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隐身情报员（下一更明早）

    处理完楮氏翼装的问题，聂空又跑到邮箱处看了看，见军方的额外奖励还没有送来，也就不等了，下线睡觉。
    十一点半，聂空迷迷瞪瞪的醒来，发现一共也没睡几个钟头，但他午饭约了人，误了不好。
    军管区的食堂是一栋三层的楼房，不过只有前两层是营业区，也只有二楼有包间。一到饭点，到处可见身穿军装的战士，由于人数太多，他们是按照时间段分三批吃饭的。
    聂空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到二楼靠窗位置要了个包间，就坐下开始等人。现在正是饭点，遥望窗外萧瑟寒秋中络绎不绝的人流，隐约有一种重回大学生活的感觉，一时间内心分外宁静。
    包间的门敲了两下，随后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短发高个儿女生探进来脑袋，瞧了聂空一眼，见他对自己微笑，便略显迟疑的走了进来。
    “空……空山？”
    “6号。”
    聂空起身跟她握了下手，他知道这个行为会让吃饭的气氛变得‘正式’，本非他所愿，但没办法，多防备一点总是没坏处的。
    虽然来之前从张茂楠那里要到她的照片，但此时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总是更生动一些。6号年龄不过二十岁出头，穿着打扮很简单，浅蓝色薄羽绒服配牛仔裤，让聂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精干中带着敏锐。
    读魂术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并么有发现深层次的威胁。
    二特被血洗那天，6号还没资格住进军管区，她是在家中被抓捕的，当时她正在灵魂武装世界。
    惊恐，是唯一能形容她那天遭遇的词汇。对于一个普通文员特工来说，尽管她对一些事情早有所准备，但当恐惧来临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她被关进多人牢房，亲眼见不认识的同僚被带出去，有的回来了，有的没有，她也直面过血腥画面。
    尽管长安魂武研究院跟军方有很多合作，很多事情更倾向于军方，但他们对二特安插间谍的事非常不满。特工局释放人质后，魂武研究院辞退了包括6号在内的三名二特间谍。
    二特和长安魂武研究院的关系很特殊，尽管双方在某些方面有交集，甚至魂武研究院的地址就在城北，但他们的领导班子并非完全倒向军方。出于多方面考虑，军方和二特还没有清理魂武研究院高层的打算，只是对个别人员进行隐蔽监控。
    被安置进军管区后，按理说6号应该重新回到二特技术组，但她一直请假到今天，之前的遭遇让她惊魂未定，似乎有脱离其中的打算，但如果脱离二特，军管区就不在有她的住处。
    出于工作需求，6号曾利用职务便利，对几十名二特行动成员暗中提供帮助。聂空本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但却在很短的时间内，扶摇直上，变成了其中最有能量的一位。
    闲置在家的这段时间里，6号对聂空心怀期望，但不是金钱方面的，而是想要安全感和更安全稳定的工作。最好能……呆在家里上班。
    “说过要请你吃饭的。”聂空的思绪从读魂术中脱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待两人落座，把菜单递给她。
    “谢谢……”6号礼貌的点了点头，开始点菜。
    “你和家里人一起住？”
    “嗯，我妈跟我住一起。”
    “军管区这边住的怎么样？安全感应该很足吧？”
    “比以前好多了。”6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把菜单和笔递给聂空：“我点好了，你看看你吃点什么。”
    聂空接过菜单一看，6号点了一荤一素，都不贵。就直接往菜单后面翻，发现没什么水产品，更没有海鲜，完全显示不出来自己多有钱。没意思，只好点了个优质清蒸羊肉和板栗烧鸡，吃不了剩下也没事，打包呗。
    食堂里的菜价格两极分化，二十几块也能吃顿饱的，但聂空这一桌得上两千，光优质米饭一碗都几十块。按理说食堂不应该提供这么贵的饭，但没办法，不少魂武军人都挺有钱，而且这年头，很多人就好口儿吃的，不能拦着，有就尽量提供。
    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聂空跟6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就从打探为何请假，过度到对工作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工作，现在都不敢进入灵魂武装的，虽然带着很先进的双感眼镜，但……别人抓我那次速度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聂空点了点头：“军管区的建筑材料都有隔绝感应功能，楼下有保安亭，魂武战士24小时轮班值守。我给军方吩咐一声，提高你的安保级别，需要的时候打个电话，就会有人帮你。”
    聂空干脆直接点明：“至于不敢进入灵魂武装，应该是心理问题吧，毕竟刚经历那事儿，每个人都会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6号感激道：“谢谢，不过是一点小的障碍，如果有正事办，我能做到随时在线的。”
    聂空笑着点了点头：“工作方面有什么打算？”
    问话前，他其实已经知道，6号希望继续从事她的工作，但是希望换一个工作方式，她脑海中那个职务叫做‘隐身情报员’。
    6号和现在跟聂空联络这个男的都属于业务员，6号比那个男的排名高点，是市内魂武方面顶尖的业务员。但在她们级别之上，还有一种规格更高的服务人员——情报员。
    情报员掌握的资源更多，接触的人也更高端，工作反而更自由。他们通常和研究院某位高层有很深的关系，但夹杂其中的‘隐身情报员’却更神秘。
    隐身情报员占用和其他情报员同样的资源，也有同样的权利，但他们不必去单位办公，也不需要服从任何一位研究院高层的指令，甚至大部分高层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更无权过问他们。只有到了月底，财务才会给那些神秘账户发放工资，让其他业务员和情报员私下里津津乐道。
    魂武研究院业务部是一个非常庞大却病态的部门。
    如果说业务部是一只动物，那隐身情报员就是它身上的无害寄生虫，寄生虫利用研究院的资源为某人服务，他们背后通常是一些势力很大的存在。
    曾经有研究院高层想动一动隐身情报员，甚至联手行动，但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成功，甚至有人付出不小代价，久而久之，只得默认他们的存在。
    6号犹豫了下，开口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魂武研究院业务部有一种隐身情报员，我觉得我可以胜任，我想做你的隐身情报员，或者说，做二特的隐身情报员。”
    饶是早有预感，聂空听到‘你的隐身情报员’时还是愣了下，这时候服务员进门上菜，他正好借机思考。
    等服务员出去后，6号语速极快的讲解道：“二特很多人依然需要魂武研究院的资源，如果我的自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那我愿意继续做这个。隐身情报员的能力更强，我不需要再应付普通的业务，如果有一个成员可靠的小组的话，我还可以和其他人倒班，调整成你的作息，这样，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都在线。”
    聂空微微点头，一个跟自己作息协同的‘秘书’，这点对他还是蛮有吸引力的。6号的想法是以一个隐身情报员的名额为核心，设立一个隐形的情报工作小组，继续为二特服务。不过，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批准。
    “我会向上面提这个意见，并且会尽力促成这件事。”
    6号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聂空知道，她应该是还怕自己不够重视，便安慰了她两句。随后两人边吃边聊，当聊到旗军装备的问题时，6号表示这对隐身情报员来说不是太大的问题，他们几乎可以无视研究院的规则，只要不是太出格就行。
    吃过饭，聂空独自离开了军管区，坐二特的车前往一栋废弃大楼里，路上也在用短信和梅沁雨、张茂楠沟通。
    张茂楠：“她说的确实在理，我这两天打算重新往研究院业务部安插特工，如果能有隐身情报员为二特服务，那应该更好，我支持。”
    梅沁雨：“我虽然不应该继续使用二特的资源，但如果有级别更高的业务员，练个级也会更方便呵。”
    二特的协动组有专门负责魂武业务的，虽然也都很专精，但无论是规模还是能力都差研究院业务部很多，毕竟术业有专攻。
    张茂楠：“你问我们这件事，应该是在考虑要不要汇报给张征，还是单纯我们三个人通过其他方法私下掌握隐身情报员？”
    聂空“嗯，我觉得应该给他说一声，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张茂楠打了一大段文字：“确实该说，一来我们三人如果想用隐身情报员，主要得依靠你们两个的人脉，我帮不上太大的忙。二来我们上次私下行动落了他面子，虽然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但如果不想彻底决裂，再二都不应该。最主要的是，如果用一个隐身情报员的身份，成立一个情报小组，我们只需要其中一两个人就可以了。”
    梅沁雨：“这个情报小组的组长位置，用张征的人？”
    聂空微微皱眉，虽然说让出组长这个位子面子上过得去，但这样会不会埋下什么问题？
    三人讨论了半天，最终敲定，由张茂楠私下跟张征沟通，通过二特的后台，申请一个隐身情报员名额，促成这个隐身情报小组。组长和主要权利交给张征的人，但6号要拥有等同于组长的业务权利。
    所谓的业务权利，就是不包括领导权利。
    收起手机，汽车已经绕着聂空的目的地转了两圈，聂空下车后，径直朝不远处的废弃楼房走去，同时激活区域感知能力侦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