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你们酒店没关系……”闻录话说到一半,脑中精光一闪。
庄园酒店是盛家产业,盛绍辰是盛家二少爷,依照盛绍辰的性格,自己刚才当众打他,落了他面子,这时候他肯定不会派人过来送自己回家,那会是谁?
前面提到,盛绍辰身为主角攻,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地谈恋爱,全仰仗他有一位工具人大哥在后面为他挣家业,擦屁股。
“是你们老板的意思吗?”闻录话锋一转问道。
司机闻言一怔,诧异这个青年的聪颖。
“是的。”
得到肯定回答,闻录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吃起蛋糕。
车内昏黄的灯光洒在青年苍白的脸上,浓密的睫毛投下小小的阴影,恍惚生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若非他正小口小口吃着蛋糕,司机简直怀疑他是匠人手下精雕细琢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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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到了?”盛荀彰手上龙飞凤舞签下自己大名。
佣人送上新鲜切好的水果,悄无声息退下,管家站在一旁回复:“是的先生。”
管家非常好奇这位闻录先生究竟是何许人,居然能够让先生亲自开口关照,甚至特意派小钟先生去送人,小钟先生可是先生安保队的队长,杀鸡焉用宰牛刀。
“嗯,晚点叫绍辰到我书房来一趟。”盛荀彰未抬眼皮,开口吩咐。
管家偷瞄先生的脸色,虽然看不出与往日有任何区别,但想想今天发生的荒唐事就晓得二少爷怕是没好果子吃,又要挨训了,作为看着二少爷长大的老人,心中实在不忍。
“先生……”管家迟疑片刻,没忍住为盛绍辰求情:“这事儿其实怪不着二少爷,何况今天又是他的生日。”
盛荀彰签署文件的手一顿,掀起眼帘,漆黑的眼眸似无边深夜,只一眼就让管家周身颤抖,低下头不敢同他对视,再多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他办的宴,他请的人,识人不清不怪他怪谁?我可不正是念着他生日才叫他今天过来吗,周伯,您老糊涂了?”
管家一激灵,背脊佝偻,低头认错,“是是是,是我老糊涂了,成天说些糊涂话。”
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令周伯心脏狂跳,好似犯了心疾。
“既然如此,明天便让人接替你的工作,你安心回家休养。”
管家大惊失色,猛地抬头,眼睛里尽是不可置疑,自己不过替二少爷说两句好话,竟然就被辞退了,“先……”
盛荀彰抬手,不欲再听,“下去吧。”
嘴唇嗫嚅,整张皱成橘子皮的老脸涨得通红,管家终究什么也没说,恭恭敬敬退出去。
盛绍辰天生比他讨人喜欢,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周围人总喜欢向着盛绍辰说话。
闻录从二楼被人推下来,全场都是盛绍辰邀请来的客人,没有外人,作为这场宴会的东道主,盛绍辰需要付很大责任。
可事发之后,有人议论闻录,怀疑他哗众取宠,有人议论推人的真凶,怀疑对方是不是把闻录当做了情敌,唯独无人敢指责盛绍辰一句,甚至心疼他好好的生日宴就这么被毁了,责备起闻录。
父母听闻此事,连夜赶来安慰盛绍辰,母亲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哭一边骂那推人的人,偏偏选这个时候,什么情敌,指不定有仇,当真心思歹毒,想方设法混进儿子朋友圈子里,蒙骗了儿子。
然后哭起盛绍辰太善良了,所以那些人才敢为非作歹。
盛荀彰听了后不禁摇头,这就是他对外喜好做慈善的母亲。
惯子如杀子,可惜他的父母不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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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盛绍辰敲响兄长的书房门,紧张地接连吞咽唾沫。
“进来。”门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盛绍辰推门而入,桌前大哥正在处理工作,淡淡给他一个眼神,“坐。”
“哦,好。”盛绍辰拘谨地坐下,不敢左顾右盼。
他其实猜测到会被大哥训斥,这是他在大哥面前的常态,来之前,母亲叮嘱他别和大哥顶嘴,父亲也说大哥就是看着凶,实际上很关心他。
盛绍辰当即想反问:您说这话,您信吗?
盛荀彰处理工作期间,盛绍辰如坐针毡,平日里的锐气如同水蒸气一样蒸发了,低着头眼睛左右乱瞟,明显坐不住。
“坐直。”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他一跳,盛绍辰猛地挺直后背,差点没弹起来。
盛荀彰扫他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查出来谁做的了吗?”
“啊?”盛绍辰脑子未能及时转过弯儿,一脸茫然,被大哥看傻子似的横了一眼。
“没……没。”意识到大哥问的是查到推闻录的凶手了吗,盛绍辰心虚地摇头。
盛荀彰眸色一凝,沉声问:“是没查还是没查到?”
“咕咚——”盛绍辰接连吞咽唾沫,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肩膀,结结巴巴回答:“没……没查。”
盛荀彰差点气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耳欲聋,盛绍辰身体一抖,闭上眼睛,生怕大哥打自己,他可是清楚大哥空闲时间会练自由搏击,自己平日虽然有运动,但完全不抗揍。
他手舞足蹈,慌里慌张解释:“今……今天太晚了,我打算明天就查……”
并非敷衍盛荀彰,盛绍辰的确是这么打算的,还有一点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心里其实已经有怀疑对象,只不过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质问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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