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们想象的情况不一样,本来以为她定然是个很邪性的老婆子,没想到这一室之内几乎空空荡荡,面前只有一个大大的供桌。上面只有一个古朴的小香坛子。
老婆子的家里很静,们搭话之后也不见其他人过来。
她伸手让们坐下。
这老婆子表现的很淡定。们现在要是立马大声询问,会落了下乘,显得冲动和小气,在地上散放着很多蒲团,吴弃、疯道士、苏夏三人就各自找了一个坐下,和朱文权怕这个老婆子邪怪,站着不愿就坐。
那老婆子也不在意。等他们三个坐好之后道“很少有人夜里过来找,你们夜里找过来,是想问什么”
苏夏道“们听说你过去未来的事情都知道,想求你帮们看看。”她显然是想套这个老婆子的底细。
那老婆子又将眼睛微微抬起“单单是为了这个么”
苏夏嗯的沉吟了一下“当然不是,如果你能说的准,还有其他的事情求教。”
老婆子点了点头“好吧,买请神香吧,三块钱。”
当时的经济状况,三块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当时一个公职人员每个月才十来块钱,苏夏站起身来。从口袋里面找出来三张一元的票子递了上去。
那老婆子接在手里,从供桌下面拿来了一大把香,苏夏家传就是制香,瞟了一眼,想来那香应该是没有什么古怪,并没有说什么。
那老婆子将一大把香都点燃,全部插在了小坛子之中,苏夏这时退回来坐好,老婆子也坐在了她的椅子上。“想问什么,说吧。”
“那你就说说的过去吧。”
这样易于判断这个老婆子的能耐,未来太远而无法明确,而过去是真真切切发生的,她根本不认识们。只要她能说出来,就不等同一般的邪徒。
老婆子默念点头,好像有点犹豫,苏夏问“怎么了,还要中指血写生辰八字么”
那老婆子嗯了一声“当然,有生辰八字更灵。”说着,她递过来一个竹签之类的东西,应该可以刺破中指,另外附上了一张晃晃的纸张。
苏夏刚将竹签接在手里还没拿稳,疯道士劈手就夺了过去“那也就是说没有生辰八字也能算,对吧那就请算吧,她从来都怕疼。”
疯道士还是担心苏夏,要是苏夏再出什么意外,大家心里都接受不了,那老婆子脸色没有一点波澜“好吧,反正她问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愿意写,那就不要生辰八字好了。”
说完这些,那老婆子看了看苏夏,点了一下头“先请问老神。”
她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老神在何处。看见吴弃看的比较细,这个男人虽然怪异,可懂的比较多。
这室内没有什么其他怪异的东西,听了一下,除了远处偶尔的狗叫声,还有隔壁家不远处的说话声,似乎也没有其他异动。
老婆子神神叨叨的念叨了一阵,睁开眼来的时候说“你家庭成员不多,上面有一个哥哥,父亲常年在外,母亲独自在家抚养你长大,你应该还有一个爷爷。”
这老婆子说完,苏夏和吴弃脸色都是一变,没借助任何外物,就将苏夏家庭成员的状态说的清清楚楚,简直比疯道士还要厉害,看见疯道士本来圆圆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似乎在重新打量这个眼前的老婆子。
“你一年前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受伤了三次,一次在后背,一次被人捆起来祭神,最后一次是一个月前,你被击中后脑,神魂游离,可以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是也不是”台共围亡。
那个老婆子说到此处的时候,疯道士已经慢慢地站了起来,说的这么细,这么清楚,单单一句求问老神,这个老婆子实在是太神秘了。
苏夏点了点头,那老婆子又补充了一句“你虽是女儿身,可阳光正气,无形之间能令鬼魅退避,想来还沾了你名字的缘由,如果说猜的不错,你是不是单名一个夏字”
这一番推断,让们所有人都震惊住了,苏夏点头之后转脸看了看们,也向们表达她震惊的心情。惊诧之余,正要说明来意,转念一想,突然站到了前面,还是不相信这个老婆子能这么厉害“既然说的这么准,那你帮也看看吧。”
老婆子抬头看了一眼,慢慢地说行,伸手问要卦资,说没钱,能给看么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终于将伸出的手放了下去“夜里前来还不带卦资看来是考教。好吧,今天就算免费帮你问问老神。”说完之后她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掏香,点燃,咒语,然后再次睁开了眼睛。
“你出生之日,是一年之中时节最冷之时,也是一年里日头最短的那天,所以你天生阳气不旺,易招阴邪,出生之日母亲死亡,不久父亲失踪。你今年一十八周岁,前一段时间你惹上了极阴煞之物,这一段时间以来,你多次死里逃生,是这样么”
没想到这老婆子连的情况说的这么清楚,这情况隐秘之极,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至于是不是一年之中日头最短的时节出生,可弄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是冬天的生日。
还在震惊的时候,身后的吴弃突然站了起来“刚才观察了你的嘴型,根本就不是问卜的咒语,说吧,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的情况的”
没想到吴弃突然发作,那老婆子也不生气,盯着吴弃说“问询的供奉的神灵。”
吴弃哼了一声“每一个信神之人,家中必有神像,不管是纸张的,还是雕塑,必须要在家中承受香火,敢问你的神灵化身在何处”
那老婆子没有被吴弃的气势所镇住,依然口气淡淡地说“你是来责问么”
吴弃盯着那老婆子看了一会“算是吧,既然你这么能掐会算,应该知道们来找你的目的吧”
那老婆子依旧坐着一动不动“知道,你们是想问那一批孩子的事情。”
没想到她这次什么都没问,直接就说了出来。
震惊不已,和疯道士在一块的时候,除了赶尸门的事情他是避开不谈的,因为怕伤心。其他的江湖传闻都有说,这种未卜先知的手段,只有西藏密宗的活佛知晓,很多活佛去深山之中辟谷不吃食物修行,一去就是几个月,当外人入山谷找他的时候,活佛能预知来人是谁。
难道眼前的这个老婆子,具有和西藏活佛一样的能耐要真是这样的话,她为何又将那一系列的诅咒扩散
这时候们五个人脸上的神情各异,有震惊,有迷茫,但是疯道士和吴弃,好像认定这个老婆子必然有问题。
老婆子在疯道士和吴弃的眼光压迫之下,慢慢地站了起来“祸福无门唯人自召,报应不爽如影随行,说的真对,看来也逃不过,你们终于找上门来了。”
她的这一句话,说的们好像坠入“五里雾”中。
疯道士这时候将苏夏拉到了身后,也走上前去“既然你知道们会来找你,也知道们找你的原因,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们,为什么要害人家的孩子,又为什么怂恿人家发出那么多恶毒的诅咒,让那么多小孩深夜离魂,还有不少小孩失踪,失踪的又去了那里”
听疯道士这么责问,那老婆子往转了转身子,们以为她要动手了,悄无声息地抓住了身后的打鬼鞭,朱文权也一样,不停地将眼睛往四周看着,应该是防止这个老婆子突然发难。
可是她没有,这个老婆子只是慢慢地走到了她的供桌之前,趴在地上磕头,虽然悄无声息,可是做的极为认真,就像是一个极为虔诚的信徒。
们虽然惊奇,可没有人制止她,她慢慢地磕完了,回头一脸悲悯地看着们“谢谢你们给向神灵请罪的机会,会原原本本地将这一切告诉给你们的,在告诉你们之前,先给你们讲讲的事吧,不知道你们愿意听么”
还没等们回答,她拉了拉脖子下面的那个大布片。
这时的天气,夜间虽然微冷,可是也不会有人去戴围脖,况且她带的不是围脖,而是确确实实一个大布条子,将她的脖子胸前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等她将那个大布条子扯下来之后,们感觉眼前的画面再次开始匪夷所思起来。
那个布条盖住的脖子,和她的脸、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整个人的身形像是五十多岁,可是这皮肤都已经松松垮垮,要是只看皮肤不看身形的话,说她七十岁也不过。
可是她的脖子,胸前的那一片,让在场的每个人看了之后都哆嗦了一下,简直可以说是一抹柔白,细腻之极的肌肤,如同处子肌肤般紧致。
很多人都知道,人的苍老,最早体现在眼睛和脖子,这是难以掩饰的,现在的很多明星即使驻颜有术,摸去了眼角下的皱纹,也无法让肌肉松弛的脖子再恢复紧致。
可是眼前这个老婆子,却拥有花季少女一般的脖颈[笔]
们感觉到的不是美,而是恐怖,怪不得这个老婆子要用一块布将脖子处挡住,想来是她一年到头都不敢露出这一块地方。
见们惊诧,她再次转身坐到了她的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吴弃见她坐倒,慢慢地点了点头“果然没有料错,你这用的是借寿的邪法吧现在这些人的阳寿从你的脖子处开始,让你脱胎重生,是不是这样”
老婆子默然点头“原来你认识,这确实是借寿,不过从来没有害过人命,借寿也只是每人借取两年,作为他们窥测天机的代价,一年阳寿划给阴司,另一年才留给自己。”
疯道士和吴弃见这个老婆子没有一点逃脱的打算,就不再强行索问,那样反倒显得们邪性,老婆子讲了讲她的身世。
原来五年之前,她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莫名其地会突然颤抖,然后栽倒地上,人事不知,好几次都差点没命,去哪儿看都没有结果,而且越来越厉害,她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就开始到处信神,一次她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说她寿命已尽,要是想活下去,只有借取别人的寿命。
她当时疑惑怎么寿命还能借取,那女人说可以,并且给她请了一个无形的神灵,只要来人用中指血写下生辰八字,诚心祷告,这个神灵就会取走他两年的阳寿,其中一年,她可以拿来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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