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服务器

    我沿着通风管道前进了一段距离后，遇到了第一个内部通风口，然后我沿着那个通风口进入了室内空间。
    进到室内后我发现里面全是一个个直径有几十米的半圆形金属体，圆形金属体的外部有不少监测仪表和密布的电线电缆。
    金属体侧面有个非常粗的集束导线入口，捆绑了无数密集各种颜色的数据线，前后面各有两根管道一进一出，一根红色一根蓝色，然后所有红色的管汇集到一根直径在1米左右的巨型红色管道上，蓝色管道也是全汇集到一根同样粗的巨型蓝色管道上。
    室内空间非常大，一眼望不到头，但是我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室内似乎是一个大三角形，很可能整个六边形的建筑被分隔成了6个独立的三角形空间，每个空间内至少分布着百来个这样的设备。
    难道这些金属球就是计算机？
    里面有什么东西？
    好奇心让我想钻进去看看到底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个罐体金属结构十分致密，我试了试虽然能进去一点，但是不太容易穿透，要是穿进去了万一里面漆黑什么光也没有，没有参考点要钻出来就麻烦了。现在我已经没法回体了，任何冒险都必须考虑周全，否则万一陷入以前那种镜面空间的环境就完蛋了，可不会有人再来救我。
    两面墙上有几扇很高的门，但都关着，我沿着某个门透了过去，果然那边也是和这边一模一样，但那边我看到有东西在活动，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人。
    我谨慎地靠过去，发现是好几个蜘蛛样子的机器人在维修机器。
    还有一个吊机一样的巨型机器人，把一个金属罐体顶部结构吊了起来，蜘蛛机器人沿着吊机机器人的机械臂正在进进出出搬运一些设备和仪器。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不管那些蜘蛛机器人能不能看见我，闪了过去到顶部洞口往下一看，里面居然全是水，有几只蜘蛛机器人在里面动。
    我感觉有点熟悉，然后突然想起来，这个不就是我第一次出体时所在那个球型空间吗？
    没错啊！
    这个柱子给我的印象很深，我第一次出体时还卡在柱子里面没法动弹过，而且下面隐隐约约的设备和我上次看到的也很像。
    只是上次我来的时候里面有红光在闪烁，现在看不到红光闪烁，可能正在维修给断电了，但里面是这么多水不会让机器短路吗，也许这些透明液体不是水，而是某种绝缘的冷却液。
    这时一个蜘蛛机器人从我前面扑通跳进了冷却液里，吓了我一大跳。我想反正进都进来了，要是不搞点破坏跑来干嘛，这台机器正在修理，索性把它拆得更坏一些，让他们公司增加维修成本岂不是又能报仇又能避免伤害别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很兴奋，终于不用纠结了，于是跟了进去，附体到刚跳进去的机器人身上。
    这个蜘蛛机器人的指令行动与家政服务的机器人不太一样，以高速不停的指令指挥具体的动作，而不是直接下一个笼统的命令让机器去执行，我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了几个指令，然后我尝试着开始搞破坏。
    “l2?to?left?200?”
    这个指令意思是左边第二个机械脚向左侧移动200毫米。
    好像有反应，但不是很明显。
    “l2?to?left?200?”
    “l3?to?left?2000?”
    “r3?to?right?200000?”
    我连续胡乱下了好几个命令，结果乱套了，机器人开始在内部空间开始拼命翻滚，另外在里面修复设备的几个蜘蛛机器人吓得滴滴乱叫，想躲开这个发疯了的蜘蛛，但相互踩踏，没一会功夫就把里面的精密的仪器设备砸得一塌糊涂。
    实在太爽了！
    我感觉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心想我以后就常驻这里了，只要你们一修机器我就给你捣个稀巴烂，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但是搞了破坏后，有点心虚，便离开了蜘蛛机器人，跑了出来远远地躲在一边屋顶观察。
    过了几分钟后，侧面一扇大门打开，开进来两辆工程车，到了这边后，下来十几个工程师，但里面的蜘蛛机器人还在发疯，不停传出碰撞的声音。
    这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故障，这时一个人从车上拿出一个设备，打开设备后出现了一个全息的立体画面，是球体里面的画面，画面里有个蜘蛛还在发疯地打转，好几只脚都已经折断了也没停。
    然后他在设备上操作了一下，那个蜘蛛立刻停止了发狂，然后就像一条突然死了的鱼一样停止了甩动，慢慢沉到了底部。
    他们在那里商量了半天后，然后操作蜘蛛机器人把那个发疯的机器人捞了出来，然后放到一辆工程车上载走了，估计是拿去检查到底机器人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查出是有人在故意捣鬼，我想看看他们把机器人载去哪里检修，就跟在工程车后面，工程车七拐八拐后出了工厂，然后沿着一条公路开了不一会就上了高速公路，看样子是要送去外地检修。
    上了高速后在路牌上我看见了熟悉的杭州，会不会这辆车是去杭州的？
    我一直跟着这辆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后这辆车经过杭州的绕城高速往上海方向去了，最后进了上海市区，不久后我远远地看见了甜蜜回忆那幢高楼，原来甜蜜回忆这家公司坐落在上海市。
    目送工程车停在甜蜜回忆那幢楼的辅楼后，我没有再跟过去。
    现在不能急，反正我已经抓到他们的咽喉了，只要他们一修机器我就可以让他们像吃进蟑螂一样恶心和烧心。
    现在去哪里?
    不如回杭州看看吧。
    但是当我回到杭州后，发现这里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杭州了，我读书的那个学校早已拆迁不见，我按着记忆找到以前租房住的地方，房子全不见了，变成了饮食一条街。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我的世界并不是这个世界曾经的过去，而只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过去模拟出来的。
    只有西湖还在，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变化很少。
    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一个人来到了第一次和肖薇，不，应该是和她妈妈约会的地方。先找到断桥，然后走过断桥，慢慢沿着堤坝边的小路去寻找我们曾经坐过的那条长椅。
    人很少，当我越接近印象中的那个大概位置时，我的心就越发痛苦起来。
    来这干嘛呢？
    她不是还在那里吗？
    只是因为她老了，所以你就不再爱她了。
    曾经爱到死去活来，只是因为她老了，所以便不再爱了。
    人海茫茫
    哪个人又不会老呢？
    难道每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都会随着年老色衰而败亡吗？
    如果我和她相伴生活了40年，许我仍旧会爱她
    但我现在不想欺骗自己
    我现在确实已经不再爱她了
    这是真爱吗？
    这是真爱吗？？
    这是真爱吗？？？
    如果这个不是真爱，那真爱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真爱吗？
    上帝，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