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啊,这个无根大师既然是蔡确介绍给皇上认识的,那很有可能是跟蔡京和吴王他们的计划相关!如果连太后都无法阻止的话,别人就更不用说了!”江洋自己也听说了一些,再跟文太师这的情报一对照,对事情的大概也有了了解,他开始分析道。
“对啊!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不才请你来吗!快说--快说--!”文太师是个急脾气,一个劲地催促道。
江洋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水:“嗯!这茶叶真不赖!闻着香、入口油、回味甜!不错--不错!”
“哎呀--!这都着急上炕了,你还有闲心扯这些没用的,喜欢你就带两斤回去慢慢喝!快给我说道说道!”文太师果然不耐烦了。
江洋逗老丈人开心已经变成一种恶趣味了,看他真急了,他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所以说,我跟爹爹你都别指望能从皇上那改变什么,他这正起劲呢,谁泼冷水谁倒霉!尤其是爹爹你这性子,别再强撑着进宫去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们做点能做的不比跟皇上那干耗要强不是?”
“这话有道理!我本来还打算联络其他人一起联名上折子劝阻皇上呢。”
“千万别!硬ding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静观其变、见机而动,目前爹爹你是他们首要攻击的目标,切不可授人以柄!只要爹爹牢牢地把持住军权,那就出不了大乱子!再加上张茂、常立松那的皇城司上万精锐和刑部的上万捕快,一旦事变,控制汴京局势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要抓紧对部队的训练,以做好万全的准备!”江洋冷静地分析道。
“嗯!那我听你的!反正我现在在家养病,完全有理由不去趟这趟浑水,守住我这一亩三分地,时机到了再跟他们计较!”文太师立马想通了当中的利害关系,理清了自己的行动方略。
“对了!爹爹最好能秘密购置和打造三万人的重装骑兵装备和武器,我早就让石涛他们做好相关训练准备了,说不定到时候能派上大用场!只是要严格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江洋又提了个建议。
文太师想了想问道:“重装骑兵可不简单,养一个重装骑兵都能养活最少五个轻骑兵了,值得吗?而且重装骑兵的机动性很差,袭击没有忽然性,战力也就大打折扣了啊!”
看文太师有点犹豫,江洋急了,他提高嗓门说:“爹爹这话有失偏颇,重装骑兵的确耗费巨!大,但配置一个厢25000人应该还是可以承受的吧?至于说机动性差,如果事态变化,那我们需要的是绞着状态下强力的突进部队和牢固的防线啊,这支重装骑兵攻如铁锤、防如磐石,速度慢点没太大关系,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文太师琢磨着这句话:“这话有意思!那我就赌一把,最近我就让石涛的部队外出集训,秘密训练重装骑兵的排兵布阵和战法,库房里还有些以前遗留下来的重装骑兵的装备,只需要添置少量的装备就行,就把这支部队当做我们的奇兵,到时候出其不意!哈哈--!”太师想明白后脸色也好了许多。
“只是还要防着蔡京知晓,这事能不能成最关键的是保密!”江洋又提醒道。
“嗯!我会注意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你爹爹我岂不是白活了几十年?”文太师眼睛中透出了一种强大的自信,似乎又找回了多年前纵横沙场的那种锐气。
“爹爹是韩信再世,岂是宵小之辈可以相提并论的?”江洋不失时机地拍了个马屁。
“哈哈--哈哈--!狗屁的韩信再世!不过也不是那些土鸡瓦狗可以轻侮的!”文太师用手捋着胡须得意地说:“想当年啊,你爹爹我才叫一个威风......"
江洋一看不好,这是一不小心打开了文太师的话匣子,他那些丰功伟绩早说过无数次了,每次还都当新鲜的卖弄给江洋,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江洋的负担,他赶紧拱了拱坐在边上打瞌睡的文薇雨,薇雨睁开眼听了两句就知道江洋什么意思了,她机灵地站起来到文太师那帮他捶起了背,边捶边说:“好啦--!女儿都困了!爹爹你的身体也没好利索,早点歇着吧!”
江洋暗地里竖了个大拇指,薇雨眼波流转冲江洋挤了挤眼睛。
“行--!那改天有时间我再好好跟你们两唠唠!今天就早点休息去吧!”文太师中年得女,对薇雨一向娇惯,女儿撒娇是对付他最好的武器,百试不爽。
江洋和文薇雨手牵着手告辞了,看着他们幸福的身影,文太师老眼里全是欣慰。
无根大师的炼丹房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全部布置好了,在宋神宗的严令下,再加上王太医和张贵人的死带来的震撼效应,各方面都极其的配合,李森全身心都投入了这事上面,这让他与无根大师的关系进一步密切起来,宋神宗对李森的表现也是大为满意。
第三天起,无根大师在宋神宗的不断催促下开始炼制丹药,炼丹炉冒出的浓浓黑烟开始堂而皇之在皇城上空飘散,一天下来,整个皇城似乎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雾。
高太后看着这黑烟十分堵心,几次想去阻止,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吩咐将门窗全部紧闭,她在屋里躲清静去了。
三月四号这天,也是无根大师炼丹的第二天,一些大臣们终于忍不住了,以礼部尚书程熙为首的二十多个大臣清晨就一起来到宋神宗居住的安康宫门外广场上跪地申述,已经年过半百的程熙跪在地上,手上捧着厚厚的一册联名申述书,脸上满是悲愤。
这些人大都是一些脾气固执、年龄偏大的老臣,其中最大的一个已经年过七旬,正是以前担任过工部侍郎的伍穆,这些老人共同的特点就是嫉恶如仇、忧国忧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程熙他们跪了足有两刻钟,却没有一个人过来理会,就连李森都躲到宫外办差去了,其他人谁敢去跟宋神宗提这事?那不是找死吗?伍穆别看年纪大,脾气也大,他看着情况不对,带头痛哭哀嚎起来,其他人也随着一起高声呼号,广场上顿时哭声一片,泪水飞溅。
“皇上啊!妖言不可信啊!”
“皇上啊!亲君子远小人才能天下太平啊!”
“皇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
“清除奸孽!”
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呼喊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宋神宗听到外边的喧闹声眉头一皱:“何人在大声喧哗?快去打探清楚!”
一个离着最近的中年太监自认倒霉地跑出殿门前去查看,不一会,他手上拿着那本联名抗议书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禀告皇上!外边是礼部尚书程熙程大人领着一帮老臣在跪地请愿!这是他们的申述书!”
“什么事情惹得他们如此动怒?朕都多少年没见到这一出了!念给朕听听!”宋神宗有点诧异地问道,在他想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合情合理,不至于会引发如此大的反弹,会不会是其他什么事呢?
太监手都在颤抖,他开始慌张地念起了申述书,边念边观察宋神宗的神色,越念越觉得嗓子发干、心脏收紧,额头上的汗水也开始往下淌。
宋神宗越听越气,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没等太监念完第一张纸,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气得一阵咳嗽,随后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痰,太监吓得跪了下来,连连告罪,生怕宋神宗随口下个旨意就送了自己的性命。
好一阵忙乱后,宋神宗才止住咳嗽,只是脸色依然难看至极,他勃然大怒道:“他们这是想气死朕吗?什么叫执迷不悟?诛杀忠臣?朕有吗?朕没有---!”
说到激动的地方,宋神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继续说:“去把李森给我找回来!居然说无根大师是妖道!妖言惑众?我看他们才是妖言惑众!朕有那么糊涂吗?简直一派胡言!”
他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发泄,边上的侍从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谁敢接他的口啊?
“一个个都想着沽名钓誉!他们是大忠臣,那朕成了什么了?昏君吗?嗯?”宋神宗指着一个太监问道。
“皇上是前所未有的明君!皇上龙体有恙,他们不想着为皇上分忧,还一个劲的添乱,是大奸臣!”这个年纪轻点的太监大着胆子回答道,腿肚子都在打颤。
“小安子说得不错!他们就是奸臣!一个个都巴不得朕早点死!”宋神宗这时候最需要肯定的意见,哪怕只是一个太监的想法,也让他有被认同的欣慰。
宋神宗又自言自语般地骂了好一会,至于那本申述书,早就被他下令拿去烧掉了!
就在他骂累了,情绪也有所好转的时候,外边的动静更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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