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踟蹰

    开学第一天，也是聂瑾瑜第一次和他的三个室友见面，四个人放下行李，便来到学校食堂二楼私人承包的餐馆内用餐，一见如故。
    聂瑾瑜的三个舍友和他一样，不仅是电脑游戏的爱好者，同时也是篮球运动的爱好者，四个人在一起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相当投缘。
    国字脸，带着黑框眼镜的叫翟波，高高瘦瘦头发稀松的叫王翔，全身名牌，身材略胖的叫范乐。
    翟波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我们学校篮球队的教练真的是个女生？”
    聂瑾瑜点了点头，“是一个叫风雅颂的大二学姐，长的还挺不错。”
    范乐一听到聂瑾瑜口中“长得挺不错”几个字立马来了精神：“是吗，有照片没有，身材怎么样，有男朋友吗？”
    王翔一脸鄙视地看着范乐说道：“你这个样子很像一条发情的公狗哎，能不能不要这样。”随即转头向聂瑾瑜问道：“大不大，翘不翘，高不高？”
    “白，大，翘，不低，身材好，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聂瑾瑜以闪电般的速度回答道。
    然后四个人就猥琐地嘿嘿笑了起来。
    “按道理说，一个学院的篮球队教练再不济也应该是个体育老师或者外聘专业教练，让一个女学生去当教练，确实有点太儿戏了，怪不得泱华学院联赛常年垫底。”王翔说道。
    范乐摇了摇头，“联赛垫底和风雅颂应该没什么关系，去年我还见过泱华的教练，是个中年人，不是她，她应该是今年才当上校队的教练。”
    “那也还是有些太随意了。”翟波附和道。
    聂瑾瑜想了想说道：“从她和我说的一切篮球队的事情上来说我感觉她是熟悉篮球的，她能够当上这个篮球队教练，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瑾瑜，你有想好要不要参加校队吗？”王翔问道。
    “没有想好，我喜欢打篮球不假，可我又没有继续带领泱华篮球队在联赛上闯出名堂的能力，高中联赛里的强者们陆续入学，泱华篮球队在联赛中将会举步维艰。”
    四人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是篮球爱好者，当然希望自己的学校在高等院校联赛中能够取得好的成绩，但从聂瑾瑜的话来看，泱华篮球队的前路不容乐观。
    大一新生陆续入学，正式的学期还未开始，校园中遍布各处的是各个社团的招新喊声，大家都在期待新鲜血液的加入，篮球部也不例外。
    聂瑾瑜心中烦闷，入夜后独自来到河边静坐。这是一条横穿整个学院的小河，虽然有人工引流的痕迹，可小河的风光依旧让人很是惬意。
    聂瑾瑜满脑子都是高中联赛的画面，那时叱咤球场的他真的无比快乐。现在，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一个俏丽的身影在聂瑾瑜的身旁坐下，聂瑾瑜看了她一眼，无奈笑道：“你还真是难缠。”
    风雅颂撇了撇嘴道：“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恰好看到一个落寞无助的身影在河边徘徊，怕发生什么想不开的事情，给我们学院丢脸，所以才来看一看。”
    聂瑾瑜一笑置之，他问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想到要做篮球队的教练？”
    风雅颂回答道：“这不关你的事，你现在要考虑的应该是加入我们泱华篮球队的事情，今天你和庄余单挑的时候虽然渐露颓势，可已经是很不错了，他是篮球队的队长，实力自然要比你强上很多。而且我看你这磨磨唧唧的样子，一定没有在正式比赛中上过场，可能会对正式比赛心存畏惧。”风雅颂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起身继续说道：“我跟你说，没关系的，有我在，一定让我们泱华篮球队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凭什么？”聂瑾瑜只问了三个字。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可能都不知道‘领域’是什么，等你真正见识过那些天才们的强大，见识过那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妙世界，你一定会感谢我今天劝你入队。”
    聂瑾瑜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微微点头道：“说的对。”
    “那你是同意加入篮球队了？”风雅颂兴奋地问道。
    聂瑾瑜摇了摇头。
    “这样吧，”风雅颂拍了拍聂瑾瑜的肩膀，“听说一个叫聂瑾瑜的天才少年也来了我们学校，你若是能把龙城一中的聂瑾瑜给我找来，我便不再纠缠你。”
    聂瑾瑜皱了皱眉，装模作样地说道：“聂瑾瑜是谁，不认识，很厉害吗？”
    “听人说他是龙城一中的天才少年，只是后来没落了，因为‘牢笼’。”
    本不以为意的聂瑾瑜听到“牢笼”二字后脸色暗沉了许多，是啊，“牢笼”，将他永远禁锢。
    “既然他已经被‘牢笼’束缚，你又何必再去找他？找来也是一个废物。”聂瑾瑜冷冷地说道。
    “什么废物，你别乱说，我只要帮他解开‘牢笼’，他就可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变得更加强大。”
    “牢笼”，聂瑾瑜口中呢喃着，“连那个天才自己都对‘牢笼’毫无办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风雅颂扬起他俏丽的脸庞说道：“因为我姓风。”
    聂瑾瑜没有感情地笑了两声，“你姓云也没用，牢笼岂是说破便能破的。”
    “哎呀，”风雅颂不耐烦地说道：“反正你帮我找来他就是了，我经常从哥哥口中听说聂瑾瑜过去的风采，只是从未见过。”
    聂瑾瑜笑了笑说道：“我见过他，没什么风采，不比我强。”
    “你快拉到吧，就你这身体，弱的跟鸡毛一样，风一吹就飘了，还和人家领域球员比，能不能要点儿脸。”风雅颂揪了揪聂瑾瑜的耳朵继续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聂瑾瑜一把将风雅颂的手拨开，说道：“你猜。”
    风雅颂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能猜出人名的。”
    聂瑾瑜凑到风雅颂耳边轻声说道：“别人都叫我泱华聂瑾瑜。”
    风雅颂自然不信，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再理他，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想通了就来篮球部找我，谁稀罕知道你叫什么。”
    聂瑾瑜耸了耸肩膀，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