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邯郸。
整个国都现在都处于一种恐慌之中,因为自齐魏桂林之战,赵国国都邯郸被魏国攻破后,邯郸城已经有近四十年之久未遭受过如此大之威胁了。
而此时的四十万齐军已经从北、东、南三面对邯郸实行了钳型之攻势,而赵国远在九原、上党的军队却无法及时赶来支援,仅靠邯郸城中临时聚集的近二十万军队倚靠坚固的城墙,勉强支持着。
魏国来援邯郸的军队名义上虽然主将是翟章,但其实魏嗣携带着王后梓涟与陈轸、孟宛俩人也已经亲临到了平阳,与魏军进驻的番吾也仅仅只相隔着漳水与一道赵国边墙而已。
这时,魏嗣也是心情焦虑不已的与王后梓涟、陈轸、孟宛四人一道在漳水中泛起了舟。
魏嗣望着北面赵国边墙处叹了口气:
“唉,这次不知道我们魏国这十万修鱼军队能否帮助赵国打退齐军呢?”
梓涟便安慰魏嗣:
“夫君,世事难料,毕竟我们不知道赵国的想法,我们魏国这次尽人事听天命,打不打的退齐军完全得看赵国自己,您在此担心也无甚用处!”
陈轸劝说着:
“是啊,大王您完全不用担忧的,反正我们魏国这次是全力在援赵了,不过这次齐国居然让我们魏军轻易的进驻在番吾了,这也是臣等没想到的。”
孟宛也说道:
“是啊,齐军让我们军队轻易进驻番吾,使其对邯郸的钳型攻势丧失了南面支柱,明显就是在避开我们魏国军队,恐怕齐国也是不想在这次伐赵之战有太多的损失吧?”
魏嗣说道:
“是的,齐国这次虽然不想与我们魏国打起来,但是我们魏国这十万军队与齐国四十万大军相比,实力明显差距过大,所以齐军肯定也已料到我们魏军是无法去追击齐军的,所以现在才放心大胆的在邯郸附近安营扎寨,等着赵国的服软。”
梓涟突然说了一句:
“不知道现在燕国新王继位后,燕国国内是否已经恢复如初了呢,我有点想念我的姑姑与姑父了,就怕我表妹离世对它们打击太大了。”
魏嗣也说道:
“是啊,寡人之前还派人去送钱粮给它们了,希望它们两老能好好安度下半生吧!”
陈轸这时说道:
“大王、王后,你们说起燕国,我倒想起前些日子我收到的一封信了,差点忘了交给大王您看了!”
于是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来递给了魏嗣。
而这帛书乃是许久未见的苏秦所撰写,内容便是让陈轸替自己给魏王与王后问好了,而且说了自己在师傅鬼谷子身边学习治国谋略等知识,还需要半年才能回到大梁,替魏国效力。
魏嗣与梓涟看到苏秦这消息也是挺欣慰的,毕竟自己俩人也一直有打听苏秦下落,怎奈都是毫无任何消息,现在得知其在鬼谷子身边学习,也是放心了。
就在这时突然对面不远处有一艘船只朝魏嗣几人这边靠了过来,魏嗣两艘护卫船只见此马上过去拦截了。
只听那艘船只上面一男子站在船头,。大声对着魏嗣这里喊着:
“魏王……王后,魏王……王后……陈轸先生,我是乐毅……乐毅啊,你们忘了我吗?”
魏嗣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陈轸:
“这乐毅不是去往燕国了吗?怎么会来到这里了呢?”
陈轸回了句:
“臣也不知啊,待臣问问先!”
于是陈轸也大声对着那艘船只质问着:
“你真的是乐毅兄弟吗?你怎么会来到这漳水河呢?”
只听那船上男子大声回着:
“我是乐毅,我是听闻到魏王、王后、陈轸先生您几位在这漳水泛舟特意来拜见的,我乐毅这次身份是燕国上将军,专门为了支援赵国的!”
魏嗣确认是乐毅后,便赶紧示意护卫船只不要再阻拦,放乐毅船只靠了过来。
乐毅踏上魏嗣这艘船后,便首先向魏嗣几人一一行了个礼,然后说了句:
“我乐毅也没想到,居然时隔了近两年,才能再次见到我乐毅的几位大恩人。”
魏嗣露出了笑意:
“是啊,寡人也没想到在漳水居然能与乐毅兄弟你再见面。”
陈轸便在一旁说了句:
“既然乐毅兄弟来漳水见我们大王,定然也是为了抵抗齐军之事吧?”
乐毅回着:
“是啊,没想到齐国上次在马陵大败后,才不到一年时间,不仅缓过来了,军心还变得如此气盛了,看来这齐国实力可真是非同一般啊!”
魏嗣也说了句:
“是的,齐靠鱼盐之富饶本就是其它国家比不了的,而且马陵之战时齐国主力远在燕国,可是并未参战的,当齐国主力返回后,不也打的赵国瞬间退出了齐境吗?所以齐国是不可小觑的!”
陈轸也说着:
“是啊,没想到齐王归国后变化也是如此之快,看来齐王后钟无艳绝非是一般女子可比啊,进齐宫不到两年,就使得齐国如今再次强盛了起来。”
梓涟也笑着说道:
“要是没有齐王后钟无艳,恐怕我梓涟还到不了大王您身边呢,而且听说这次伐赵,齐王也亲自带着王后钟无艳到了赵国沙丘行宫督战了,小君我想借此机会给齐王后写封信,不知道大王您同意否?”
魏嗣点了点头:
“涟儿,你若给齐后写信,乃是你们之间私事,不必请示寡人的。”
魏嗣又问乐毅:
“乐毅兄弟,你这次带了多少燕国兵马前来援助赵国呢?”
乐毅答着:
“都是我们燕国刚成立的新军,不过七万而已,如今都被齐军堵在紫金山外,已经无法前进了。”
孟宛便问:
“齐国已经派重兵占领紫金山了吗?”
乐毅点了点头:
“是的,齐国不仅在紫金山驻守了重兵,还占领了赵国西面要地武安,现在正在攻打南面西山呢,以此彻底堵死赵国来援军队,孤立邯郸,从西、北、东三面把邯郸困住,应该是想像当年庞涓将军一样不顾一切要拿下邯郸了!”
陈轸听说不禁说道:
“看来齐国这次肯定是看到我们魏国与燕国援兵到来,不得已,只能这般去博一次了!”
魏嗣便问:
“既然邯郸局势大变,现如今我们又该如何去救呢?”
乐毅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手绘邯郸地形图,然后指着图上面说道:
“就像陈轸先生说的,现在邯郸已经三面被秦军重兵围困了,而齐军却有意在南面留了个空子,其一,便是邯郸南面地形趋于平坦,齐军不想在南面受到邯郸与魏军的夹击,其二,便是齐军也是有意放开南面这口子,给邯郸城中赵王、士卒、民众逃跑的机会,只要邯郸城中这些人受不了齐军三面压力,逃出了城,那齐军将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就占领邯郸了,到时候齐国就可以以此要挟赵国,向其索要更多的利益了。”
魏嗣说了句:
“那依乐毅兄弟你之说法,邯郸城恐怕真是危在旦夕了?”
乐毅答着:
“是的,这就得看赵国君主抵抗齐军之心是否坚定了,若赵君能沉住气,在城中死守拖延齐国大半个月,等赵国各处援军如数赶到,那齐军就得被逼撤兵了,若赵君胆小,往南而逃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魏嗣又问:
“若赵国在城中坚守达半月,等到赵国援军前来之时,齐国突然不顾死活攻打邯郸呢?那又当如何?”
乐毅回着:
“那齐国至少在十年之内,很难再缓过气了,而赵国从此也将如我们燕国现在这般国弱民穷了,等于两个万乘大国自相残杀,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了。”
孟宛这时笑着说了句:
“让它们自相残杀,这样不是更好吗?以后得利的就是燕国和我们魏国了!”
陈轸轻轻笑了一下:
“是啊,表面上看,我们魏国与燕国确实能渔翁得利,但是齐国是容易能恢复元气的,赵国因为大部分国土都较为贫瘠,而且与北方胡虏相邻,若这次赵国惨败,那恐怕北方那些残忍、蛮横不讲理的胡虏从此会进入中原啊,而且中山国借机肯定也会强大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乐毅也说了句:
“是的,我在我们燕国上谷也与胡虏交战过,这些人作战十分勇猛,只是不甚团结,连自己同胞之躯都可互食,残忍至极,要是这些人进入了中原,到时候他们学我们,变得团结起来以后,恐怕是我们这些诸侯国无法抵抗的了。”
梓涟听到这些吓得脸色都有点变了,躲在了魏嗣怀中,小声说了句:
“还好我们魏国不需要与这些胡虏作战!”
魏嗣看了看怀中梓涟,带着笑意说道:
“现在我们魏国确实是不需要与胡虏交战,但是若我们大魏一统天下以后呢?还不是要抵抗这些胡虏的啊!”
梓涟睁着大大眼睛,瞪了一眼魏嗣:
“等我们大魏一统天下,那时都不知道小君我与夫君您是否还活着呢?”
乐毅看着魏嗣与梓涟这般,说道:
“你们俩啊……你们啊,我们本来好好的在商议救赵之策,现在居然搞得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看你们俩个秀恩爱了,这样可不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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