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河南战场,顾斌所统辖的汉军,一路进展迅猛,完全丧失了斗志的鲁也成门,节节败退,接连丢城失地,虽然阿哈巴蓍竭尽全力,但却始终无法阻挡汉军强大的攻势!
当汉军一路推进到开封一线,已对河南的蒙古军队形成合围之势,四万余蒙古军队,七万多新附军士兵,困守开封不出,而开封城高墙厚,急切间一时难以攻下。
赵国公、后领军大将军、安徽镇守使顾斌利用鲁也成门好大喜功的弱点,以疲兵诱之,鲁也成门果然中计,不顾阿哈巴蓍的苦苦劝谏,贸然出击。当两军大战的时候,一向喜用奇兵的顾斌,其偷袭部队突然猛攻开封城,其时,开封城内兵力防御空虚,大惊失色的鲁也成门,急忙想遣兵复返,但却被顾斌之主力死死拖住无法动弹。
半个时辰之后,开封城上尽是汉军战旗。此时鲁也成门退路已绝,十余大军被困在荒野之上,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四周围又全是汉军主力处于绝望之中地鲁也成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投降,但却被阿哈巴蓍以蒙古军规,一人投降全家皆斩苦苦劝说。想着家中娇妻美妾的鲁也成门,这才勉强断了投降的心思。
所幸顾斌并不想付出重大的伤亡,他计算着这次蒙古军贸然出城,所携军粮最多两日食用因此只命士卒多备强弓硬弩。团团围困住敌军,而并不急着打一场歼灭战。
果然,一切尽在顾斌算计之中,鲁也成门一连组织了几次突围,但都被汉军密密麻麻的箭雨所射回,两日后,军粮断绝,军心浮动。
到了这个地步,连久经战阵的阿哈巴蓍也没了主意,他向北面看了看脱不花元帅到现在还没有到来,如果元帅在这的话,一定能够想出办法的。
“将军,粮食一点也没有了,我刚才去找了鲁也成门大将军可是可是他”这时,精锐的巍野军的千户长合答黑上来愤愤不平地说道:“他却抱着两个军中妓女,在那饮酒作乐,小将前去诉说军中窘况,却被他狠狠抽了几鞭子”
“有这样的主帅,我们又还能怎么办?”阿哈巴蓍苦笑了下:“我再去求见他,你去准备下全军今夜准备强行突围,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吧”
“又何必一定要强行突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声音在阿哈巴蓍的身后响起。阿哈巴蓍浑身一颤,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地身边,阿哈巴蓍慢慢回转了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那张他朝思暮想的面孔:
脱不花!
“元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心情的阿哈巴蓍和合答黑同时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在这个时候能够见到脱不花,他们只觉得自己忽然一下又有了主心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再可以难到他们,没有什么困难他们再放在眼里。
脱不花将他们扶了起来,叹息着说道:“一路上到处都是汉人,我饶了很远才到达开封。可是却发现开封已经落到了汉军手中,我趁着夜色这才侥幸来到这里,阿哈巴蓍,合答黑,你们你们辛苦了。”
“将军我们辛苦一点没有什么。”阿哈巴蓍抹了一下眼角:“只要您能来就好了,现在这个局面您都看到了,咱们大蒙古,真的要亡了吗?”
脱不花的目光投向了远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不会。有大汗在。有我在,有咱们巍野军中大蒙古就亡不了,不过,现在咱们必须要把一些事情处置好了才行。”
说完,他一个人就大步向着军帐地方向走去,阿哈巴蓍和合答黑互相看了一眼,急忙步履匆匆地跟在脱不花身后走去。
当掀开军帐的大帘,正在里面搂着两个女人作乐的鲁也成门怔了一下。当他看清进来的是脱不花后,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眼神又重新投回到身边女人的胸脯上,懒洋洋地说道:“脱不花,你从大牢里出来了,不过是不是越狱啊。”
“是桑哥大人放我出来的。”脱不花淡淡地笑了下:“并且桑哥大人命令我,要将大将军你安全送回到大都去!”
鲁也成门一听大喜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人,快步走到脱不花面前:“好,好,脱不花,干成了这件事,你就是大功一件你准备怎么把我送回大都?”
他当初来到军中,为的只是给自己镀上一层金,将来好到官场上飞黄腾达,谁想到金没有镀上,自己反倒陷在了这困境,此时看到桑哥派人来营救自己,哪里还不欣喜若狂?
脱不花轻轻推开了面前的鲁也成门,走到了他的帅位上坐下,忽然厉声道:“给我把鲁也成门拿下!”
一声令下早就憋着一肚子气的阿哈巴蓍和合答黑一步上前,已将鲁也成门双臂反扭。鲁也成门大惊之下连连挣脱,可他焉能摆脱这两员蒙古悍将。
“脱不花,你,你想要做什么!”放弃了反抗的鲁也成门大声说道。
脱不花拿起案几上的酒碗,抿了一口皱了下眉头:“鲁也成门,你一败再败,却不思如何进取,反而擅自鞭打军中大将与妓女**作乐,天下哪有你这样的主帅?我今奉大汗之命,统辖河南诸军,一切军中将领我皆可杀,来呀,给我将鲁也成门押出去,于三军之前斩首示众,以立军威!”
合答黑大声应着也不管鲁也成门如何挣扎哀告将鲁也成门强拽着拖出了大帐,待得他们出去之后,心里有些担忧的阿哈巴蓍说道:“元帅,这鲁也成门乃是桑哥地亲信,元帅又才从牢里出来一旦这事传到了桑哥的耳朵之中恐怕又将为元帅惹来祸害。”
“局势危急如此,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若不给三军将士一个交代,他们心中怎会服气?”脱不花淡淡地说道:“鲁也成门杀便杀了将来地事情将来再说吧。”
阿哈巴蓍叹息了声,元帅还是这样的脾气,一心只想着军国大事,全然没有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可是,这次局势真的是危险到了极至,所有的人能不能活过这次还不一定。
“不说这些了,现在考虑如何突围的事情。”脱不花放下了手里的酒碗:“周围皆是汉军,想要硬冲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较,或者可以助我们脱离险境。”
说着,他低低的在阿哈巴蓍耳朵边说了几句,阿哈巴蓍先是面上露出喜色,接着又缓缓地摇了摇头:“元帅那毕竟是几万将士的性命啊”“死的都是新附军的人,又关我们甚事。”脱不花冷冷地笑了一下:“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保住巍野军,这才是我们的全部希望所在。”
阿哈巴蓍愣愣地看着元帅,他发现面前的元帅整个人已经完全变了过去的元帅,不管对蒙古士兵,色目士兵,还是新附军的士兵,都非常之地爱惜,但现在他变得那么的冷酷,根本就不再把士兵地性命放在心上
当天夜里,被围地蒙古军队忽然接到命令,以近七万新附军士兵为主力,强行在汉军兵力稍显薄弱的西南面强行突围夜间作战本来不是蒙古军队所擅长,但这次传来的命令非常强硬,命令新附军必须不顾伤亡,强行冲出一条生路。
在这样地严令下,七万新附军以人海战术对西南方向发起了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其冲击的强度和密度前所未有,汉军西南方向的数处防线都岌岌可危。
接到蒙古人强行突围情报地顾斌,调集一万汉军士兵以加强西南方向防线,一万生力军地加入。这才使得局势稳定了下来,但蒙古人的一反常态却让顾斌觉得有些奇怪。
此时的顾斌还并不知道蒙古人已经换来主帅,在他的印象中,蒙古人的主帅鲁也成门绝对没有那么的强悍。鞑子想要做什么?顾斌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样地突围,虽然起初能起到一定地效果,但只要我军稳守防线,加强力量,鞑子这根本就是在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是不是鞑子濒临绝境,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这么做地?”一边的偏将军朱忠说道:“鞑子现在已经断粮,继续困守在这还是死路一条。要换成了是我,也只能这么强行突围。”
顾斌微微摇了摇头:“鲁也成门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这其中必然有些古怪,我看那些士兵冲击的队形,完全是在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难道”
说到了这顾斌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的神情严峻了起来:“朱忠,你立刻带三千士卒,赶到开封城中,你的任务就是紧守开封,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许离开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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