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别的人吧?“想到这儿,沈万三的心里面突然之间打定了另外一个主意,他的目光中似乎也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那老郎中见他这般问道,自然急切的点了点头,一副急切的姿态保证着道:“没有,绝对没有,这事啊,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沈庄主你,在这荥阳城里,谁不知道你沈庄主才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老头子这点眼力见那还是有的。”
“是吗?”那种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虽然说对方只是恭维的意思,但这话却无疑说进了沈万三的心里面,他刚在武林会上失意了下来,自然这心里面不怎么舒坦,此时此刻,有人这般的说话,就像是在他那伤口之上洒上了些许的止痛药,虽然药效这东西,算不得长,也不怎么的靠谱,但终究还是比没有得好:“这事你干得漂亮,离儿,你带他去拿银子吧,按照悬赏上的,在多个他两个!”
说道这儿的时候,沈万三突然之间停了下来,那脸上的笑意也紧跟着就收敛了起来,他身形这么一荡,那速度之快,似乎已经超过了肉眼所能看到的景象,这手这么顺势一举,站到那老郎中身后的同时,那手已经放到了对方的肩膀之上,他的脑袋也凑得极近,似乎在耳边一般,满是严肃的姿态,威胁的味道,也可以说是十足:“这事情你干得漂亮,但是也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你刚才说过的话,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
“我刚才说了什么呀,我怎么一下子就搞忘了,瞧我这记性,人老了,果然什么东西都记不住啊!”这反应,也可谓是神速,当然了,别看他此刻言语说得十分的镇定,但这颗心,那可是跳得十分的厉害,若不是这副躯体挡得还够牢靠,恐怕立时就会跳了出来,当然了,这倒不是因为沈万三的武功,这老郎中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压根就感受不到对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灵力,只是这沈万三在钟荥阳城的威势,这般的距离之下,他如何能不感到害怕,不过这个反应,沈万三倒是挺喜欢,他的手轻轻的在对方的身上拍了两下,那笑容也紧跟着浮现了上来:“是聪明人就好,去吧,去吧!”
有了这个回答,那郎中什么的,这才放松了下来,急忙跟着那所谓的离儿离开了去,看着这两人的背影,沈万三的目光,缓缓的转向了城东所在的方位,这心里面琢磨道:“管你什么水玲珑,你就算是水莲花,我是也要见的,道老鬼夺了我的盟主之位,我可不会让他就这般的做得舒坦,这个徒弟你舍不得杀,那到时候可就不要怪他会来杀你了,成大事之人,还这般的手软,这可是最大的禁忌哟!”
如果能,寒潭衣或许更情愿那一剑能够刺得准一些,这样一来,自己反倒是解脱了,那像眼前这般,身体上疼,心里面也痛,简直算得上是双重煎熬,甚至挣扎了好一会,连坐起来这样的小举动他都办不到,这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而言,除了讽刺,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字眼,或许正是因为这身体无法动弹的缘故,这一个人就这般静静的躺着,四周没有任何可以吸引他注意力的时候,那脑子里的思绪,就会异常的活跃,可他却早已经想入了烦恼痛苦的事情之中,这越想,只会让自己这样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深邃,那种难受和绝望感,自然也就更加的明显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是极长的时间,那庙门才被缓缓的推了开来,当然了,它又很快被关上了,这一个过程虽短,但那夜间的风还是透过那缝隙渗透了进来,轻轻的吹拂到了寒潭衣的脸上,让这个少年的思绪,又微微的清醒了几分,他本能性的侧过头来,将那目光停留在来人的身上,那分明就是邵长春,他的手上拿着两个不大的包裹,不用猜也知道其中的一个是药,至于第二个吗,应该是点热食什么的,就这般的看着他走过来,寒潭衣也没有开口说话,要说他的心里面,在对着来人的时候,还真有太多的疑惑,可那些疑惑,此时此刻,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你都已经昏迷快三天了,想来也应该是饿了,原本调养身子什么的,应该用点好东西,可大夫说你还虚得很,最好是不要吃太油腻,还有太补得东西,所以我思来想去,也就给你带了这个,你多少将就着吃点,先恢复几分力气,到时候咱们再去!”走得近了,邵长春在手中的包裹放了下来,那目光在寒潭衣的脸上这么一趟,只见这个少年人的脸色显得十分的苍白,很显然是由于受伤过重而且心里受损的缘故,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只能缓缓的将其中的一个包裹打开,露出几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来,缓缓的递到了寒潭衣的面前。
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手却还是可谓轻微的活动几分的,可寒潭衣并没有想要来接的意思,几天的光景下来,他腹中早已经是空空如也,饥饿的感觉,自然是十分的明显,但那眼神停留在那馒头之上时,却怎么的都没有食欲,整张脸,也有些呆茫的姿态,没有任何动作的同时,连带着也没有丝毫的言语,就好似对那馒头完全的不敢兴趣一般,这样的场景,多少让邵长春也有些尴尬的味道,他又将那馒头递进了几分,这嘴里也试着想要去说服对方:“你多多少少吃点,这馒头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总比饿着的好!”
还是那样的神情,基本上没有丝毫的变化,邵长春看着这一幕,也只剩下无可奈何,她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心思的,这一个人身体受伤或许还是小事,可这心若是跟着也受了伤,甚至是死了,那可就不好办了,也是,一个人被自己所敬爱的师傅不相信,这已经是件很难过的事情了,而且还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就算是换做他自个,估计这心里面也不好受,就这般的僵持了一会,邵长春只能选择了放弃,他缓缓的将那馒头放在寒潭衣手能及的地方,转身拿起拿包药,往不远处侧了侧:“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不好受,或许你师傅也有什么苦衷呢,馒头就放你身边了,你若是想吃,就自己吃点,你若是不想,我强迫你也没有什么用!”
或许是早已经支好的熬药架子,毕竟三天的光景过去了,恐怕这也不是第一次熬药了,邵长春的举动看起来十分的娴熟,生火倒水什么的,可谓是一气呵成,寒潭衣的目光,先是停留在这少年人的身上,很快又转移到了那馒头之上,此时的他,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心里面也似乎在琢磨着对方的话:“师傅有苦衷,他又能有什么苦衷呢,是祁连一脉的名声,还是那武林盟主的位子,难道这一些在他的心中,比我这个徒弟还要重要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寒潭衣或许知道,但他却不愿去知道,毕竟没有站在同一个位置,也自然不懂对方的心思,倒是这个邵长春,和自己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救自己呢,寒潭衣也想不明白,他的目光,带着这个疑问,又转移到了邵长春的身上,似乎想要通过大量这类的举动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一刻,他的心里面突然之间就好像有了一种难以压制得冲动,想要开口去问个明白。
想和做,原本就是两种不同的事情,至少对于此刻的寒潭衣而言是这么回事,他的心里面还有些犹豫的姿态,而那邵长春也似乎并没有注意他这样的举动,熬药什么的,原本就是件细心的事情,可不能有太大的马虎,原本男儿家是不擅长干这个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的手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一般,弄火,扇风都做得十分的到位,这还没过去多久,那药罐里就已经是热气升腾,整个庙宇之中,立时之间就有种被药味所布满的节奏!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憋得久了,自然难受得紧,再说了,寒潭衣也不是那种善于隐忍的存在,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住,这话出口的时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显得十分的直接,那原本专心于熬药的邵长春,被他这么的一问,那手上的动作,明显的放缓了几分,甚至有一缕接近停止的姿态,他的目光,停留到这少年身上的同时,那嘴角似乎有一个轻微的往上挑的姿态,脸颊之上,也微微的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来,并没有急着回答,或许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正在盘算着该要如何去回答才好,毕竟有的时候,想要说服自己,远比欺骗别人还要来得困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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