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下课比较早，我决定在图书馆学习一会，最好能完成今天的作业，顺便再看看书。自从上学以来，我的伙食基本都是在食堂解决的，因为食堂有国家补贴，比较便宜，而且比自己做饭省时间。我在图书馆看书看到五点半，就把东西放进书包去了食堂。
    食堂里人很多，我在人群里钻了半天才找到我常去的最便宜的窗口，这里不仅便宜，而且人少，原因是口感相比其他窗口要差一些。学生们都在排其他窗口，正好是我的机会。
    排在我前面的只有两个女生，我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思考着今天是打溜肉段还是四喜丸子的时候，身后传来嘈杂声。
    “昨天那个傻逼被我在地上扔的枪勾过去了，我在房子里拿98k一枪爆头！他气得喷了我整整五分钟，哈哈哈，给我笑死了”
    “潜哥你也别吹，我昨天拿的人头比你多两个”
    “那可不是，要不是我吸引火力，你们能吃上鸡？”
    我转身一看，是几幅熟悉的面孔，上课的时候跟我坐在一排，应该是同班同学。但因为我不住宿舍，几乎都没什么联系，也就不认识。
    他们看我回头也一下子愣住了，估计他们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气氛一时间尴尬至极。
    最前面的胖胖的男生挠了挠脸，问了句。
    “哥们，晚上一起开黑去不，吃鸡四排三缺一”
    “吃鸡是什么？”
    “就是…”
    从刚才开始就没听懂他们在讨论什么，死啊活的啊怪吓人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他又愣住了，随后身后的跟他一起的两个男同学爆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即使在嘈杂的食堂里也格外响亮。
    “就是去网吧打游戏”
    胖胖的男生讪讪地笑道。
    “我没钱，不去了”
    我知道网吧，在我们农村到城里的路上有开的。就是那种又呛又暗的小门市里放几排电脑，花钱去玩游戏的地方。
    生活拮据的我当然没钱花在这种地方。
    话音刚落，那两个男生再次爆发笑声，引得其他排队的同学好奇地向这边张望着。
    吃过晚饭，我背着书包回到图书馆。晚上的图书馆明显比白天人多了不少，二层的自习室全部爆满。上了三楼情况稍微好了一些，但出现了另外的现象。
    每一排的长桌都是由两个桌子拼起来的，我看到很多男生和女生坐在一起学习。比如往里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男生把手放在他身边女生的大腿上，那女生穿着超短裤，洁白晶莹的大腿被摸摸捏捏，她也不反抗，只是脸上挂着绯红的光晕，抿着嘴唇偷瞧了男生一眼。
    我找个旁边没人的位子坐了下来，放下书包，取出书本，开始学习。
    一个小时十分钟后，能写的作业都写完了。但有个非常头疼的问题：今天的英语课布置了小组作业。
    小组人数在4到6人，拍摄一个视频，组内同学要分工担任一项职责。
    这可坏了，我谁也不认识，上哪找同学拍视频呢？
    翻开手机，我找到班级群，看到里面的人嘻嘻哈哈地互相看着玩笑，但也没有人提到英语课作业的事。真是奇怪，难道他们都不想做作业的吗？
    我看了一下群成员，发现里面有一个叫“刘宇潜”的人，点开对话，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好，我是今天中午在食堂偶遇的同学，想问一下有没有一起做英语作业的打算”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我放下手机，继续看课本上的其他习题。
    到了九点，我收拾好书包，离开图书馆，坐上住处的公交车。公交车上取出手机，发现他已经回我消息了。
    “刚才一直打游戏没看到，英语有作业吗？什么作业？”“就是今天上课老师说的小组作业，题目是“介绍家乡的特色””“哦，这样啊，我今天睡过了没去上课。那可以组队”“好，那就“那就”两个字刚打完，他又发了消息。
    “等一下哥们，我女朋友找我组队，还有这边的两个哥们的女朋友，已经到了6个人了。抱歉不能带你了”“你们都有女朋友？”“是啊，上大学嘛，我爸跟我说，一个是玩，一个是泡妞。只要不挂科，怎么都好说~嘿嘿”“女朋友比学习还重要？”他爸爸让我颇为不解。
    “反正我是混子，女朋友不找白不找，毕业了更不好找。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是不是？”“那好吧”都有女朋友了啊…这才刚上大一上学期，速度真的很快啊。
    爸妈没跟我说过找女朋友的事，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你一口一个爸妈的，到底是你过日子还是你爸妈过日子？”
    耳边忽然响起阿姨的话，我摇了摇头，把乱入的东西甩掉。
    算了不想了，去一楼借本书回去吧。
    打开防盗门，房间里黑乎乎的，空无一人。
    往常每天这个时间，阿姨一定回来的，她让我放下东西，就开始脱衣服了。
    但今天晚上她没来，我伸手按下门口的开关，明亮的灯光把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没来正好，最好今晚就不来。
    因为夜夜疯狂做ài，我早已经透支了体力和精力，身体吃不消，在崩溃边缘了。虽然我在农村长大，从小就开始干农活，可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而且这地还能自己起来耕牛，我怎么受得了？
    放下书包，脱下外套，拿出从图书馆借的《英语四六级备考指导+真题解析》和草稿纸，开了台灯，认真地读了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笔尖摩擦纸发出的沙沙声。这所房子所在的小区很高档，不仅有花园，还有很大片的地上地下停车场，健身区、游泳池…相应的人也比较少，每晚都很安静，跟农村的晚上没什么差别。
    十点钟了，阿姨还是没来，应该是不来了吧。毕竟我那样跟她对着干，怎么说也气坏了，这几天应该都没什么兴致和我做ài了，正好专心学习。
    我打开一篇完形填空，一边读一边在草稿纸上写下答案。
    “咚咚咚…”
    好像是敲门声，阿姨忘带钥匙了？我是不是要道歉？该说什么话好呢？
    想了半天，门口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我连忙扔下笔，跑到门口。
    “阿…”
    阿姨两字还未出口，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他用手指了指门锁。
    “钥匙插门上了，提醒你一下”
    “哦，谢谢”
    我竟然如此粗心，万一钥匙被人拿走，岂不是连家门都出不来了？到时候阿姨会骂我吗？肯定会吧。
    我暗暗责备自己，回到房间里继续学习。等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我简单冲了个澡就上床睡了。
    恍恍惚惚中梦到了阿姨，她骑在我身上上下运动，让我的下体泛起阵阵酥麻的快感，快感越来越强，越来越猛，直到冲上顶峰，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我被晃醒了。
    内裤里黏糊糊的感觉让我顿时一惊，拉开一看，果然沾满了散发腥味的精液。阿姨害得我做了春梦，在梦里被她强奸了。
    “唉…”
    我叹了口气，难道我的身体已经形成了记忆了吗？适应了每晚都做ài，突然她有一天不来，我就只能做春梦来解决？
    可恶，身体居然如此不争气，我拍了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再次淋浴了一下，换了条内裤，我像往常一样上学。
    可不知怎么的，上课的时候一直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总是不知不觉地出现房东阿姨的裸体。明明我不是个好色的人，但这样的事实让我难以狡辩。
    上午是线性代数课，下午有一节思修课，我在课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下课了，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在讲台上念着ppt，大家都在低头看手机。
    “大学生恋爱是值得提倡的，但要注意树立正确的恋爱观，妥善处理好恋爱与学习生活的关系。在大学生活中…”
    投影仪上面正显示着名为”大学生恋爱观”的幻灯片，我翻开书，找到对应的页码，快速读了几行。
    原来大学生恋爱是很正常的事吗…但我和阿姨之间算不算恋爱呢？
    仔细想想，只有性的关系和租房子的关系，大概不算谈恋爱吧。
    随着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站起来走出教室，现在才四点多，我打算在教室好好看看思修的教材，等到五点多再去吃饭。
    晚上九点，我准时回家。不知为什么，在公交车上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些期待，又有些失落。最近的心情真是难以琢磨。
    到了门口，特意注意下拔下钥匙，屋子里果然还是黑的。
    “好啊，继续学习吧”
    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阿姨都没有再来过我这里。仿佛从来不存在这个人一样，我有了去她家道歉的念头，但迟迟下不了决心。
    应该说什么来道歉呢？我无法得出结论，一想到阿姨，脑子里乱得跟浆糊似的，下半身也偶尔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反应。
    周六周日两天休息，阿姨也没有来，之前双休日是我被她折磨得最惨的时候。我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刷起手机新闻，有种百无聊赖的空虚感。
    我…该不会是喜欢上阿姨了吧？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我心里蔓延，随后一发不可收拾。我开始用手机搜索“喜欢别人是什么感觉”，结果得到了“每天想和她在一起”的答案。
    不可能，我没有喜欢她，只是生活太闲了而已。要是能和同学们玩玩游戏解闷，肯定就能交上朋友，不会寂寞了吧。
    我刚才说了寂寞这两个字了吗？没有吧，是错觉，我一个小屁孩，哪里懂什么叫寂寞？
    又去搜了一下“道歉的方法”，有人提到“坐一桌好菜给对方，怒气就会化解”。我想了想，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我在家里只做过特别简单的煮饭和拌凉菜，根本没有烧热菜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