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全是怪人

    老板发话了，欧文不再多言，转身去带女孩进来面试。
    “这些人就是日子过得太好，平时吃的太饱。”
    李唐拿起简历看了一眼，他对嬉皮士和朋克族也没什么好感。
    “这个简单，只要让他们体验一下‘闲时吃稀，忙时吃干，平时半稀半干’的生活，马上就能知道自己的生活有多么幸福了。”
    韩立在美国看到早上晨练的庞大人群后，就知道美国人确实吃得太饱，过得太好，现在国内哪有人跑步啊！
    很快，三人就见到一个与照片反差极大的女孩被带进办公室，顿时明白了这位信仰摩门教的秘书为何会产生抵触情绪。
    这个叫做艾格妮丝的女孩穿着一身金属感很强的服饰，衣服上不光打了很多方钉，本就够短的裙子上还弄得破破烂烂，再配合脸上浓烈的朋克式烟熏妆和惹火的红唇，真的很难让人心生好感。
    如果只是这种装束倒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但女孩脸上的鼻环和唇钉让李秦这个从五十年后穿越回来的人都感到很不适，很难想象这是一个17岁的女孩？
    “坐吧，你就是艾格妮丝。”
    李秦把简历放下，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没错，我就是！”
    艾格妮丝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但也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
    “你有工作许可吗？”
    “当然，我从14岁起便开始在假期打工。”
    艾格妮丝的装扮虽然不靠谱，但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自信心，甚至有点小傲慢无意间表露出来，似乎是觉得到一间刚成立的小公司应聘屈才了。
    “很好，你要应聘的是程序员职位？”
    “是的，我在小学时就完成了第一个编程作品，中学时还为学校编写过‘课表安排软件’。”
    艾格妮丝提到自己的经历时，颇有些得意扬扬，神气十足的样子。
    “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但你这个年纪应该去上大学。”
    “不，我受够了循规蹈矩，我要跟随自己的心。”
    李秦没想到艾格妮丝会这么说，但一打量这个浑身都充满叛逆感的女孩，似乎又不是很意外了。
    “说得没错，那些仅仅循规蹈矩过活的人，并不是在使社会进步，只是在使社会维持下去。”
    李秦自然不会让人看出他的真实想法，很违心地说出了这番让女孩满脸诧异，同时又很臭味相投的话。
    “那么，你是要聘请我了？”
    “不，我虽然喜欢那些特立独行、想法与众不同的家伙们，或许他们在一些人看来是疯子，但却是我眼中的天才。”李秦说到这里声音一顿，“但这得有一个前提，如果只是为了彰显个性而特立独行，只是为了与众不同而特立独行的人，他们在我眼里比那些循规蹈矩的人还要一文不值！”
    艾格妮丝毕竟年轻，一双惹火的红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秦知道自己镇住了这个叛逆的小姑娘，继续说道：“我喜欢有自信的员工，但自信与骄傲有异；自信者常沉着，而骄傲者常浮扬。你需要先证明自己的能力，未来三个月你只是程序测试员，时薪6美元，有没有问题？”
    艾格妮丝听到时薪只有6美元，一张小脸上满是不忿，正想伸出中指让这个比傅满洲帅一点的家伙去死！
    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见底的钱包，只能强忍出中的冲动，带着明显的怒气答应了这个远低于预期的待遇。
    “很好，我们公司的理念是：用创意消灭千篇一律，用创新消灭循规蹈矩。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我不会吝啬你该有的待遇。”
    李秦这倒不是在胡说，“光圈科技”一直在招聘人才，无论软件领域，还是硬件领域，亦或是管理和营销方面的人才，只要是真正的人才他都来者不拒。
    但他对于“人才”的标准要求高了一些，光圈科技的规模和名气又不够大，所以目前来他这应聘的都是一些容易被形象误导的人才，要么就是性格太怪异，或者有案底。
    帕克、卡恩、李毅、皮尔洛、欧文等人都是如此，他们不是性格怪异，外貌奇葩，就是长得不像好人，甚至有案底在身。
    这个艾格妮丝也差不多，她这副打扮在七十年代末的美国也属于异类，欧文就对李秦留下这个朋克女孩很是不解。
    他不认为这个一看就像不良少女，搞不好已经有n年吸毒史，甚至堕过胎的女孩能有什么编程能力？
    李秦只看外表的话也会这么认为，但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小姑娘的灵魂强度不错，灵魂跳跃频率也很快，包括灵魂的纯净度也比很多看似端庄的淑女更高。
    这个艾格妮丝在肉体的新鲜度上也不像外表那样不堪，他的脑波甚至能发现那层聚乙烯依旧存在，显然这个女孩也属于容易被外貌和形象误解的人。
    所以有时候真的不能“以貌取人”，但问题是“相由心生”的正确性同样更高。
    他在应聘时也见到过许多一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实际上也确实不是好人的家伙，而这就更加体现了他能看透灵魂和肉体的bug之处。
    李秦一直很相信通过灵魂去识人的效果，他没事的时候也会在暗中观察那些自己委以重任的员工，确认他们是否真的一心一意为公司效力，评估他们的人品是否可靠，会不会是商业间谍，或者是为fbi和cia工作。
    这种谨慎很有必要，他在上一世经历过未来的多次鹰兔冲突，深知事事都要小心谨慎，特别是危机意识一定要强，任何时候都要先做最坏的打算。
    这个艾格妮丝在加入公司后，很快就将开发部那三个空有执行力，却没半点创造力的程序猿变成了自己的舔狗。
    但老实说，艾格妮丝的编程能力在他眼里只能算入门，开发部那三个程序猿论技能都比她强出不止一筹，可论创造力三个加一块也不如这个才17岁的小姑娘，她在任职的第三天就提出了两个颇有价值的提议。
    “双人游戏，比赛模式？”
    李秦看着表情认真，甚至还有点严肃的艾格妮丝，突然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朋克女孩。
    “公司举办《中国方块》比赛是个好主意，但我们最好开发出专门的比赛模式。如果能做出一款可供双人游戏的街机，那么不仅能在比赛时使用，推出市场也能获得不错的反响。”
    艾格妮丝在这家充满奇人异象的公司待得很开心，这里有一个总是不动声色而从容的老板，一个沉默不语做事利索的工程部经理，一个搞出了“宠物石”的工程部副经理，还有像极了坏蛋和弱智的卡恩和帕克……
    除了那个该死的摩门教徒外，公司里没有人歧视她的装扮和潮流。
    她能感觉到这些家伙都不简单，每个人都像是有自己的故事一样，这种奇特的氛围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