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儿不能吃酒的,一滴都不行。
吃过了晚饭,古羽又看着他们服了一剂药,号了脉之后,发现没什么不妥的,这才跟着靳锋回了大将军府。
可是第二天,刚吃过了早饭,没等送靳锋去上差,聂大将军就跑来了。
“这大冷天的您怎么来了?”古羽赶紧让人给老爷子上热茶,外头虽然放了晴,可感觉更冷了,眼看着就要进入腊月了。
“我那里有几位家将,也发了热了,伤寒,去看的太医说,你给禁军们开的药不错,我那几个家将能不能用?”聂大将军仿佛很着急。
“如果确诊是一样的症状,可以用。”古羽道:“要不,晚辈陪您去看看?”
“走!”聂大将军雷厉风行。
于是靳锋只好跟古羽分开走。
古羽到了聂大将军的家,他的几个家将的确是跟禁军一个症状,聂大将军很是愧疚:“昨儿去帮人清雪来着,谁知道几个人就受了寒,这下子病倒了,吓死老夫了。”
“您别乱,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古羽给开了药方子,还顺手给聂大将军看了一下:“最近几个月,不要断了虎骨酒,知道吗?一次喝一小盅就好。”
冬天更要坚持下去,因为聂大将军的腿脚不是那么利索啦。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啰嗦。”聂大将军不耐烦的道:“老夫知道咋保养。”
“真的知道才好,不然我就跟靳不二一起,去拜访婶婶!”古羽现在知道了,这些大帅啊,老将们啊,外头看着威风凛凛,实际上对自己的正室妻子,那是十分尊重的,妾室一大堆,但是唯有妻子才是女主人。
“你可别去烦她了。”聂大将军不太好意思的道:“家里儿媳妇有了,她正看的紧,别添乱了啊。”
“聂叔啊,为什么你们都怕媳妇儿呀?”古羽一直很好奇,这帮老爷们儿都很惧内呢。
“那不是怕媳妇儿,是对不起人家啊!”聂大将军叹了口气:“年轻那会儿,上阵杀敌,以命相搏,换来的前程和地位,赫赫战功听着威风,实际上,都是家里妻儿老小的牵肠挂肚,你老叔我啊,对不起你婶子,家里她给我生了俩儿子,俩女儿,小妾也给生了不少儿女,我没时间管,都是她照顾家里,一辈子在外面跑来跑去,老了老了才回到家里安定下来,再让她操心,说不过去了。”
古羽沉默了一下:“按您要听话,不然我还会去找婶子告状的。”
“个臭小鬼,就知道告状!”聂大将军气坏了,但是并不敢怎么着神医。
几个家将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辩证有些不擅长,不少太医其实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伤寒,用药的时候就得挨个尝试,哪个药方子有了效果就用哪个药方子。
这跟撞大运似的。
古羽也是觉得没谁了。
他从聂大将军这里出去之后,就直接去了太医院。
御医的身份好用的很,他直接占了一节课的时间,给三十五个太医,上了一堂辩证课,就是看伤寒的这个症状。
讲的口干舌燥,但是下头的人却如同醍醐灌顶,一个个开了窍似的,终于让古羽满意了。
下了雪就有人生病,太医院的太医们再出去看诊,也传给草泽民医一些辩证的办法,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好歹进了腊月里,病死的人很少。
腊八一大早上的,古羽就喝起了腊八粥。
靳锋竟然给他端来了一盘子的油煎粘豆包。
“你怎么有的这个?”古羽看到前世自己老家的食物,眼珠子都瞪圆了。
“我知道你北方人,以前在南边儿的时候,不好找这些东西,现在京城有人在卖这个,也有人做黄米饭,还有黄米大年糕。”靳锋把盘子放好:“我就让人去买了一些回来,家里的厨娘不会做这个,但是买县城的还是能办到的,吃吧!”
“嗯嗯!”古羽这个美啊,腊八粥也不喝了,用筷子夹起一个豆包咬了一口,豆馅儿都是甜的,放了糖了。
好久没吃到这样的食物了。
“晚上还有黄米饭,以及煎年糕。”靳锋又给他夹了一块红烧羊排:“过了腊八就要张罗过年了。”
“这么早呀?”古羽一边吃一边跟靳锋唠家常:“不是小年开始买年货么?”
“京城里都是过了腊八就开始张罗了。”靳锋自己也吃了个豆包,觉得味道不错,粘粘的还有点粘牙:“这些事情,老管家会去办的,你有没有什么要送礼的人家,列一张单子给他,如果是慕容智、范青或者尹明太医等人就不用了,老管家会帮你预备好年礼,这都是你经常走动的人家。”
“哦,那就没有了。”古羽一摊手:“你知道的,我在京城,没几个认识的人,能送年礼的更少了,你那边呢?”
“我的都是一些惯例,除了去苗师傅家,别人那里都是走个过场,你知道的,那些老帅老将们,没那么多讲究。”靳锋告诉古羽:“唯一犯愁的就是,给宫里进贡的礼物,要弄个啥玩意儿了。”
“如果血珍珠养成了,送一颗就完事了。”古羽也犯愁:“可没有养成呢!”
“想个别的东西。”靳锋把这个任务丢给了古羽,自己就跑去上差了。
越是到了年根儿,这各个衙门就越是忙碌,禁军衙门也不例外,靳锋甚至还要跟聂大将军一起共事,禁军的权柄正在平稳过渡到聂大将军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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