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声寒只能在华丽的牢笼里等着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临幸。
那个傲慢的男人就连补偿都给的高高在上!
这种日子他过了五年,早就已经受够了!怎么也想不到离了婚还要过这种日子?!
每过一天,许声寒心里就更恨段勋一分。
补偿?现在的人都把折磨说的那么好听么?
他本就不多的时日,又被段勋硬生生的夺走一部分。
这些时日,是许声寒用那些吃了难受的要死的抗癌药换来的,凭什么、凭什么又要因为段勋失去?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那个夏天,他一定会绕开那条林荫路,绝不会多看人群中那人一眼。
佣人哭着道:“许先生,你千万别放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许声寒在受折磨,也知道这件事全是段勋的错。
许先生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意愿,自己的选择,凭什么要被段勋控制?
佣人一直想找机会报警,可这山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电话打不出去,下山的路又只有一条,且极其难走,只有熟悉道路的司机才能开车进出。
那些司机她根本接触不到。
许声寒微微侧头看了这个心善的小姑娘一眼,略微笑了笑,轻声道:“不用了。”
他是怕拖累了这个小姑娘,小姑娘也看出来了,许声寒病成这样还在考虑别人,她哭得更加止不住,咬着嘴唇压抑哭声。
房门响了一声,段勋从门外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进门就问:“许声寒呢?”
门口有人答道:“在阳台。”
蹲在许声寒旁边的女佣人匆匆站起身走到旁边,慌张的擦干脸上的眼泪。
段勋最近几天一直在忙着把那批医疗器械的事。
这种医疗器械因为销量少价格又昂贵,保养费用也不低,通常都没有什么存货,想买得提前订货,段勋光是找齐这些东西就费了相当大的功夫。
期间还要应付向半安和股东会那些人。
三天前好不容易找齐了,运进来又成了问题,山路本就狭窄难走,那些器械又大。
他已经三天没有过来了,一回来就先走到许声寒旁边查看他的情况。
许声寒整个人都陷在躺椅里,九月份的天气并不算凉,他身上却盖着一床厚厚的毯子,他的脸色在阳光下透着一股不详的青白。
段勋心头涌起一股不安,半蹲在许声寒身边,手指微颤的触上许声寒的脸颊,冷玉一样的触感。
段勋抬眸,沉声道:“他这几天怎么样?”
他在许声寒这里吃了太多闭门羹,许声寒到这里一周,除了第一天再也没有和段勋说过一句话。
无论段勋怎么做,他都不肯说一个字。
段勋知道问他不会有回答,这话问的是一直站在旁边的女佣,女佣紧张的攥紧了手指,大着胆子道:“许先生这几天一直吃不好饭,段先生,您还是送许先生走吧。”
段勋深邃的黑眸的看着她,那眼神穿透感太强,像是能看清她心底所有不可言说的隐秘。
女佣脸色越来越白,段勋却移开了视线,不愿再在她身上纠缠。
不过几天的时间,这女佣就喜欢上了许声寒。
她嘴里的话,段勋一句也不信,抱起躺椅上的许声寒走进客厅道:“他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许先生这几天一直在卧室躺着,也不怎么吃饭,我们怕许先生身体承受不了,昨天给许先生输了营养液。”
段勋的脸色阴沉如水,看着许声寒冷声道:“闹绝食?”
许声寒阖着眼睛,从头到尾一点反应都没有,彻底把段勋当作空气。
任由段勋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他也理都不理。
他临走之前反复告诫过许声寒,不要拿自己的身体闹脾气,可等他在回来的时候,却看见许声寒虚弱的吓人的模样。
许声寒根本就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甚至为了跟他对着干不惜搞垮自己的身体。
他就那么想离开他?!宁愿以死相逼也不肯留在他身边?!
段勋:“拿粥过来!”
他身上的气压实在低的吓人,立刻就有人小跑着去端了一碗粥过来。
许声寒不爱吃饭,厨房里一直温着粥以防他什么时候想吃了却没有,见缝插针的也能让许声寒吃一点。
段勋接过粥碗,强硬的捏着许声寒的下巴逼他张开嘴,冷冷道:“你还敢闹绝食?”
他把一口粥喂进去,许声寒顿时呛咳起来,他胸肺疼的胃里一阵恶心,粥一进口就想吐。
段勋还记得他之前把自己喂的粥吐出来的事,一看他的动作就明白他又要故技重施,直接堵上了许声寒的嘴,逼他把粥咽下去。
许声寒仰着头,苍白的脖颈上小巧的喉结动了动,一口粥吃完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单薄的身体都像是要被这咳嗽撕碎。
段勋:“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你趁早……”
他话刚说到一半,许声寒猛然咳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液溅在了段勋不染纤尘的白衬衫上。
段勋浑身的血都凉了,无意识的抱紧许声寒踉跄的向外走,走了两步被椅子绊了一下才恍然清醒,厉声道:“来人!快叫医生!”
佣人从来没见过段总如此慌乱的模样,一路小跑着出去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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