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把我的胳膊扭过去,灼烫的手附在我的胸口处探进去,我颤抖了一下,紧闭了眼睛,强忍住恐惧思考对策。
我平息恐惧,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的对着杨曦,任由她动作。
杨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阴冷,语气温和但又带点威胁的意思:“为什么不反抗?是因为自己知道对不起我,所以想要赎罪吗?”
我扯开嘴角,挤出一声冷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我就算反抗,我动得了吗?杨曦,我不欠你的。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遭受了什么,但你不要用报复我来偿还,这对你才是真的不公平。”
杨曦睫毛颤抖了几下,那双阴郁的眸子中似乎闪着我不知道的过去,她的手朝着我的脖子探过去,她灼烫的手在我脖颈上摩挲了几下:“我多想现在就把你掐死在这。”
她突然开口,声音清淡,甚至透了些温柔:“但我不会这么做,知道为什么吗?就这么给你痛快,我不想。”
她起身,突然把我整个衣领都扯开来,然后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她那双黑眸里面闪着神经质般的恶意:“我才不会碰你,那太脏。但我至少可以留一些东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沉默着,突然极缓慢的,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然后我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扯到床上,她的身子极瘦,身材也好,我长得高些,很轻易的就把她压在了床上,她右手抓着手机,左手腕却被我死死拽着,衣领也被我扯的半开,露出极为精巧的锁骨,我盯着她的眼,她的眼睛和在村子里的时候一样,清澈又漂亮,只是染了些暴戾和阴郁。
“王然然!”
她叫着我之前村子里的名字,声线惊恐颤抖,我垂下眼,听着有些刺耳,我抬手抚了抚她的耳垂:“不要叫这个名字,我听着难受。”
她极为惊愕的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阴郁和暴戾褪去了些,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右手上握着的手机还放着我半裸的照片。
我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左手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大了些,我贴近了她的耳,呼了一口气,我知道她最受不了这样。
“把照片删掉。嗯?你知道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她愣愣的盯着我,那眼神好像让我想起了遥远的过去。
“那你要用什么回报我呢?你到现在还欠着我。”
她突然开口,嘴角噙起一抹笑,但我看得出那笑有多假。
“我不欠你的。我再说一遍,我不欠你的,你要真认为那火是我放的,那就一命抵一命,你杀了我,为他们偿命,而不是这样互相折磨。”
她把手机拿了起来,然后贴在我的跟前,眼底的笑意又浓了些:“你信不信,只要我把照片发出去,就有无数个人在背地里针对你,揣测你,人就是这样。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你痛苦,只要看到你痛苦,我就快活。”
我把手机夺过来删掉照片之后又把最近记录给清了,扔到一边,她力气没有我大,但是她竟然没有尝试再争夺几下。
我半跪着把她压在床上,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
我盯着她夹杂着悲哀又冷酷的脸:“我承认,你的确很明白如何让我痛苦,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我放开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
“……小然,你真的变了。”
我扶着门把,依旧没有回头:“是你变了。”
我走出寝室,只觉得头晕恶心的厉害。
一时间感到天旋地转。
等我再次醒过来,只看到室友们担忧的眼:“你没事吧?我们刚回来就看到你晕倒在寝室外。”
我迷惑的眨了一下眼睛:“你们不是说不回……”
江西西也疑惑的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会回的晚一点吗,结果刚回来就看见你一个人晕倒在寝室外头。”
我心下明了,只抬起头微笑:“那可能,是我没有看到吧。”
江西西:“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怎么就在外面就这么晕了呢。”
我撇过头,望着窗外的天:“她们呢。”
江西西愣了愣,然后才闷闷的回答:“陪李佳蓉去了呗。”
“分手了。”
我反复的咀嚼着这三个字,吐出来的并非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江西西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把手机递给我:“你自己看学校论坛吧,都炸翻天了。”
我拿了手机,映入眼帘的标题是。
“震惊,女大学生为富贵爬上总裁床,结果令人意想不到。”
我蹙了蹙眉,翻了几下内容,我就差不多猜到了这是什么事情。
“……呵,狗东西。”
求人不如求己,经过那天的事情我已看清沉枫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压根就不在乎我做什么,他只想让我和我身边的人痛苦。
但是那又怎样?就算以卵击石,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我面色阴沉的把手机放到一边,然后掀起被子下床。
“走。”
江西西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过来扶我:“你下什么床啊,你想出去转转我陪你。”
我抓着她的胳膊支撑住自己,强忍住晕眩感:“带你们,讨个公道去。”
江西西还在办出院,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电话一通,熟悉的声音传出:“谁啊,有事吗?”
“我长话短说。沉子宁,你还认得我吗,我觉得你应该是认识的,你哥招惹我你不会不知道吧,或者说他应该回去跟你报喜,说我凶多吉少?”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然后才传来沉子宁颤抖的声音:“你没事?”
我冷笑:“我没事,你应该挺开心,你不用再背一条人命了。”
沉子宁的声线变得激动了些:“我知道!你等一下,我电话会被我哥监听,但我会有办法,你在哪?”
“A市。”
“……我现在出不去,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的声线还算平静,与几年前大不一样,我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她只沉默的听着。
“我知道了,我惹下的麻烦,我会解决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没来由的问:“你和你哥……沉枫是你亲哥吧。”
“嗯。”
她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哽咽的哭音。
“……好运。”
“嗯。”
电话挂了,江西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旁,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我们走?”
“嗯,我们走。”
她搀扶着我走出了医院门,门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直打在人心里。
我抹了一把脸,手上湿漉漉的。
是雨还是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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