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囚车中人声嘶力竭的喊道自己是王坚的时候,一个衙役头目气急败坏的骑着马跑到前面,对着前面两个押送衙役就是两巴掌,大声叱骂:
“你们两个蠢货,你们是不想要吃饭的脑袋了吗?还不赶快把嘴给这贼汉子嘴巴给堵上!幸好听到的人不多,要是搞得扬州城人尽皆知,相国一怒之下,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
这衙役头目说完,就用布将囚车上的王坚吧嘴堵了起来,王坚却是怒目圆睁,恨不得噬人的样子!
张贤和念心刚好就在囚车旁边,听得清清楚楚,见此情景,念心对着张贤轻声说道:
“相公,这王坚王大人可是盖世英雄,可是都传言王大人去年病死了?妾身敢肯定,眼前这就是王坚王大人,因为王大人可是妾身救命恩人啊!妾身当年亲眼见过王大人的,鞑子惧怕的大宋将军凤毛麟角,但是王坚王大人绝对是其中一个,我和爹爹当年逃命的时候,眼看鞑子追兵杀到,还是这王大人率兵从鞑子背后杀来,才救了我们这些逃命的百姓,为什么好人却成了朝廷钦犯呢?相公,能不能救救王大人啊?”
张贤看着王坚刚毅的举止,又听念心如此说道,突然间便想到了南宋末年的传奇人物王坚,这王坚可是南宋的一个神人啊,和蒙元军队大大小小打了上百仗,一直都是胜多败少,最大的战功就是开庆元年,蒙哥汗亲率大军围攻合州,王坚与副将张珏坚守钓鱼城,多次击退蒙军。蒙哥派晋国宝入钓鱼城招降,为王坚所杀。蒙元军攻打九月不下,蒙哥为王坚用旋风火炮受创伤,医治无效而死。蒙军被迫撤退,史称钓鱼城之战。王坚以功封宁远军节度使。后调任湖北安抚使等职,因遭贾似道排斥,景定四年三月,改任和州知州兼管内安使,景定五年三月,郁愤而卒,谥忠壮。也就是说,这王坚去年便死了,可这活生生的王坚又是何许人也?
张贤沉默片刻,不知道是历史写错了,还是因为自己穿越导致历史事件发生了蝴蝶效应,这里也居然出现了一个王坚?不管怎么说,这个王坚简直就是上天送给自己的一件厚礼,论公论私,这人救定了!便对念心道:
“娘子,你真的确定这就是王坚王大人?那个杀死蒙哥汗的王坚?”
“相公,妾身绝对不会看错,这可是救命恩人啊,妾身怎么可能认错呢?”
“好,娘子,看来这里面大有蹊跷,既然王大人是娘子和岳丈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为夫的救命恩人,为夫前去拖住他们,娘子马上回家,让牛大猛带一百最精壮的家丁,带上武器,以最快的速度,到扬州北城外小树林集合等我,哪里是去朝廷的必经之路!事关重大,此事除了牛大猛之外,对于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老爷和夫人,事不宜迟,快去吧娘子!”
张贤说完,便喝下满满一大碗酒,直接走到囚车前面,挡住囚车去路,念心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这相公莫非不要命了?竟然敢去拦住囚车?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但是相公交代的事情刻不容缓,也顾不得许多担心和挂念,匆匆忙忙就往家里面跑去了!
这时候,前面几个衙役见有人竟然敢拦住朝廷钦犯的囚车,这还了得,马上抽刀戒备,并且包围住张贤,衙役头目急匆匆上前,对着张贤大喝一声:
“哪里来的乱党,竟然敢拦截朝廷钦犯囚车,是不是活腻了,想找死啊?”
张贤傲然而立,从怀中摸出一面牌子,气定神闲的说道:
“好一张利嘴,张口便道人是乱党,既然你也是衙门中人,想必认得此物吧?是不是钦犯本官不关心,本官只关心这辆囚车!”
那衙役头目没好气的接过牌子一看,态度轻蔑的说道:
“原来是扬州粮饷官,你粮饷官和我们临安刑部衙门,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地方,今日为何拦住朝廷钦犯的的囚车啊?就算是你们县令来了,也没有权利管我们临安刑部押送钦犯吧?识相的话,赶快让一边去,别找不自主!”
张贤呵呵一笑,说道:
“兄台说的没错,我扬州粮饷官和你临安衙门的确各不相干,只不过,现在鞑子寇边,边关军情十万火急.,本官受命负责扬州城粮草筹措等一切事宜,现如今,急着押运粮草到边关,可是奇缺押运粮草的车马!本官见你们这囚犯,孔武有力,好手好脚的,坐什么囚车啊?本官现在下令,要征用你们的囚车押运粮草!都是为了朝廷,还请你不要让本官为难!”
那衙役头目听完张贤的话,顿时就笑的弯下了身子,这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听说,有人要征用囚车押运粮草,简直就是旷古奇闻,衙役头目笑着说道:
“你这屁大点的粮饷官,无品无级的,竟然要征用囚车押运粮草,该不会你是个傻子吧?是不是花银子走的后门得来的官身啊?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要征用囚车押运粮草!这屁大点的囚车能押运几石粮草啊?哈哈哈哈.......”
这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忍不住莞尔,但是最近朝廷接连败仗,大家也是希望朝廷能够打败鞑子!只是这粮饷官竟然敢征用朝廷钦犯的囚车,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了两个异常的人,左边人群中有一个黑衣人,穿着宽大的儒衫黑皂衣,带着斗篷,黑纱像围巾一样,自然而然的刚刚遮住了面孔,朦朦胧胧的看不出男女,更看不出年龄,但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囚车上挣扎的王坚!另外一个距离囚车大约十丈远,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贤,当听到张贤要征用朝廷钦犯囚车的时候,摇摇头,转身走了!
张贤何许人也?那可是后世军校学员,跟踪、反跟踪,那是必修课,隐隐的就感觉人群中有人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就是一种潜意识,生死关头,这便是活命的本钱!但是张贤能够确定,这个跟踪者的目的,暂时不是对自己杀人灭口,因为张贤感觉不到杀气!张贤也干脆不管这人,先解决眼前事情,也对着衙役头目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既然你觉得好笑,那便笑吧,来来来,各位扬州城的父老做个见证,本官临危受命做扬州粮饷官,朝廷严令,必须保证粮草保质保量的押运到边关,让将士们可以吃饱肚子,打败鞑子,可是眼下扬州城急缺车马,多一辆车,就多运几石粮草,多救几个大宋兵士的性命!本来有人要求本粮饷官到各家,强行摊派一辆车马,但是本粮饷官念我扬州城百姓生活不易,坚决不从百姓当中强行征用摊派车马,只好征用这朝廷囚车了,而这囚车中人,好手好脚的,凭什么不能走路啊?请大家评评理,难道真的要从各家各户摊派吗?!”
周围的百姓可不傻,死道友不死贫道,县官不如现管,这粮饷官如果真要搞摊派,有得大家苦头吃,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粮饷官菩萨心肠啊,这是不忍心加重咱们百姓的负担啊!应该征用囚车!做得好。咱们老百姓支持你!”
“这位官人说的有道理啊,这钦犯看着年纪是大了一点,但体格魁梧,自己走路完全没有问题啊!事有轻重缓急,都是为了朝廷安危,一辆囚车算什么事情啊!”
“对对对,一辆囚车也能让十几个兵丁吃饱饭,好上阵杀敌啊!”
那刑部衙役头目一听,周围百姓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而且风向大变,都开始还向着这个脑袋有病的粮饷官说话,心里面开始焦急起来,这个钦犯可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啊,那可是上面来的人反复交代,这次押运钦犯千万不能出错,出错就得死的严令!眼下路都被老百姓堵死了,现在绝对不是和这个神经病计较的时候,只能先脱身,到了其他地方再购买马屁赶路,于是恨恨的说道:
“好小子,扬州城粮饷官,老子记住你了,你要要囚车,老子给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得罪了刑部衙门,日后你会连小命都不保!”
张贤岂会受这小衙役威胁?心道你们有没有命回去再说吧!张贤嘴里发出哼的一声,说道:
“日后会不会丢掉小命,本粮饷官不知道!但是,完不成皇差,粮草送不到边关,本官马上就会丢命,你说是眼前急还是以后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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