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的话语深沉而诚挚,江莱面色微变,这才领悟到祁安的忧虑所在。
龙魂如潜伏的暗影,像高悬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而她就是那枚赌注。
“我明白了,我会小心。”江莱脸色略显不自在,避开祁安的视线。
难道要和眼前这男子共住一室?她从未有过如此经历,但似乎也无法拒绝。毕竟祁安的理由难以抗拒,而且只是举手之劳,拒绝似乎不妥。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房间,祁安率先开门,夸张地向江莱示意。
江莱俏脸泛起红晕,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踏进房内。
待看清室内装潢,不仅是江莱,连祁安也愣住了。房间主色调是粉色,中央是一张大圆床,最引人注目的是床帷全透明,如此一来,隐私无存。
“不行,我要换房间。”江莱说着,转身欲走。
祁安羞于言表,却在江莱即将离房之际抓住她,尽力保持严肃,认真地说:“我们不能分开,龙魂的人已经出现,无论是你还是我,一旦被孤立,你能承受后果吗?”
这句话触动了江莱的要害,她脸上掠过一丝困扰,嘴唇微启,却发现自己无法将离去的决定说出口。
她犹豫片刻,江莱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脸颊微红,坚决地说:“我去洗手间时,你...你不能偷看!”
祁安感到有些微妙的笑意,看着江莱快要生气的样子,他才勉强克制住笑容,严肃地说:“小楚,你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
江莱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并不信服。但她也知道,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再坚持只会显得做作。她驱散心中的杂念,江莱的微笑中透出三分冷意,对祁安说:“龙魂已经开始行动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何选择你作为目标。”
听到这话,祁安眉头紧锁,缓缓回应:“会不会是因为我劝姜家放弃莱文的玉石交易,触怒了他们?”
江莱思考一会儿,回答:“应该不至于,毕竟龙魂是个庞大的组织,姜家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现在龙魂和凤流的较量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没空理会这种小事。”
祁安苦思无果,索性躺在沙发上,无所谓地说:“随他们来,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后悔。”
江莱望向祁安,不知为何,她有种错觉,觉得祁安所说都会成真。尽管她清楚,以祁安目前的状况,绝非龙魂的对手,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信任。
此时,在华夏,冯少峰接到了手下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成功了吗?”冯少峰焦急地问。
手下沉默一会儿,带着歉意回答:“对不起,少爷,目标的反应太快,我失误了,已被发现。再待下去,可能任务完不成,我也会陷入困境。”
“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连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还自称第一杀手!我看你的称号是买来的吧!”
冯少峰怒不可遏,原本以为祁安的问题已解决,结果却是如此,让他难以接受。
手下沉默许久,不满地回应:“少爷,我的称号如何得来,您无需过问。我只是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冯少峰皱起眉头,正要发作,却想起理论上这些人都是他父亲的手下,他指挥起来确实有些不便。名义上这些人归他调度,实际上还是以他父亲为尊。
想通这一点,冯少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即将爆发的愤怒,冷声道:“你先等等,我稍后给你消息。在我指示之前,你留在那里,别担心,不会让你久等。”
手下听到冯少峰的指示,才应声遵命。
挂断电话,冯少峰坐在办公室,神情变幻莫测。
片刻后,他毅然决然地拨通了一个他铭记于心的号码,然而这次的回应却让他颇感意外。
电话很快被接听。
“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仅凭这声音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冯少峰稳了稳心神,带着些许奉承的语气说:“老大,你还记得我提过的祁安吗?他现在在滇国,如果不处理他,恐怕这个人真的有能力单枪匹马阻止莱文所有的玉石进口业务。”
冯少峰的话有些夸张,但以姜家的例子为参考,确有几分可信。
对方沉默了片刻,用沙哑的嗓音回答:“好吧,我帮你解决,但费用得另外计算。”
冯少峰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口头上连连应允:“没问题,价格你定,只要事情办得干净利索,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
他话音刚落,对方就果断挂断了电话。
然而冯少峰脸上并没有因被挂断电话而显露出怒意,反而洋溢着得意的微笑。威名赫赫的龙魂即将出手,就算祁安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在滇国的祁安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与江莱激烈争论谁应该先去厕所这个重大的问题,透明的环境让他们两人都感到无奈。
“行了行了,那你先去吧,我保证我会转过身去,绝不偷看。你什么时候叫我,我什么时候再回头。”祁安无奈地举起双手妥协,因为江莱已将一把尖刀抵在他的喉咙上,虽是恐吓,但也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江莱这才满意地咧嘴一笑,迅速走向洗手间。确认祁安真的没有偷看后,她才安心地解决了问题,然后飞快地走了出来。
“好了,可以了。”她轻轻碰了碰祁安的肩膀。
不料这一碰让祁安闷哼一声,差点站不稳。
“你怎么了?”江莱有些担忧。
“没事,就是有点累。”祁安连忙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假装轻松地笑着,但他的疲态无法掩饰。
江莱秀美的眉毛紧锁,快步走到祁安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不自觉地将灵力注入其中。
此刻的祁安,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难以置信地指着江莱,“你,你体内怎么会蕴含灵力?难道你也是一名修真者?”
江莱拍了拍额头,尴尬地笑道:“一时情急没留意,下次不会了。”
祁安突然沉默下来,半晌,他复杂地看着江莱说:“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跟别人不一样了?”
他感到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江莱能操控灵力,暗示着一个修炼者就潜伏在他周围。长久以来他未察觉丝毫线索,唯一的解释就是江莱巧妙地掩盖了自身的气息。如今看来,江莱的意图昭然若揭,就是要在祁安面前掩饰自己的实力。
祁安还一直天真地以为江莱对此一无所知,他日复一日地琢磨如何掩藏自己身为修炼者的事实,却不知江莱早已洞察一切,只是选择沉默,维持着朋友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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