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算许声寒活活烧死在家里,段勋都要十天半个月后才会发现吧?
许声寒脑海里浮现段勋回家发现自己臭了的尸体的画面,洁癖如段勋恐怕会被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
想到这,他还有心情笑了笑。
以段勋的性格,恐怕会厌恶的恨不得烧了整个房子吧?
本来许声寒这个人,就是段勋光彩人生的唯一污点。
许声寒面无表情的想,段勋恐怕早就希望自己死了吧?
不是有一句俗语么,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前两样段勋已经有了,只差许声寒这最后一样了。
越想越觉得心口抽痛,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许声寒干脆拿起手机给助手发消息,让他帮自己给那位替他缴费的警察把钱转回去。
助手:“转账?老师您不是在和段先生旅游吗?”
许声寒一怔,下意识的点进朋友圈,入目第一个就是段勋发的,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花衬衫,正垂眸喝一杯果汁。
没有配文,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张照片,许声寒却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照片是第三人视角拍摄,段勋自己更不会发这种朋友圈,拍了这张照片又帮他发了朋友圈的人是谁不言而喻,段勋的青梅竹马,吴霖霖。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在说:你发着高烧又怎么样,你丈夫还不是陪我旅游连你的消息都不回?
许声寒和段勋结婚五年,从没有一起出门旅行过。
他的爱人能记得住别人的生日、记得住和别人相识的纪念日,甚至记得住别人父母的忌日。
却记不住他的生日、记不住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段勋可以为了吴霖霖空出时间去旅行,却连接许声寒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也是,谁让他自己倒霉,偏偏赶在那人生日的时候生病呢?
许声寒心想,恐怕他的一条命都比不上吴霖霖一句不高兴吧?
他早就应该明白了。
他和吴霖霖在段勋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向他求婚呢?他又不是什么纠缠不放的人。
许声寒抬起手掌盖住眼睛,好半晌才放下手掌,眼圈是红的,脸上却没有泪痕。
委屈受得太久了,他连怎么哭都忘了。
算了吧,许声寒看着手机屏幕上俊美的男人,心想,离婚吧。
这种丧偶式的婚姻有什么维系的必要呢?
放彼此自由吧。
段勋可以娶他心爱的姑娘,许声寒也可以就此滚出他们的世界再也不必夹在中间做这个恶人了。
许声寒住院观察了三天,这三天段勋一直没有消息。
三天,段勋怎么也该看见他发的消息的,却连回复一下都懒得敷衍。
许声寒也没有再发消息联系对方。
其实每次发消息得不到回复,只有自己的消息孤孤零零的,挺难受的。
一次接一次的碰壁,他也该学聪明了。
许声寒出院回家,把家里所有他属于他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装好,他碰过的东西也都收起来。
段勋有洁癖,他碰过的东西段勋从来不用,这些老物件留在这里也只有被扔掉的命运,还不如自己带走。
五年的时间,他在这个家留下了太多痕迹。
收拾起来,他才发现,段勋留下的东西太少太少,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把这里当成是“家”,还满心高兴,仔细的打理。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他的东西一点一点全清干净。
衣服收了两个行李箱,零碎的小东西又装了两个纸箱,许声寒自己搬不走,叫了搬家公司过来。
下午又叫了装修公司过来。
段勋家里原本是冷色调的装修,显得太过冷清,他们结婚之后,许声寒把很多家具都换成了暖色调的,看着温馨了许多。
现在要离开了,总要给原屋主恢复原样,也省的段勋看见这些东西厌烦。
许声寒照着以前的照片,一件一件把段勋家里的东西买回同款,指挥着装修队放回原来的位置。
连墙纸都叫搬家公司揭下来,换回了原来的白色。
跃式的房屋宽敞明亮,收拾起来也是不小的工程,装修队的人也不多问,许声寒让放在哪里就闷不吭声的搬过去。
许声寒抬手,拳抵着唇瓣,轻轻的咳了两声,另一只手又点开了段勋的聊天界面。
上面还是那条他自己发的消息。
许声寒嘴角勾了勾,他对于段勋而言大概真就是个死人吧。
装修队的人听见了他咳嗽的声音,提高了嗓门道:“老板,你进去坐着吧,这里灰尘大啊,照片给我们就行,保证一分不差!”
许声寒:“不,我要亲自来。”
东西是他亲手布置的,如今也该由他亲自带走。
他曾在这个家出现过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消失后,许声寒拿出离婚协议放在客厅的桌上,用烟灰缸压住一个角。
又写了一个纸条道:段勋先生,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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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要闹什么?
段勋一周后才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屋子里一片冷清,半点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装修的风格更是大变,许声寒布置的所有东西都恢复了原样,像是……许声寒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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