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抬起来,茶碗抵到她细白的牙齿上,唇瓣珉在茶水里。
“噗--”
茶水咽到嗓子里,宋知枝才后知后觉到涩味,喷了一桌子,勒书也遭了殃,字迹墨化。
储司寒捏着勒书一角,面色范苦。
宋知枝嘴角还有一片茶叶沫子:“是不是很重要?”
“还好,”储司寒顿了一下,“也就正一品知枢密院事公文。”
宋知枝感觉到残水进了肺里,重重咳起来,慌张直接用袖子擦水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储司寒:“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对准了勒书的方向而已。”
宋知枝要冤死了:“我呛的太猛了,没看方向。”
“本王的错?”储司寒温和的声,“本王应该拿脸接着。”
“不是不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袖子吸干净水分和墨汁,宋知枝心虚又愧疚:“这样能将就用吗?这个一品大官会不会生气?”
储司寒嫌弃的将勒书扔进垃圾桶,回头:“宋知枝,你是不是谁派来的卧底,故意想害本王的?”
“不是,不是的,我不想害你,我照着你说的步骤做的,我不知道这么难喝。”
宋知枝笨拙的解释,委屈巴巴的,眼睛湿湿的,“我很认真的,我就是笨,事情总是做不好。”
“我去罚站去,你不要怀疑我。”
宋知枝要起身,忽的,手腕又被攥着,转过身,对上一双放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的,眼睛注视着她,鼻尖几乎要触到她了。
隔着棉袄,他握着她的手腕,用衣袖给她擦嘴角,擦眼睛。
“怎么这么喜欢哭?”他问。
或许是因为很近的关系,眼睛柔软的像水倾泻,温柔的裹住她,她像溺在水里,又像溺在虚幻的光里,溺在某一种不真实的情景里,跟做梦似的。
“才没有喜欢哭。”她牙齿咬着唇瓣否认。
“好了好了,本王原谅你了。”
近乎于哄的语气了。
宋知枝吸吸鼻子,有点酸涩又觉得好温柔,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吃软,非常吃温柔。
“用膳吧。”
眼前的脸忽然移开,手腕的力量也消失,视线瞬间清明,一梦惊醒,宋知枝垂下眼皮,轻轻“嗯”一声。
张宝领着下人鱼贯而入,看见宋知枝眼下的一方淡淡墨痕,他犹豫了一下转过脸看向储司寒,看见对方的唇角似乎隐隐有一丝笑意。
似乎又没有。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王爷了,闭嘴总是没错的,张宝识趣的选择闭嘴,带着宫人退到珥房去。
和之前一样,储司寒将自己要吃的菜点了一遍,宋知枝将饭菜都夹在盘子里,然后坐下来一道用饭,她有点恍惚,回首再看这段日子,怀疑是一场梦。
用罢了饭,储司寒搁了筷著:“备水沐浴。”
宋知枝左右看看,发现只有自己,指指自己,“这个,我准备?”
储司寒:“你不是本王的宫娥?”
宋知枝吞了吞口水,小圆过去倒是一直伺候自己沐浴,似乎这的确是宫娥的事:“是,但是……我不会这个。”
储司寒:“那本王追究一下枢密院事公文的事?”
宋知枝腿一软:“那我还是备水去吧。”
宋知枝选择请教张宝,张宝也给难为住了,想起刚才那一脚,他也不知如今王爷是要哪样的伺候,他不想再挨一脚,腿得废了。
“你先给王爷准备好寝衣帨巾,其它的,看王爷吩咐吧。”
“这个衣柜里的都是寝衣,这边的都是内衣,你给王爷挑选一套吧。”
宋知枝摸摸有些烫的脸,胡乱挑了一套,又拿了些干净的帨巾去浴室,这浴池是汉白玉,引的泉水,泉水冒着泡泡。
“开水?”
“要提点凉水兑吧?”宋知枝惊讶。
张宝差点给她笑死:“这是温泉水,温度正适合,儒,你试试。”
宋知枝趴到池子边上,手小心翼翼伸进温泉里,温暖的,柔软的,还真是的,水居然还可以冒着泡泡!
“冒泡的水怎么会是温的呢?” 宋知枝撩着水泡玩。
“你喊一声,这里还有回声。”储司寒手背在身后,缓慢走进来。
“真的吗?”
宋知枝就对着池子喊一声,真的有回声,喊了两三声。
张宝默默就默默退了下去。
储司寒手臂张开,“过来,给本王更衣。”
宋知枝就从池子上起来,她的个头只到储司寒下巴的位置,只好垫起脚尖,仰起脖颈解他脖颈处的扣子。
“宋知枝,你离本王这么近做什么,呼吸都喷到本王脸上了。”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
宋知枝就往后退一步,脖颈上的扣子紧本来就难解,很硬,宋知枝只好翘着脚尖往前倾身,扣子不好解,她一急,人就踉跄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抓住他胸前。
“宋知枝,你是不是在利用职务之便想勾引本王?”储司寒眼皮往下垂,盯着抓着他胸前的手。
宋知枝:“……”
“不是不是,”宋知枝赶忙松开他,往后退一步,“我就是不小心,我没有要勾引王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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