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丹琳抱着冀三阳被玄钢朴刀斩落的胳膊,泣不成声。用手给他挖了一个手臂冢,拜了三拜。
白兴把吴峡流的胳膊扔到了田野中喂狗,然后陪同辛丹琳去了末班,众人都觉得她暂时躲在那儿,是最安全的。
白兴看到蓝起竟然也突破了锻体境界,已然是先天初期,很为他高兴。跟他说了辛丹琳的事,说六年四班的修真士们托他照顾丹琳一段时间。
蓝起虽然还是对新丹琳淡淡的,但是保证魔窟那边若来了人,他见一个打一个,绝不让他们伤害新丹琳。
白兴离开末班后,一路施展魅影步法狂奔,在上巍和山的路上,追上了大家。
楚扬休、熊斌、王世通都被林丰安排回住处休息了。他们中了那个先天大圆满境界者的摧灵手,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林丰吩咐熊斌把崔万相叫了过来,万相瞒着柳亦菲儿从丁卯演武场偷偷跑了出来,跟白兴同时追上了大部队。
此时,林丰带着霍开平、吉联辉、卫媛嫒、孟小辛等人,推着装载着冰封灵棺的一辆车,往巍和山上赶。
崔万相从媛嫒手上接过车子的前把手,拉着左边的把手,跟林丰道:“熊斌说你担心北冰原有狼。我在十库全书馆看过记载,北冰原的确有狼,而且狼都是成群出没的,只是现在上巍和山,找内蕴堂的人借去驱狼散,他们会借还罢,如果不借,我们就走了远道了,反而不如直接穿过肴山关,然后在勒革草原一直往北走快,而且路也更为平坦。”
林丰拉着车子的右把手,苦笑道:“但愿清鹤师兄在内蕴堂。若他在,我想他定会想办法帮我们弄到驱狼散。如果他有空闲,会随我们前去一次北冰原有难说。”
两个时辰后,到了半山腰,林丰却发现自己错了。
那里放了一个横梁,更重要的是,有十个锻体境界的修真士守在那儿,为首的络腮胡子大汉刘毅说他们说是内蕴堂请来日夜守在这儿,防止游客登山的。他们死活不让林丰一行继续往山上走,尤其看他们还拉着一个灵棺,更是异常警惕。
他们倒不怕这些贡生,见到那个硕大的灵棺,却有些害怕,个个额头都闪现出两颗星。以防发生意外,听说一些猛人就喜欢待在灵棺们,然后暴起发难。
或者,要是灵棺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譬如一吨烈性炸药,出事了他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一定要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再上山一步。
本就是求内蕴堂办事的,林丰也不好打过去。
白兴忧伤地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驱狼散借不到了,没关系,我们直接闯北冰原吧。但是难不成我们又推着三阳返回山下?”
崔万相摇摇手,道:“那不行,下山又是往南走了。”
白兴道:“如果我们境界够高,功力够深,从这儿往下跳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崔万相道:“那还用你说,我们要是达到重生境界,都可以直接飞往北冰原了……林丰,你在找什么?”
“这附近有一条山路,可以往北通往北冰原。”
“是吗?那太好了!我也找找。”白兴很开心,这跟跳下去也差不多了。
卫媛嫒听着他们的对话,眼尖的她看到山大路前面十米处,有一条四五米宽的小路路口。那路口还在前面。
她指着刘毅他们背后道:“丰哥,看,山上,上面,路在那儿!”
大家一起拉的拉,推的推,带着冰封灵棺就往上走。
“站住!此位置以上,非内蕴堂和长老会中人不得上去!”刘毅大声喝道。
白兴顿时气炸了肺,只要再上十米,就到下山的路了,他们十人却排成一排拦住了他们。
崔万相陪着小心道:“这位大哥,不瞒您说,我们救一个同窗修真士,必须在一天之内赶到北冰原去,这下都过了三四个时辰了,我们只有七八个时辰了。就到那儿,从那条小路,我们就下去了,还请让我们过一下,人命关天。”
刘毅听得很认真,他郑重地道:“不是不让你们过,而是规矩如此,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小兄弟们还请见谅。”
他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锻体境修真士斜睨着崔万相道:“看你们拉的那个棺材,凛冽之寒气扑面而来,是个上品法器,至少值好几百万灵石吧?”
见崔万相不应声,他又转头跟刘毅道:“大哥,他们自己是育新宫的贡生,那哪儿有灵石得到这么贵重之物,不会是偷窃来的吧?我们把他们放行过去,责任可就大了!”
白兴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你!”
“从前有一个很穷的修真士,他看谁都像小偷,结果大家打开这个修真士的住宅,”卫媛嫒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来,道:“发现满满一房子的灵石,来历不明!”
刘毅和其他几个守着山路的修真士,都用眼光看向这个人。
贼眉鼠眼之人感到不妙。
“臭丫头,你血口喷人你!”
他吓得躲到了刘毅身后,再也不敢说话。
崔万相继续道:“这位大哥您姓刘是吧!刘大哥,还请通融一下,就十米,我们就下山了。”
刘毅轻蔑地道:“经常有育新宫贡生想上山下山,上上下下,个个都是特妈的闲得蛋疼!而今啊,育新宫都是些什么人啊,扯着修真的幌子,天天就是吃喝玩乐不学无术。我们是内蕴堂从数百个修真士中挑选出来的十个人,个个能以一敌百。内蕴堂还给我们一枚灵力烟花术,简直是多此一举。守在此处,无非是防着游客和育新宫的渣渣们上山!不是我说,只要是育新宫的贡生,素质是一个比一个差,功力是一个比一个低。有人养,没人教的!”
众人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都怒不可遏。
白兴、伍淼庭、王贤德、霍开平、钱大样、吉联辉个个摩拳擦掌,就要揍这丫的。
林丰大手一挥,止住大家,走向刘毅面前道:“大兄弟,你那么轻蔑我们育新宫贡生,对你们的身手又那么自信,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何,我一个人,对你们十个人,如果我输了,二话不说,我们立马原路赶回。如果我侥幸赢了,你们就让开,我们从那条小路下去。”
“你一个,打我们十个?”刘毅指指他,又指指他们自己。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个人好像听到周历三万零二十一年里最大的一个笑话。入秋了,果然进入多事之秋,这么不自量力的人,都冒出来了。
贼眉鼠眼的人也冒出头来,道:“你要是能打赢我们十个,我从你裤裆里钻过去,你打不过,从我裤裆里钻过去……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刘毅道:“好,小子,就跟你堵了。”
他们十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白兴恼怒到了极点,他脸上涨的通红,道:“头儿,揍死他们!往死里揍!”
崔万相小声地跟林丰道:“有把握吗?看他们的手,都是茧,拳头的皮很厚,是经常打斗之人。”
“无妨。”
林丰跃入场中,摆出起手式,全身灵粒运转,周围空气中的灵粒也随即慢慢涌入他的皮肤毛孔和头顶、前胸、背部、左臂、右臂、掌心、腿部和足部的灵脉处。
他额头三颗星亮起,熠熠生辉。
刘毅看到,竟然是一个先天境界者。育新宫里不都是些眼高手低、锻体境界的修真士吗?怎么突然就出现一个先天境界的人?他突然有些后悔,但已经应承了下来,岂能反悔。
他看到那个说钻裤裆的兄弟,更是畏怯后退。
他大声喝道:“茅乙,我们也不是没有打败过先天境界之人,你怕什么!”
若是被他搞乱了军心,那就真不用打了。
在刘毅的大喝声中,众人拾起斗志,将林丰围在了中央。
只是林丰变成了一座山岳,压在了他们心头。
没错,这不是错觉。林丰现在身上的灵粒,跟一座小山的灵粒,已经相差无几!
他身上与天地间相联通的灵力沟通点的数量只能占个中等,但是这些点的亲和力却很强,分分钟全身就涌入了很多的灵粒供他使用。
林丰指南打北,指东打西,片刻的功夫,就将刘毅等十个人放倒了。
十个人倒在了四周不同的方位,捂脸的捂脸,捂胸的捂胸,摸臀的摸臀,饶是一个个都是大男人,都在“哎哟,哎哟”的哭爹喊娘。
表面看来,他还跟锻体境界一样的招式。但刘毅等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每一拳、每一腿,都携带着山岳一般的力量碾压而来,他们无可抵挡。
他打出的不再是肉拳,肉体只是一个容器而已,轻如尘(氢)、重似山(铀),软如泥(石墨粉)、硬过钢(金刚石)!这就是灵粒的威力!
林丰轻松收招,感受着完全不一样的打斗之法,微妙玄功,内心也一阵兴奋!
卫媛嫒和孟小辛则开心地跳了起来!卫媛嫒朝那个贼眉鼠眼之人一瞪眼,骂道:“钻裤裆的!”
崔万相两手抱起横梁,扔在一边,领着众人,拉着冰封灵棺,上去了,然后又折而向下,从小路下山。
林丰殿后。
看他们从小路下了山。
贼眉鼠眼之人道:“大哥,怎么办?他们经过了我们把守的地方,我们会被内蕴堂开除的!好不容易,搞到这份轻松又肥厚的差事!”
刘毅眼露凶光道:“我们的确打不过,非战之罪也。刚好有由头燃放灵力烟花束求救!”
第三个人道:“愿赌服输。此刻再求救,听他们说是去救人,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不好吧?”
刘毅一摸腰间,惨叫一声:“糟了,灵力烟花束不见了!”
他们几人追到了小路口,一看,哪还有林丰等人的影子。
刘毅却笑了。
“此处的路倒是可以下山,可惜设置了高明的阵法,不知道阵眼线索之人,根本下不去!一天就要到北冰原?半个月你们都转不出巍和山了!一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育新宫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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