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法政处’的人要捉一些纺织女工干什么呢?更何况,现在的‘法政处’已经被大理寺收回,他们根本不可能还有机会去干这些事情的!”柯寒疑惑不解,他感到事有蹊跷,便对李潇说道,“李捕快,对这样的事情,你怎么看?”
“的确,这事情有很多的疑点,大人!我认为,或许有第三方人来干的,也说不定!”李潇也是大惑不解,随后,左右看看,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冲到偏房,拖出几个被绑着的人来,一把将那几个人推搡倒在地上,对柯寒道,“刚刚回来探看大理寺卿大人时,就是在去往皇宫大院看望石大人您之前,我就绑了几个曾经在东昌混过的司阍(古代门卫的别称),石大人不妨可以问问他们。”
柯寒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摘掉他们口中的麻布团,微笑着面对他们,问道:“听明白李捕快的意思了吗?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
几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道:“我们不知道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大人,绕过我们几个吧,我们也不过就是看门的而已,在东昌做过司阍,在这法政处,也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啊!……”
“东昌和法政处到底是什么关系?”柯寒将脸绷得紧紧地,不露声色地追问道,“法政处的人和东昌的人经常有来往吗?法政处的人怎么会有东昌阉人的衣衫?”
盯着柯寒的严肃的面庞,那几个人颤抖着,似是有所顾忌。
“李莲亘死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潇也是黑着脸,对几个司阍吼道,“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几个家伙听了李潇的话,连连摇头,不敢放肆,知道李大太监死了,便少了许多的恐惧,跪在地上,磕头道:“法政处实际上就是东昌的分支机构,主要是为了撤并大理寺,而将大顺朝的颁布各种法律法规和执法用法之权拿捏在自己的手中,就出了这个馊主意,蒙混那个弱智的太子,以达到他们尽快掌控皇朝大权的!其实,我们几个是最最没用的、最最底层的下人,经常被人家吆五喝六的……”
“我且来问问你们,平时和东昌来往的都有哪些人呢?”柯寒打断他们啰里啰嗦的无谓的话语,急切地问道,“有没有什么人甚至可以穿着东昌特有的黑色束腰功夫衫游街玩耍的?”
“那个倒是没有,至少我们没有看到过,大人!”一个瘦瘦矮矮的中年汉子哭丧着脸说道,“不过,前段时间,听东昌被服管理舱的阎老汉说过,他舱里的被服好像一下子少了十来件套,都是旧的要淘汰了的衣衫被套。”
“被服管理舱,是东昌专门管理衣衫被服的好比是仓库的一种,那个阎老汉是个老鳏夫,无后,他平时好酒贪吃,为人较为老实,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爱贪小便宜。”马上就有人凑过来补充了那个老汉的资料。
柯寒这就满意地笑道:“嗯,看来,李捕快错怪了你们,你们其实也还是蛮老实的嘛!我看,就聘用你们继续在这大理寺当司阍,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几个家伙就有些惊诧,然后就“噗通”一声磕头拜谢。
李潇当即就让人解开扣押他们几个人身上的绳索,然后,猛地一跳,飞身上墙,嘟哝一声,将檐口的一只早已废弃的鸟窝摘下,扔在地上,这才严肃地对他们几个说道:“院门就是大理寺的一张脸面,时时刻刻都要给我弄干净了,像这种有碍观瞻的废弃的鸟窝是绝不容许有的,知道吗?好了,既然石大人发话了,就算给你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不过,一定给我好好地看好咱们大理寺大院,当然,我们会给你们配备一个队长的!阿陆,你过来,认识一下你的新兵吧……”
李潇一边和几个新兵说话,一边就把身后的那个被叫做“阿陆”的大个子拽出来,让他领着几个汉子打扫去了。
范进也不多话,除了对李潇的功夫显露出一份惊讶和感叹外,就和众人一样,只是用问询的目光看着柯寒。
“李潇!”柯寒看了李潇的燕子翻墙的功夫,也是相当的满意,他知道,这是李潇的一种手段,李潇这是要向大家简单地显露一手,他也知道震慑的作用呢!想到这,柯寒不由得笑道,“那个阎鳏夫,应该去打听一下了,你懂的!”
李潇复转身来,答应一声,再朝阿陆叫道:“阿陆,你留下一个司阍啊,让他带我去会会那个阎鳏夫,了解一下那个关于被服管理舱失窃的事情。”
几个司阍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愿意主动留下来的,便被阿陆大声呵斥了一通,随后,任意拽出一个看上去还算机灵一点的年轻的汉子,推给李潇。
随范进一起过来的市民们也稍稍安静了下来,他们见事情到了这份上了,并且,大理寺的捕快也都出面帮忙解决了,便有了盼头和指望,纷纷相互告辞一声后各自散去。
“范大举人请留步,你不会这般记仇吧?更何况,那确实也不是本尊的错!现在,我也在为皇上效命,人,总得有个担当吧?”柯寒有些恼火地追着范进风风火火走开了的背影,喊道。
谁知,范进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冲柯寒回道:“哪儿啊?我这是要出恭呢,急得很呐!你还要憋死我啊?”
柯寒“噗嗤”一声笑道:“大院里有茅房!用不着乱跑了。”
……
李潇将那个看门的家伙往马背上一托,随后自己也跃上马背,将那人箍紧了,在那家伙的引路之下,朝东昌被服管理舱飞奔过去。
这是东昌设在北城门口的一个大仓库,这里三面环水,沿着河畔的,是练兵用的大校场,再往后,便是大仓库,分别有“武器舱”、“被服管理舱”、甚至,还有一个挂着“食料舱”的类似于伙房的大食堂的屋子,但很明显,那里并不是伙房,因为,那边没有烟囱,也没有灶台,是一个完全用于存放食材、食料的地方。
看来,这个东昌,确实够大够牛掰的,连存放食品都有一个专门的地方?李潇轻哼一声,他也是第一次来东昌的大仓库,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
尽管,在京都,他作为大理寺的特权捕快,可以在京城的任何一个地方执行公务,但是,唯独这个归属于东昌管理的北城出城口,从来不曾来过。有几次来时,还被人紧紧地盯着才得以从连接校场外的路口经过,心里的那个气啊!这里,竟然是大理寺管辖的盲点?
这时的校场上,没有一个人影,并列一排的几个“舱”,也是寂静无比,在苍白日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诡异!更为可怕的是,这里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了,随着微风飘溢了整个校场。
李潇凭直觉轻吼一声:“不好!这里肯定出了事情了。”
被李潇箍紧了的年轻的司阍早已颤抖不已,他央求地对李潇道:“李爷啊,你饶了我吧,那个,东昌阉人可不是好惹的,尽管,死了一个李莲亘,但是,随他一起闯荡的人有很多很多,他们简直就是恶魔,杀人也不带眨眼的!大爷,你就放了我吧!饶过我吧大爷!”
看那人哭着喊着,李潇丝毫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反而使劲拍了一下马屁股,直接冲进敞开的“被服管理舱”,喊道:“老……严……!”
那个司阍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只觉得,那个敞开的大门就仿佛一只血盆大口,正等着自己往里钻,便眼前一黑,瘫软下去,而裤裆里也已一片湿漉漉的,一股骚味顺着马背滴落地上。
李潇皱着眉头,极速将马驱往校场边的草料堆前,一把勒住缰绳,顺势将那年轻的司阍往草堆上一扔,然后,拴好了骏马,对那货吼道:“没用的东西,先在这里歇一会吧。”
随后,李潇独自闯进那个“被服管理舱”,一个劲地叫唤道:“老阎——”
可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回应,李潇靠近已经敞开的大门往里一瞧,或许还是因为在强烈日光的照射下,反而望不清里面的场景,感觉里面阴暗无比。
李潇这就猛地一脚踢开倒在门口的一张长条凳子,闯进散乱的大厅,四下搜寻,除了一阵阵满是腥味的风儿吹过,便是连一个鬼影都没有!他有点失望,慢慢地退步往外走,转身就往那个食材库而去。
殊不知,就在他刚刚冲进校场,呼喊那个阎鳏夫的同时,武器库里,几个绰约可见的人影往下一蹲身形,注视着他的到来,还一个劲地低声骂娘。
没能见到一个人影,更不用说那个传闻中的阎鳏夫了,李潇悻悻地退出散乱的“被服管理舱”。
他隐约感觉到这里的异常,却又说不出究竟问题出在哪里,总感觉这里的气氛有点怪异,便决定,到隔壁的“武器舱”和“食料舱”看看。
他知道,石大人让他过来追查阎鳏夫,就是要调查追溯那些被失窃的服装的去向,找到那些被绑架了的纺织女工!
这时,“武器舱”的几个黑影透过架子看到李潇走了过来,就蹙起眉头,相互间对视了一眼,一起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老怪,到底去了哪里?”李潇自言自语地一面退步拐到“武器舱”的门口,突然,有个黑影绕到他的背后,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无声地长大嘴巴,拼尽全力,朝他的后脑勺砸了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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