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河,对了,这是给你的磁带,本来想当做新年礼物送给你的,可能没有机会了,现在就把它送给你吧。”
乔金灵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卷磁带,放在病床前的桌子上,并没有直接交到古溪河的手中,此时此刻,她可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你…谢谢你…”
古溪河这声谢谢里包含着千言万语,不仅仅是送他磁带,更多的是感谢她给自己治好了腿。
在治病的这段期间,他知道乔金凤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就像一棵坚韧的蒲草,又极其旺盛的生命力,能度过任何艰难险阻。
可就是因为他知道乔金凤是个好姑娘,才会狠心拒绝,他的那些话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过分,可不这样,乔金凤又怎么会死心呢?
“等一会儿去急诊找我,我给你办住院手续,我先去忙了,你们自便。”
乔金凤忍着眼泪,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淌下来,刚才的眼泪是最后的倔强,她现在不想被任何人看轻。
说完,乔金凤转身离去,不曾回头看一眼。
“古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两个人有感情,却死活不承认。”
季澄耸耸肩,在他的认知里面,爱是高于一切的,很多事情在爱的面前都要让路。
“季澄,不要再说了,让古大哥好好静一静吧,他既然想走,就让他走吧,我们要尊重他的决定。”
乔金灵扯了扯季澄的衣袖,躲到走廊,她知道这个时候古溪河需要一个人呆着,消化掉情绪,谁不想肆意为自己活着呢?
可是在为自己活之前,他要为爱的人活着,让爱的人活得更好。
“乔金灵,我不明白,既然两个人想在一起,那就排除万难,最后在一起就好了,他们在顾虑什么呢?”
走廊里,季澄依靠在墙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或忧伤或高兴,更多的是麻木。
“他们在考虑未来呀。都在为对方的未来考虑,都不想拖累对方。”
乔金灵叹了一口气,在国外生活的季澄似乎很难明白这种为爱付出。
“好吧!虽然我不是特别赞同,可是尊重每个人的权利。进屋看看,古大哥收拾得怎么样,要出院了,肯定有东西要收拾。”
季澄无可奈何。
他设想过如果他和乔金灵是这种情况的话,哪怕穿越千山万水,摒弃万种困难,他也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岁月漫长,若无心爱人在身边,多么难熬啊!
哪怕有一天不喜欢了,厌倦了彼此,那就好合好散,相忘于江湖,恣意洒脱,那才叫活着。
病房内。
古溪河已经把出院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来的时候一脸疲惫颓废,胡子拉碴,因为腿脚不好,整个人感觉矮了好多。
他现在腿脚利索,和季澄差不多高了,自带一股正气,气宇轩昂,眉星剑目,难怪乔金凤会对他念念不忘。
“谢谢你们。等我回到安庆市,下次再相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古溪河伸出手,和乔金灵、季澄一一握手分别。
这两个年轻人他都很喜欢,一个开朗洒脱,一个善良解人意。
“会再见面的,地球是圆的,转来转去,大家都会相聚的。”
季澄扯开嘴角,眉眼笑得弯弯,相聚相散都是缘,有缘人自会见面。
三个人刚到急诊室,打算去找乔金凤。
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告诉你们,都是你们这些庸医把我老婆给治死了,她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到了你们这里,就这么死了!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一个男人尖着嗓子,歇斯底里,话语之中发泄着怒气,应该是病患的家属,具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古溪河放下东西,赶紧跑过去,他依旧具有作为警察的本能,遇到最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习惯第一个跑过去。
当大家躲避危险,他总是人流中那个逆行者。
乔金灵和季澄也赶过去,这一眼差点把乔金灵吓晕过去,一个男人手拿尖刀抵在乔金凤的脖子上,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像发癫了一样,四周没有人敢靠近。
他挟持着乔金凤,在大厅和急诊室之间的连接走廊,四周都是围观的群众,乔金凤被迫昂着头,脖颈处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
能看得出,她在努力缓和着紧张的情绪,试图安抚病人家属。
“我知道你妻子去世,你伤心难过,我能够理解。”
乔金凤不敢激怒他,尽量让语气温柔一点,可就是这份温柔反而激怒了男人。
“说得倒好听,你能理解个屁,你们医生为了想多挣钱,拿着手术刀,就想谋财害命,今天我也让你尝一尝,死在刀下的味道,有多么痛苦!”
男人猛吸一口气,手中的尖刀又贴近一分,刀刃与皮肉连接处,一缕红线渗出。
再有一寸,乔金凤的颈部大动脉就会被割断。
“哥们儿,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医生都是治病救人的,他们不会故意害死哪个人!”
古溪河走到人前,双手举起,表示自己并没有带什么武器。
“你他妈是谁?这年头见义勇为的人多了,轮到你这个屎壳郎在这里充什么大铆钉!”
男人被古溪河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退,拿着尖刀的手也在打哆嗦。
能看得出,他并不是惯犯,对于杀人,他也很害怕。
“我…我是她的病人…我可以证明,乔医生是天底下最好的医生,没有比她更好了,绝对不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情。”
古溪河嘴唇微微哆嗦,手也在发抖,出警这么多年,多少大风大浪过来了,从来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像是握在手里的沙,握得越紧,流得越快,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古溪河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我知道,乔医生是个好医生,她对我老婆特别好,我老婆也特别喜欢她。”
“可是我老婆死了,别人都在过年,全家团圆,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想去死,可是不敢,所以我想拉个垫背的,既然我老婆那么喜欢她,那我就让她去陪我的老婆,也算是对老婆好了。”
男人痴痴呆呆,自言自语,脑回路清奇,估计受到了什么神经刺激,不能按常人思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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