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见林谷禾过来,瞬间没再理樊青,凑过来,“林哥,林哥,日出看了吗?”他好像确信林谷禾看了,没等他回答立马问,“怎么样?有没有照片,我看看。”
这时jakub从营地厨房走了出来,看见林谷禾,问,“手怎么样了?”
周年的注意马上被转移,也不好奇照片的事了,跟着询问。
林谷禾将手抬起来看了看,再次察觉到张笑妍看过来的视线,他看过去,她又垂下头,林谷禾不甚在意地说:“还行。”
“那你洗漱了吗?”周年看着他的手,又跟jakub对望了一眼,“不能沾水不是?”
林谷禾垂眸盯着桌上的木质纹路,抿了口杯子里的水,然后才含糊地说,“已经洗了。”
“啊?”周年有些惊悚的看着林谷禾的手,试图说服,“林哥,你手都这样了,沾了水更不容易恢复,要不别洗了?”
林谷禾笑笑没说话,企图蒙混过关,继续喝着杯里的水,总不能告诉他是域淙帮自己洗漱的吧?
他现在想起昨晚和刚才在洗漱区域的事情,还觉得害臊,脸颊和耳朵热辣辣地烫,他一个大男人还是需要给自己留点面子的。
这时张笑妍踌躇着开口,她一出声,桌旁的人安静下来,“昨晚谢谢你。”她摸了摸很短的马尾,笑着自嘲,“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都不需要扎头。”
然后她从衣服裤袋里摸出一只药膏,递给林谷禾,“这是烧伤药膏,不好意思,连带让你也受伤了。”
林谷禾看着她手里的药膏,这药膏应该是从营地老板那儿买的,昨晚域淙拿过来的也是这样的包装盒,深绿色的外壳。
林谷禾开口拒绝,“不——”
“不客气了。”周年从张笑妍手里拿过药膏放林谷禾手里,对林谷禾努努嘴,“笑妍姐一早就找营地老板要来烧伤软膏了,你昨晚剩了不少食物,营地老板板着脸逮着她说了半天,让我们团以后吃多少拿多少。”
闻言,林谷禾这才想起昨晚说过要回去接着吃饭,这事儿是他失言在先,结果是张笑妍替他承接了怒火。
“抱歉”,林谷禾没再将药膏还回去,“谢谢。”
这时域淙走了过来,坐在林谷禾旁边,见他耳尖透着红,问周年,“聊什么呢?”
“哦,笑妍姐给林哥药膏来着。”周年嘟囔着回答,转头又让樊青把昨天给他拍的照片发给他。
林谷禾倏地侧头看域淙,域淙已经看到了他手里的药膏。
林谷禾头疼地扶额,域淙的醋劲儿不小,昨晚他已经见识过了,这下有得哄了。
吃过早饭,jakub简要跟他们讲了今天的天气,温度,风速,注意事项,以及今天攀爬目标便带着大家上路了。
林谷禾和域淙坠在队伍最后,他将张笑妍给的药膏塞给域淙。
林谷禾从小生长的环境使然,再加上家里还有个可爱的老太太,他其实嘴巴很甜,他摊开手,露出有些讨好的纯真眼神,“小玉,你给我涂,好吗?你涂的恢复得快。”
域淙抬起眼皮看他,言辞淡淡,“我需要科学论证你说的‘恢复得快’是否可证吗?”
林谷禾笑吟吟看着他,怎么会有人吃醋也这么可爱?!
“不需要,不需要。”林谷禾贴着他的手臂,离他极近,呼吸喷洒在域淙的脸上,又不真的触碰,“我就想你帮我涂。”
域淙的脚步顿了一下,视线看向斜上方直冲云霄的峰顶,没管林谷禾直直往前走,低声咕哝,“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谷禾停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又冷又酷的域淙闹气小脾气来简直无法抵挡。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啊?!
林谷禾追上他,笑意在他眼里流转,“我有报酬的。”
域淙停下来,没问是什么报酬,挑眉看着林谷禾,带着评估林谷禾说的报酬的从容。
林谷禾趁机吻了吻他的嘴角,“等我手好了,我可以给你洗衣服。”
林谷禾暗自心惊,他已经带入照顾域淙的饮食起居了,并且乐得愿意。
域淙什么话也没说,想起他手里拿着内裤的样子,视线在他润湿的唇上流连,刚才还带着不知自的无畏和引诱。
域淙深呼吸两个回合,泄愤般一口咬上他的嘴唇,蛮横地侵入林谷禾口腔。
jakub他们已经走得没影了,林谷禾闭上眼,舌尖缠上他,尽其所能回应他。
林谷禾在沉醉中意识到,小时候失去感知的灵魂,再次光顾,当他仰着头,双手不自觉伸出环住域淙时,那些失去的柔软也一并回来了。
他们在中午时分到了格拉哈奇峰的中级营地,jakub带着他们领了冰镐。
林谷禾由于手掌受伤无法使用冰镐,不过幸好现在已经是六月,需要用到冰镐的地方很少。
他们快到格拉哈奇顶峰时,jakub带领大家降下速度等着他,域淙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绳子,他将绳的一端栓在林谷禾腰上,又将另一端栓在自己的腰上。
他走在林谷禾的前面,防止他摔倒,顺便借力给他。
林谷禾跟在他身后,久久注视那根绳子,意识到此时此刻,域淙与他共享生命。
林谷禾回头看向被云层遮住的半山腰,隐隐约约,山脚的景象被缩小数倍,只能看到红白色的小小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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