突兀的破碎开来，那黑暗，像是灰飞一般的湮灭一空，整个识海都瞬间的染上了无尽的光明……变得越来越通亮了起来！
    “奉天之运，承天之命？”
    突然，长风羽张开了眼睛，可眼睛之中却是浓浓的恨意，他的神魂都在颤抖，这一刻，他终于流下了一行血泪！
    “奉天之运，承天之命？哈哈哈哈，天是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前，开始闪过了无数的血红，无数的阴灵，一个个……自己的族人！
    “终有一天，我会夺尽天所奉之运，噬尽天所承之命1
    声色俱厉，长风羽的整个心神之中顿时的一片清亮，咬碎了钢牙，血肉模糊，他恨恨的吐出来了四个字：“我要反天1
    “我的力量，我的追求就是将天毁掉，将所谓的天命，天运统统的吞噬……”
    阴暗，腐朽，长风羽感觉到，自己此刻仿佛真的成为了诸天之中的冥神，不为诸生可入轮回，但求众生生死无命，奉承无运，我要将天毁掉，让众生逆之无天，让命运无所依托，让众生不受天道束缚……
    “逆天？”
    炼老眼睛一缩，满脸的骇然！
    再看看心神所系的长风羽，此刻整个的不动如山，身上还散发出了无尽光明，就像是苏醒的远古神祗一般。
    突然，长风羽张开了眼睛，神情无比的镇定，眼神无比的清明，那里面，璀璨的光华一闪而过，光华更加坚定，神光熠熠，无比神韵。
    力量么？没有为什么，因为我需要！
    我需要力量，足以保护自己，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保护自己的命运不受天地束缚，我……为了自由！
    似乎是在回答炼老，又似乎在自言自语，长风羽慢慢的说着，眼神之中却更加的透彻了起来。
    “为了自由么？命和运都不能够加身……那就是永生……”
    此刻，炼老也满眼的向往，一字一句的缓缓言语。
    “永生么？”
    咬嚼着这两个字，长风羽突然的觉得好沉重。
    可是，那语气之中，眼神之中，却慢慢的多了更加坚定的勇气来支撑。
    “永生又何妨，我自己的命运，只能够我自己来掌控1
    突然，狭小的石洞之中爆发出来了嘹亮的声音，像是对整个诸天盟誓，又像是对着天地表示自由的决心。
    “唉……永生……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适合这门功法……传说之中，将三千大道汇聚一身，将万言万法统统炼成，就是达成永生的第一步……而这个第一步，在跨越出来神通之境之前就必须事先注定！
    道妖佛魔，你可愿四道同修？”
    炼老幽幽的再次的传来了一道晦涩而又激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