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度假，打猎，单挑犀牛

    文绎反复的给紫菱心理暗示和催眠。她没有再进入任何一个人的梦境, 而是变换了一个样子，在现实社会去和紫菱聊天。她试图控制紫菱的思想, 或者反复的加深紫菱对绿萍的爱。却因为太过急躁，而稍稍的起了一点反作用。
    “我为什么会失败？我怎么就没法控制她？我明明准备的那么周全, 和她成为了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朋友，怎么会没法控制她？”文绎暴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愤怒和不甘。
    老六仍旧穿着他那身纯黑色的大氅，里面是一件红棕色的道袍。他提着弓箭，笑道：“走，去非洲打猎。”
    文绎纠结了半天，心里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走！任务没什么事, 我去收拾东西。”
    老六招招手：“我都收拾好了。直接跟我走。二爷和我五位哥哥已经到了, 就等我了。”
    她有些迟疑：“我去是不是不合适？”
    老六道：“我带着你。没事。二爷不会说什么，我那五位哥哥要是说什么了，你就上手抽他们。”
    文绎垂头丧气的说：“我和仙人打架？还不说一声就主动进攻？六哥我觉得我现在活的挺好的，就不去了。”
    老六一把抓住她的卫衣, 拖着她驾云而去, 大笑道：“什么话！人和人之间沟通感情就是要用打的！不打不痛快。”
    文绎挣扎道：“可是我肯定是挨揍的那个。我要是打得过就喜欢这种沟通方式啦。”
    老六坚定不移的抓着她，肯定道：“好了别闹了，除了我以外没人揍你。我们都等着看你单挑犀牛。”
    “啥咧？”文绎惨叫一声，然后反应过来，很兴奋的说：“犀牛！犀牛？活的？让我来单挑？感觉好爽啊。”
    老六有些脸红：“是二爷说的。他抓住了一只犀牛，没杀，说给你练练功夫。老大说你肯定得被踩死, 老四说你会被顶死。二爷还有老二老三老五和我都相信你能干掉那只犀牛，我们小小的赌了一局。”
    “赌多少？”
    老六觉得不太好意思，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害怕？”
    文绎抓着他的手臂，在云头上站稳：“当然不怕啦。犀牛嘛，拼力气我拼不过还可以攻它要害，实在不行用土遁加上偷袭都能弄死他。要是对六哥你用土遁偷袭，你能抽死我。到现在我也是三招就被你抽飞的武力值。差距很大。”
    老六莫名的高兴，连连点头：“说的很对。能知道自己还有多大的进步空间就很好了。你杀了犀牛之后，六哥帮你锯下犀牛角。切最下面的大片给你雕一对梳子，镟一只犀角杯出来，镟出来的料还可以做首饰。唔，你画喜欢的簪子花样出来，我都叫老五给你雕。他手艺最好。小印或者扳指喜欢么？犀牛角很大，够做不少东西。”
    文绎笑嘻嘻甜腻腻的抓着他，可劲的嗲：“六哥真好~”
    老六差点因为一激动，把云头掀翻，让自己掉下去。他一路红着脸，不敢说话。
    黄沙遮天蔽日的非洲，老六按落云头，往前走了没几步就消失在文绎眼前。他转头说：“拿真君令牌才能进来。”
    文绎依言，刚从荷包里拿出真君神殿的小小令牌，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座宅子。
    三进的大宅子，青砖瓦房，门额上写的是四个大字‘真君别院’。她迈步进了宅院，第一重院子是花园，有种种奇花异草、小桥流水、苍松翠柏。有太湖石，九孔桥，玉带河，紫竹林，演武场，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院中景致典雅，一副江南的秀美风景。在一面墙上，有一望不到边的门，将近百扇。
    老六带着她走过第二重院子，第二重也是花园，有几百颗参天古木，散落在各处的十几处小独楼和景致融合在一起。文绎心里惊叹，默默的估计了一下，这宅子能有将近一百亩地呀。二郎真君真气派，出门打猎就等于搬家了。
    刚迈进第三重院落，这是个敞亮的院子，杨戬一脸云淡风轻的坐在玉桌旁喝茶。他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衫，外罩月白大氅，坐在黑烟中，真真是神仙气度。四个男人蹲在一起烤巨大的野猪，弄得满院子都被黑烟笼罩。
    老六一进院子就有两个样貌奇异的人扑上前：“老六救命！”
    “老六快来做饭，好吃的野猪被我们毁掉了。”
    文绎被黑烟一呛，拿袖子捂着嘴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跑到杨戬身边，这边的烟雾还淡一点。
    老六一看到彻底黑糊焦的烤野猪，气的大骂：“你们五个笨蛋！你们这是烤野猪么！简直是黑暗料理！这是烟熏活人！馋熏肉馋成什么样了，居然要把自己变熏肉！老二这肯定是你干的好事！你等着我收拾你！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柴火弄灭！老五你个败家玩意，雕花沉香木烤肉！亏你想得出来！二爷你也不管管他们！这是拆了哪个亭子啊！”
    杨戬羽扇轻摇，笑的淡雅悠然：“沉香亭换了个新的八角沉香亭，旧的木头就拿来烧火用了。呵呵呵呵呵。”
    “咳咳咳咳咳。真君大人！”文绎捂着嘴，闷声闷气的咳着：“我出去换换气。”
    忽然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住她的胳膊，掠走，回身大喊：“老六你把烤肉做好，我们就放她回来！”
    “对，绑架了！走着。”
    文绎只头一晕，就回到了第二重院子。她还没开始挣扎，一左一右两个人就松开了手。
    老二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还记得我么，小胖妞？我是二哥张伯时，这是你五哥郭申，老六叫直键。他好像一直都没告诉你他叫什么。不过你知道哈，康、张、姚、李四太尉，郭伸，直键二将军。唔，下次和他吵架的时候用这个当借口好了。丫的老六居然骂我！”
    老五郭申一巴掌拍在她另一边肩膀上：“虽然我不想让老六赢，但是我更不想让康老大赢。所以，你一定要干掉犀牛。不就是区区一只犀牛么？你可是老六手把手教了四年的人，小犀牛算个屁。走，带你看看它去。”
    文绎站在比自己高一米多、宽一米多的犀牛面前，叹气：“五哥，这也算是小犀牛么？”
    老五捏捏自己的喉结，挑眉：“要不然我给你变个大犀牛看看？身高百丈的那种？”
    她大惊：“不用！再让我看一会就不觉得大了。”
    老二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去买点什么东西？列单子给我，我去买。只要能让康老大输一把，捏哈哈！”
    文绎很开心：“犀牛的解剖图，犀牛的骨骼模型，犀牛的肌肉、神经分布图，犀牛的习性书籍。唔，就这些。”
    老二大笑三声，一跺脚，驾云而去：“除了骨骼模型以外，都让我来搞定。”
    老五在她说出骨骼模型这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拿起一块木头，拿出一把刻刀。刀光狂闪，三分钟之后他递给文绎一个木刻的犀牛骨骼模型，一脸得色，挑眉挑眉：“怎么样~”
    她很识相，用一种特别甜、特别嗲、特别崇拜的声音说：“五哥，你太厉害了！好帅啊！我好崇拜你~”
    老五捂着胸口：“哎呀呀，太甜了。小胖妞你浑身上下都是糖啊，怎么这么甜！可活活美死我了。”
    她一脸淡定的开始研究骨骼模型，把骨骼模型和那只活着的犀牛进行比对，研究从哪儿下刀更合适。犀牛皮很厚，肉也很厚。曾经有一只犀牛身中一百多颗子弹，带着一身被打烂的皮肤，仍旧好像没事儿似的狂奔离开。
    忽然又出现了两个满脸黑灰的人，一个狞笑的擒住老五带走，另一个抓着文绎的手臂把她带出关着犀牛的屋子。
    杨戬头疼的看着抓着老五的康老大，和一脸忐忑的拎着骨骼模型的文绎。他道：“文绎，你去跟老六玩去。没你的事。康老大！老五！你们两个不就赌了一杯酒么？老五有必要帮她作弊么？康老大你居然监视老五！你们z太无聊了！”
    两人齐声道：“打赌的主意可是二爷你出的！”随即，开始大吵大闹，几乎动起手来。
    老二抓着一卷纸，还有几本书走了进来。把东西一推，书和纸卷被控制着飘到文绎面前，他道：“怎么了？”
    杨戬捂着额头□□：“又吵上了！在家听寸心吵，出来听你们吵，还让不让人活了？可别拖了，两个小时以后开始。文绎，本君可是赌你赢的！加油！”
    文绎看着这些吵的很起劲也很痛快的仙人，一种世界观被崩坏的表情摆在她的脸上。默默的点头，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铺开肌肉神经分布图，摆好骨骼模型，开始一本一本的看书。
    过了一会，老六道：“怎么样了？”
    文绎道：“我应该破坏掉它的神经系统，用□□穿它的上下颌骨。然后在他脖颈上弄开一个深二十厘米，宽四十厘米的伤口。再或者，我得用枪在他的腹部刺入，刺穿他的脊椎。唔，犀牛腹部的皮也很硬啊。”
    老二张伯时端着一杯茶，很悠闲的溜达过来，一巴掌拍在文绎肩膀上：“哎？我记得你信佛啊！怎么能杀生？”
    文绎笑笑：“我只是信佛而已啦，又没皈依又没受五戒。杀盗淫妄酒我都犯了，一只犀牛算什么？”
    与此同时，紫菱在干什么呢？她还没想明白自己爱的到底是绿萍还是楚濂，可是她渐渐的相信了一点。那就是绿萍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牵动她的心弦。越是观察，就越能感受到绿萍的完美和她对自己的爱。
    紫菱拆掉了几个用紫色绳子串着的珠帘，买了一卷绿色的绳子，开始重新串玻璃珠子。
    每一颗珠子都有一个梦，每一个梦里都有一个名字、一个美女。那就是她的姐姐，汪绿萍。
    绿萍发现紫菱莫名其妙的变得更缠人了，尤其是……只缠着自己。她倒不觉得讨厌，只是觉得奇怪。要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紫菱就因为自己比她优秀太多，又会跳舞，成绩又高而不太愿意出现在自己身边。
    紫菱不得不承认，绿萍的确很努力很用功，她有这么好的成绩也是应该的。她看到陶建波和绿萍一起跳舞，心里暗暗有些吃醋，想让自己替代陶建波的位置，托起绿萍一起跳舞。
    不过在偷偷的压了压腿之后，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妈呀，好疼！
    ……回到主角视觉……
    文绎虽然壮实，但她的力量不够。提着浑铁枪、对垒了许久，她也只是不断的闪躲，在犀牛身上开了十几个不深的创口。这些伤口非得没有减弱犀牛的凶性，反而激发出它的愤怒。
    老六挫败的捏着刀柄：“她的力量不行，无论怎么样都不行。她能胜，但不够强。”
    杨戬微笑摇头：“你且往下看。”
    老二老三和老五一起道：“别急，她可以的。”
    老大和老四道：“认输吧认输吧。”
    “你们输定了！”
    杨戬瞪了二人一眼：“我也要输么？”
    老四道：“赌场无父子！二爷你当我爹还不够，就更应该输给我了。”
    文绎心无旁骛，只感受着手中□□，眼中只有这犀牛。身边的一切人一切声音，都被她视为无物。
    那犀牛身上流血，却丝毫没有损失体力，反而越加疯狂。低沉的怪叫着，低下头，疯狂的冲向文绎。
    文绎也冲上前，借助着犀牛前冲的力量，手中浑铁枪自上而下的贯穿了犀牛的嘴巴。这不是她的力量，而是犀牛的冲里。从上颌骨串入，从下颌骨钻出。她借着枪杆上弓之力，一跃而起，越过枪杆，落在犀牛的后背上。
    她抓着犀角，在疯狂跳跃的犀牛身上勉强稳住。顾不得自己几乎要被甩掉了身子，手中浑铁枪一闪，变为墨扇。墨扇再一闪，变为一把背厚刃薄寒光四射的解骨刀。这刀刃长一尺，宽一寸。刀背厚至半厘米，刀刃薄如蝉翼。
    她已经查过相关的书籍，知道了犀牛的要害和动脉在哪里。一双壮实的腿，紧紧夹着犀牛的背。
    解骨刀很有力，她反手握刀，每一刀都沉稳有力的全部刺入犀牛的脖颈。
    犀牛更加疯狂的跳跃着，忽然前腿弓后退曲，往一侧滚去。文绎毫无反应，在被打滚的犀牛压在身下的一刹那时，她把刀再一次的刺入犀牛的颈部。老六已经准备好去救这个陷入疯狂、失去理智，眼中只有犀牛的小女孩。
    杨戬忽然按住他：“别动。”
    老六还没说话，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文绎忽然用力一蹬犀牛满是鲜血的身体，沉重的砸向地面，然后消失不见。她在接触土地的一瞬间就土遁而去，并没有摔伤。刹那间，出现在二十米外的地面上。
    “好！”
    文绎站在地上，手中短刀变回□□。她虽然穿了长袖长腿的衣裤，身上有数处都擦破了衣服，擦伤了皮肤。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犀牛的血，血和着黄土变成泥。她提防着，随时准备接受犀牛的突袭。
    犀牛并没有停止攻击。它是一种愚蠢而固执的东西，只要不死就不会放弃攻击。就像文绎一样。
    汗水在她的额头上一滴一滴的滑下，滑进领子里。她浑身上下都有汗水，剧烈的运动和极端的紧张所导致的汗水。汗水流过擦伤的皮肤，带来一阵一阵的蛰疼。可是她还是没有用驾云或者土遁逃开，虽然现在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文绎又一次骑上了它的后背，手中的□□没有变成刀，却再一次刺在刚刚的伤口上。
    犀牛疯狂的滚动着，想要把这个可恶的动物甩下去。
    她一跃而起，凭借着驾云的口诀在空中停留了一刹那。在犀牛滚动的时候，腹部总会露出来的。她就在犀牛露出肚皮的一刹那，松开了脚下踩着的云朵，把自身的重量和从高处跃下的冲击力都加之在□□上，刺进犀牛腹中。
    剧烈的痛楚使得犀牛更加疯狂的滚动起来。插在它腹中的□□刺的很深，震的文绎双手发痛。
    她再一次被强壮有力的犀牛甩了出去。老六本以为她会用土遁救自己，可是她却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
    犀牛倒在地上，流出最后一丝血液。文绎脱力的爬起来，跪坐在地上，一身都是血污和泥土，看着老六很开心的笑了笑。她的笑容刚浮上脸颊，就换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表情。一只带有擦伤和鲜血的手，捂住了沾满泥土的胸口。
    心脏疼，疼的她浑身都蜷缩在一起。低声呜咽。
    老六忙跑过去：“心脏疼么？是不是摔断了骨头？要不要吃速效救心丸？你还能动么？哪儿受伤了？怎么不用土遁？后背疼还是内脏疼？我抱你进屋？”
    “胸口疼。不用，六哥，我是，心理，障碍，不是，心脏病。”她缩成一团，大口的喘息，断断续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