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欣彤这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看着钱欣彤。
“咦,这人是谁?长得怪好看的!”
“应该是胡老的徒弟吧。”
“这么年轻,就当医生了?”
“会不会是护士啊?”
“卧槽,同庆堂的护士比东瀛的小护士还好看呢!”
……
钱坤瞪了一眼钱欣彤,道:“大人的事,你瞎凑什么热闹?”
钱欣彤回头看了一眼李沐尘,然后朝钱坤诡谲地一笑,说:“爷爷,什么叫瞎凑热闹?这些人来闹事,胡爷爷什么身份,那可是国医圣手,和小鬼子比医术,也太有失身份了。再说,这种小病,哪里需要胡爷爷出手,华夏随便找个人出来,都能治。比如我!”
她说着,人已经走出来,站到了高田幸夫的面前。
钱坤想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由她。
反正他也看出来了,这高田幸夫有备而来,恐怕胡老也很难赢。与其如此,不如让孙女儿去胡闹一通,输了也不丢人。
胡师约内心十分矛盾。
癞痢身上的疮,肯定能治,如果给他一星期左右的时间,他有把握治好他。
但要在一天之内把他手臂上的疮毒消去,还要尽可能还原皮肤,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胡师约也知道高田手里有特效药,但群众是不这样认为的,你胡家不也有祖传的外伤药和治癣膏吗?
他原本寄往李沐尘,或许会有奇招,但见李沐尘没动,就以为李沐尘也没办法。
现在钱欣彤站出来,让她闹上一闹,倒是个好办法,至少可以先探探对方的底细。
只是,这样难免损及钱家的声誉,传出去不好听。
高田幸夫看着钱欣彤,说道:“小姑娘,我们比试的是真功夫,不是闹着玩的。”
“谁跟你闹着玩?”钱欣彤杏眼一瞪,“这种小病,哪用得着老先生来治。我来和你赌,你敢不敢?”
“哼!”高田幸夫冷哼一声,“你又不能代表同庆堂,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胡师约正想说她可以代表同庆堂的时候,钱欣彤却已经回击道:
“那你能代表整个东瀛吗?如果你不能代表,凭什么让胡老和你赌?”
“你!”
高田幸夫一时语塞。
他当然不能代表东瀛,谁能代表整个东瀛呢?就算天忍宗的宗主来,也不敢这么说啊。
“我不能代表东瀛,但我可以代表东瀛医道,来挑战华夏医术。”
“哦……”钱欣彤点点头,“那么说,你是东瀛医术最厉害的人了?”
“我……”
高田幸夫又语塞,东瀛也有医圣一脉,势力不比天忍宗小,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引起他们的不满,给宗门带来麻烦。
这个小丫头,实在难缠!
“胡师约!”高田幸夫看向胡师约,“你自己不敢和我比试,就用一个小丫头来当挡箭牌吗?”
胡师约已经打定了主意,便说:“小丫头不行吗,怕你连小丫头都比不过。”
“你……”高田幸夫大怒,“好,让她来比也行,但赌注不能变。如果她输了,你胡家的金针和针法,就要归我。”
胡师约略显犹豫,钱欣彤就已经答应了,说:“可以!”
“欣彤!”钱坤呵斥道,“玩闹一下就算了,怎可乱作承诺!”
钱欣彤说:“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能赢的。”
钱坤愕然,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旁边的李沐尘一眼,发现李沐尘脸上似笑非笑,就明白了个大概。
瞪了钱欣彤一眼,说了句:“注意分寸。”便不再管她了。
高田幸夫大喜道:“此话当真?”
钱欣彤说:“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们输了拿出东西来,你输了却搞什么切腹自尽。你切腹自尽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流一肚子屎出来,还要我们来搞卫生。”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
高田幸夫脸色被钱欣彤数落,却无可反驳,气呼呼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切,你们东瀛的东西,姑奶奶我才看不上呢!”钱欣彤说,“很简单,你输了的话,把你带来这块匾,后面的‘堂’字去掉,前面再加‘东瀛’两个字,由你背着,到外面马路上,绕着同庆堂跑上三圈。”
高田幸福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难看了。
背着“东瀛病夫”的匾跑三圈,那丢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脸了。
要是传出去,整个天忍宗都要被东瀛其它宗门笑话死的。
可是,他实在想不出,这小姑娘有什么赢下比赛的可能。
既然不会输,那答应了又有什么关系?
高田幸夫犹豫着,目光有点闪烁,朝四周看去。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朝他微微点头。
这一幕,被李沐尘看在眼里。
高田幸夫似乎得到了神喻一般,立刻充满了信心,说道:“好,小丫头,我答应你。”
“好,一言为定。”钱欣彤说。
围观的人里有人好心提醒道:“姑娘,你别被他骗了,这人的话不可信,他输了以后不认账咋办?”
钱欣彤笑道:“没关系,我们这里有监控,有录音,他要是不认账,就把视频发给全世界,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无耻、无信!”
李沐尘不禁莞尔。
这一段可不是他教钱欣彤的,完全是钱欣彤自己加戏。
他只是让钱欣彤代替胡师约出战,他会暗中帮她。
没想到,钱欣彤还想出了这么损的招。
背着“东瀛病夫”的匾绕同庆堂跑三圈,这比让高田幸夫切腹更难受吧?
可是就像钱欣彤说的,高田已经没有选择了,有李沐尘在,他想不认账也不可能。
当然,这时候,现场并没有几个人相信钱欣彤能赢。
在双方都同意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高田幸夫让钱欣彤选哪条手臂。
钱欣彤靠近癞痢看了一眼,立刻就捏住了鼻子。
那气味实在太难闻了。
入眼处,满目疮痍,溃烂的地方泛着脓水,整条手臂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钱欣彤是钱家大小姐,何曾接触过这样的污秽和恶浊。
如今不但要看、要闻,一会儿还要上手。
看着这令人恶心的手臂,忍着胃里泛上的酸水,钱欣彤心头忽然闪过一丝灵光——
擦,他不会是故意捉弄我的吧?
要不然为什么他自己不出手,让我来?
钱欣彤回头看去,只见李沐尘站在那里,脸上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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