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告诉了李庭芝近段时间的剿匪计划,由于最近鞑子寇边,各地拥兵将领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随时准备开拔支援,因此李庭芝也急着赶回驻地。
和李庭芝分别后,张贤回到家中,先差人送信给吕文焕,通知其来接收降匪和压缩粮草,当张贤打开李庭芝的书信,大吃一惊,原来这是留梦炎写给吕文德的书信,也不知道那留梦炎如何知道了自己被吕文焕任命为将领的事情,数落自己的不思进取和解除婚约之事,要吕文德不要因为他留梦炎女儿与自己曾经有婚约的关系而所用非人。这已经很明显了,留梦炎言外之意,就是要吕文德不要重用自己,可见留梦炎对自己要除之而后快,这留梦炎对自己是有多大的仇?那李庭芝又怎么会得到这封信?按理说他们根本就不说一个派系的。
张贤看完信也搞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李庭芝把这封信交给自己,就已经透露出了很多信息,张贤躺在椅子上出神,念心就走到张贤身后,轻轻给张贤揉起肩膀,说饭菜已经做好。张贤升了一个懒腰,望着念心,不有感慨,祥和安乐的日子多好,要是穿越到了太平盛世,做做才子,抄袭一点后人诗篇,就能博得满堂喝彩,轻松又惬意,整天酒肉与诗词美女,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巅峰!而自己这种乱世穿越,一切发展都需要从头开始,哪怕你手中握有金手指,在现有历史条件下,想发展任何一样超时代的东西,最少也需要一年半载,因为现在的技术基础限制了你的发展,就像张贤现在心心念念的喷火器,看似简单,但是宋朝现在所有的基础工艺、技术标准都需要升级,不然,稍微对精度要求高一点点的东西你就做不出来,而这些基础工艺和技术标准,你也需要去指点别人,这些东西劳心劳神不说,战场上还有生命危险。
张贤摇摇头不去想这些让人心浮气躁的事情,拉着念心的手正准备去吃饭,外面就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大人,罗三天在外面说有要事求见!”
“哦?罗三天要见本官?这么晚了一定有要事,管家,你让罗三天到客厅等候,本官马上就来!”
张贤说完,待管家离去,转身轻轻牵过念心,抱在怀里,说道:
“娘子,罗三天现在身负重责,他这么晚来找为夫,一定是有重要事情的!待会事情谈完,娘子多准备一副碗筷,三天这个人忠诚又有能力,以后你就把他当成家人看待吧,抽时间,娘子捎上些礼物,去替为夫照看一下三天的娘亲。”
念心抬起头,望着张贤那俊朗的脸庞,说道:
“妾身知道了,刚好妹妹雨瑶师傅捎信来说,要其回山有要事,明儿送走雨瑶妹妹妾身就去,现在相公要做大事,必定很忙,只是妾身一介女流之辈,只能看着相公一个人忙着,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另外一件事情,爹爹让妾身告诉相公,你让从猛火油中提炼的汽油,爹爹说一千斤猛火油才只能提炼出三十斤,爹爹做了实验,这汽油果然威力无穷,燃烧起来火力凶猛,几乎不能扑灭,现在大概已经提炼了九十斤,全部用陶罐装着,用蜡密封。好了,相公你去吧,别让三天等久了!”念心一边给张贤整理了一下衣裳一边说道。
张贤想着猛火油提炼汽油终于大功告成,但是一千斤才提炼三十斤,这和后世一千斤原油提炼200多斤汽油比起来,简直就是粗放式生产,差的不是一点两点,没办法,还是要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比较重要,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改进工艺吧。
来到大厅,见罗三天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也是湿的,腰上衣服也被利刃给划破了,罗三天脸上双眉紧缩,更是一脸的焦急。罗三天见到张贤,立马站起来,抱拳对着张贤说道:
“大人,今日属下陪张凡兄弟,带了几名手下弟兄,带着礼物去见大人昔日同窗施亮,需要经过其海盗李大麻子的地盘。那李大麻子见我等带着礼物,便起了歹意,要我等交出礼物和钱财才能过去,我等为了不招惹麻烦,也答应把钱财和礼物留下。可是不曾想,那李大麻子听说我们是去见施亮,就气的要杀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施亮和李大麻子是死对头,李大麻子派属下通知施亮过来,说要看着我们从他裆下钻过去就放了我们。”
“哦?这伙海盗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现在就你一个人回来?后来怎么样?张凡呢?”
张贤担心张凡安危,急切的问道。
“大人,我们怎么可能在一个海盗面前受此侮辱,后来施亮见状,也立即派人与李大麻子对峙,要求你大麻子放了我们,不然就要和他李大麻子开战。这下彻底激怒了李大麻子,说要抓住我们剁给施亮看。说着就拿刀砍向我们,我和张凡不愿意坐以待毙,就和这上千人的海盗打斗起来。施亮及手下见状,也马上就和李大麻子就打到了一块。但是李大麻子的海盗窝建立在一个陡峭的山腰,易守难攻,施亮的人马攻山受阻,这时候张凡兄弟在杀翻几个海盗以后,被海盗俘虏了,属下身手在海盗群中也自能勉强自保,逃到了施亮队伍中。”罗三天一口气说完,气喘吁吁。
“什么?张凡被海盗俘虏了?那现在情况怎么样?”张贤继续问道。
“大人,海盗李大麻子以张凡相要挟,让施亮退兵,还要我们带五千两银子去赎人。施亮投鼠忌器,也怕李大麻子真的杀了张凡,就让属下回来先禀明大人,再做计较。”罗三天说道。
“要钱就好说,这次剿匪四千余人流寇,除了归还县衙的五万两银子,本官还从土匪手中缴获三万多两银子,当然,这些银子本官可是不会上缴的,本来还说明儿把这笔钱交给你们。剿匪获得这么多银子,这说明剿匪是一门比做生意还来钱的营生,这海盗还敢打我们银子的主意,我看他们是在给我们准备银子还差不多。”张贤说道。
“属下作为大人任命的军情部负责人,回来时已经猜想到大人要收拾这伙海盗,于是夜行潜入了李大麻子的海盗窝查看了地形和防御部署,发现那个地方的确是易守难攻,要攻入海盗窝,先要坐船到山口,再仰攻十多丈的陡峭山崖,上面只需数人用滚石檑木,攻击一方就将伤亡惨重。这还不算,上了山腰,里面还有一个两丈高的城墙护卫,上面尽是些弓弩手,而且这山崖又只是独路,进了城墙里面以后,就是海盗建造的房舍,密密麻麻的连绵上百丈。这伙海盗丧尽天良,房间里面关着几百名赤身裸体的妙龄少女,被海盗们恣意凌辱,这还不算,山上有一洞穴,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被撕票的森森白骨。所以,这李大麻子自从占据此地以后,搞的是天怒人怨,据闻朝廷十几年前,曾经派兵征讨过,却大败而回,自此,这伙海盗就成了长江入海口这一代最大的海盗,施亮后来居上,隐隐和李大麻子旗鼓相当。”罗三天把自己夜探海盗窝的情况向张贤做了汇报。
“哼,如此为祸一方的海盗,已经丧失了基本人性,本官知道了,岂能饶得过他们??按照你说的看来,若要说排兵布阵的打法,我们的确是拿这伙海盗没办法,即便是拿下了,这种伤亡代价也绝不是本官可以承受的。你说上山是独路,下山也是独路,本官看也不是独路嘛,你罗三天不也跑到海盗窝里面去了吗?”张贤问道。
“是这样的大人,属下身手,想必大人也是清楚的,攀爬绝壁还不在话下,可是我们的家丁兄弟,应该找不出几个能够攀爬绝壁之人,就算是找出来几个人爬上去了,几个人也打不赢海盗上千人,一旦被发现了,海盗很可能会杀了张凡,到时候场面就很难控制了。”罗三天说道。
“嗯,三天,你分析的有道理,这就是本官成立军情部的初衷,没有情报,我们很可能做出错误抉择,那危害是无法挽回的。这样吧,看来这货海盗还的确难以一锅端,为了张凡安全,我们暂时也得委曲求全,答应这伙海盗的要求,明儿一早,三天你从家丁营兄弟当中,选二十名护卫,我们带上五千两银子,先把张凡赎出来,但愿张凡没有什么事情,出点钱便出点钱!”张贤说道。
“大人,这二十名护卫人数太少了,今时不比往日,那李大麻子性格乖张,说不定十名时候就变脸了,大人安危要紧啊!”罗三天听张贤说只带二十名护卫,马上全解到。
“三天,你的担心本官明白,正是因为这李大麻子性格乖张,如果我们带几千人马前去,他会怎么想?以为我们要攻打他?本官昔日曾经说过,我们名有尊卑,实则兄弟,你们每一个人的安危都很重要,本官岂能拿你们兄弟之安危去冒险?好了,你嫂子做好了饭菜,赶快来一起吃一点,明儿救人,对了,明儿先不要惊动施亮,这种事情最好我们自己解决。”张贤诚挚的盯着罗三天说道。
当罗三天听完张贤所言,点点头,顿时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张大人让自己叫他夫人是嫂子,同桌吃饭,这已经是把自己当家人看待了,跟着这样的人打天下,虽死何憾!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放亮,晨曦穿过薄雾,映射出万道光芒,照耀在忙碌着的芸芸众生。但是,张贤一行人却没有丝毫的好心情,两口大箱子装着五千两银子,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前,进山门口有一牌坊,上书“入云寨”三个斗大的金字儿。张贤让人先把银子放在船上,留下八人看守。
见到张贤等人,牌坊口的海盗喽啰上前大声吆喝,询问来此目的,当听说是送银子前来赎人,那海盗喽啰眉开眼笑的就叫人去通知当家的。片刻以后,只见一方盘脸汉子,身高六尺,身材短小而粗壮,长着一双鹰眼,脸上果真是麻子密布,这麻子多也就罢了,偏偏这麻子还又粗又大,怎么看叫人怎么恶心。
“你就是拿五千两银子来赎人的?你的银子呢?爷我怎么看都没有看出你那家丁值五千两银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连点自卫功夫都没有,你这主子,真的舍得拿了五千两银子来赎人?你要是空着手来,爷今儿可是会杀人的。”大麻子脸见张贤走在前面,很明显,李大麻子压根就没有想过苦主会真的带五千两银子来赎人,要知道,宜春院赎一个当红绝色头牌才几百两银子,大麻子脸带着公鸡嗓子说道。
张贤见那李大麻子带着五六百人,浩浩荡荡的拥挤在李大麻子后面,其中李大麻子右边一个喽啰见到张贤,睁大了眼睛,分明吓了一跳的样子。
“想必这位就是李大当家的,我手下家丁路过贵宝地,不懂规矩,叨扰了大当家的。此人虽是我一家丁,但是,打小跟着我,有了感情,些许银子花出去可以再挣,人要是没了可就真的没了!所以,还请大当家的海涵,银子就在牌坊口的船上,大当家的可以派人去验一下,见到我家丁,立马将银子奉上!”张贤不卑不亢的说道。
“好吧,看你小子年纪轻轻,倒也有情有义,来人啊,先跟他们去看看银子是不是真的,随便把那废物给带出来。既然你将那个废物看的那么重要,爷就把那废物还给你!”李大麻子轻蔑的说道。
李大麻子话音刚落,那先前见到张贤吓了一大跳的喽啰跑到前面,对着李大麻子一阵耳语,那李大麻子瞬间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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