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就该跟那群人好好打上一架。看,我脸都花了。”松田第一个推门而入,朝着凉水澈扔了一个东西过来。“喏,你的手机,给你抢回来了。”
凉水澈反应较慢,只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差点砸在自己身上。
旁边的景光倒是稳稳的接下,讨好式的递给凉水澈:“瞧,好好的。”
凉水澈接下,扫了一眼眉头又蹙了起来:“这不是我的手机。”
她眼前一暗,抬头看到的金发下是扬起的笑容:“啊,你的手机坏掉了。我们买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不过别担心,资料什么的都拷贝过来了。”
看着这四个人浑身狼狈,领口袖口处全是泥泞、发丝凌乱布满浮灰。
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还带着各种擦伤,最严重的就是松田,右手小臂处有一道很重的划伤,粗粗一看像是利刃割破的痕迹。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景光先把萩原扶到位置上,这二人身上都带点轻伤。
只有降谷零和伊达航看起来还算板正些。
萩原叹气:“别提了,我们找到那群大叔们的时候,他们觉得手机不值钱就扔掉了。把他们痛扁一顿之后,押着他们去整个杯户町的垃圾站翻找才找出来,但是已经磕磕碰碰的用不了了。”
“那你们怎么还会受伤呢?”景光不懂了。
“这个说出就来气。”松田斜跨的半躺在医务室的椅子上,等着木下医生来给自己包扎。他右手臂的衬衫已经完全被血浸湿,但没有血渍滴落,显然是经历过简单处理。
“我们去给小鬼买新手机的时候,那群杂碎喊了一帮人来报仇。那我们怎么可能示弱呢?”
景光了然,嗯,伤就是这么来的。
木下端着医疗箱过来,一拳砸在松田的头上。
凉水澈看着他头上冒起来的大包,心里有一种很爽的感觉。
“你们身为警校生,天天跑出去跟人打架,早晚被开除警籍也跟小混混差不多了!”木下医生的吼声震天响,药箱砸在桌子上咣咣作响。他看着松田捂着头低头不语,眼角余光瞥到旁边安静屹立的女孩,冲着女孩招招手。
“处理伤口,会吗?”
凉水澈强忍住不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淡泊:“会。”
“这个伤口不一般,是卷了刃的刀。”木下医生抱着手臂,打量着凉水澈脸上的每一处表情。
这个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自我调控能力很强,尽管有些情绪可是却还是能够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静。
到是让他小瞧了。
有这样想法的不仅仅是木下,还有坐在松田旁边的降谷零。
降谷零看着她站在景光旁边,瘦小矮弱的身板尤为稚嫩,但那双眼角微扬的桀黑双眸却是难得一见的灵动。
景光怔了一下:“卷了刃?”
“意思就是说很钝,伤口会非常粗糙。”凉水澈戳了一下哥哥,用手比划了一下卷刃的刀型。“再加上你……你的校友一晚上奔波,灰尘会藏在纵横不平的伤口里,需要用针先挑灰消炎、然后再上药包扎。”
木下医生这是想要考一考她呢。
小姑娘的应答如流,倒是让在座所有人都为之惊诧。
木下医生把医疗用具放在桌子上,对凉水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说的还有莫有样,就是不知道做起来是不是也如此。
没想到凉水澈一点儿样不打,翻着医械上面的各类器材,精准的找到了一个月牙儿针。
左手捏着针,右手翻着酒精灯。
点燃、消毒、盖灯盖。
十分熟练。
木下医生十分欣赏,一个合格的医生能从许多细枝末节上面看出,首先就是对器械的使用是否能够做到精确、步骤清晰、稳重不乱。
谁知松田看着凉水澈捏着针朝自己走过来,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指着凉水澈嚷嚷:“我不要她给我处理伤口,太恐怖了。回头我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凉水澈也不跟他计较,这种“小医闹”在养父母的诊所里见得太多。
“你以为我想要给你处理伤口吗?”她没好气的坐在松田左侧,捏着手里的针尖散发着点点寒芒。“还不是为了在警校实习,完成木下医生安排的第一个任务?你放心吧,会痛,不会痛死。如果你怕痛的话,那就算了,让木下医生来好了。”
她半吓唬半威胁的让松田瞪圆了眼,重新坐回位置上:“你这个臭小鬼,真当哥哥是面团捏的?我是怕你把哥哥的手臂弄残赔不起。”
“我还不至于为了你一条胳膊,把自己未来的救护生涯搭进去。”凉水澈左手按着他的手腕,右手捏着钩针往伤口上面凑。“你、不、配。”
松田脸一黑:“臭小鬼。”
“臭屁男。”凉水澈。
其他人看着凉水澈小小的右手捏着针尾,一下一下精准的在松田手臂伤口里挑着泥粒,旁边摆着一块净白的纱布,用来擦拭钩针跳出来的污垢。
明明是一个高中生,应该握笔的手拿起医疗针来,一点儿马虎都没有。
说是从医多年的人都可信。
所有人听着凉水澈和松田的斗嘴,只觉得这小姑娘嘴巴刚的很,每一句都毫不顾及任何情面,字字句句都含针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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