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曲嫮说完戚卫东点点头,后背重新靠回椅背,脸上露出疲惫颜色:“这次的案子你们辛苦了,哎……本来老何今天还打电话跟我讲案子结束之后他准备休个年假,还说要和他老婆一起出去走走,结果却……”
提起何能的事情,当场就没有一个人心里面不别扭、难受的。
何诗琪才出事没多长时间何能就紧跟着出事,任谁都无法认为这里面没有什么缘由。
史俊是第一个忍不住的,当即扯开嗓子快人快语道:“戚局,何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还特么的是枪击,歹徒这是要上天啊!居然还敢对咱刑侦支队的队长下手,这是啊?……啊?……”
“啊?”了半天史俊也没能“啊”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换来戚卫东一记白眼。
曲嫮则索性直接将史俊忽略,询问说:“戚局,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天傍晚我给何队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戚卫东就知道曲嫮必然会这么问,当即苦笑着回答说:“我要是知道那就好了。”随即摩梭着自己的下巴回忆说,“老何给我打电话说给你们需要搜查令和逮捕令的时候大约是晚上六点二十左右,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老伴正准备开电视听新闻。我和老何通话时间不长,我从家里面出来的时候新闻还没开播。我让人给你们送逮捕令大约应该是在将近七点半的时候,新闻联播正好在播放国际新闻。”
曲嫮点点头,知道戚卫东说的一点没错。当时为了防止雷则鸣逃跑,她向何能汇报晚工作就直接和罗煦涵一起跑去医院,逮捕令还是后来史俊从局里面特意送过来的。
史俊这个时候特特别凸显存在感的插嘴道:“对对对,当时我就在戚局办公室等逮捕令,没错!”
曲嫮略微歪头,眉头微微蹙起:“那这段时间之内大家有谁和何队联系过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显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再联系国何能。
戚卫东这时候继续回忆说:“大约是七点五十的时候,我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忽然接到值班室小张打来的电话,说是110报警台接到一名男子的电话,自称是咱们市局的人,还说被人追杀中弹受伤,姓何。具体的情况再问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当时就想到老何,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听,等我们过去就看见他靠在他们家卫生间对面的墙上,人早就昏过去了,胸口的伤口还不停往往冒血。”
曲嫮点点头,干他们这一行的不用多说,简单描述就能重构出当时场景。
“那现场情况呢?”这一次开口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罗煦涵。
戚卫东颌首,开口说:“我也正想跟你们说这个事儿呢。技侦的人搜查过现场,发现老何家的门被人从外面撬开,歹徒应该就是从那里进的屋,但是室内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脚印、指纹,初步估计歹徒可能是套着鞋套、手套作案。但是通过老何受伤情况以及现场遗留的子弹壳分析,对方至少开过六枪,其中老何身中四枪。四枪里的三枪都击中老何致命部位,其中一枪差一点就射中老何心脏主动脉,这是摆明了要老何的命啊!”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几个人瞬间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如果说来之前还有谁心存侥幸,事到如今却全都不得不将所有的侥幸心理统统排除了。
史俊几乎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开口说:“这就是寻仇啊!何队是咱们刑警队的一把手,被他送进监狱里的犯人不计其数,其中多少是不要命的亡命徒?难道说会是他们干的?”
史俊提出的这种可能性可以说几乎是所有人脑子里首先想到的。但是……
不等其他人提出反对意见,罗煦涵就抢先一步开口说:“我看未必。”
曲嫮立即朝他看过去,问:“有什么好的想法。”
罗煦涵目光略显晦暗,开口说:“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应该清楚谋杀市局刑警队长需要冒多大的风险,被送入监狱的犯人恨何队没问题,但是他们根本无法那么接近何队。当然也或许是刑满释放人员,但是刑满释放人员究竟愿不愿意冒着二进宫甚至是死刑的危险去刺杀何队呢?这个问题尚且值得商榷。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就是被何队送进监狱的犯人的亲朋好友,但是同样的问题是,这些亲朋好友中有多少人甘愿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去持枪杀害一名市局的刑警队长?”
史俊听入了神,连连点头,虚心请教:“对啊,罗神说的简直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那罗神,如果不是那些人,您觉得还会是什么人?”
史俊提出的疑问恰好也是戚卫东和曲嫮想要知道的,两个人目光很快也集中到罗煦涵身上。
罗煦涵先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双眼中精光一闪:“对方持枪进入何队家,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排除掉之前几种可能性,唯一可以靠近何队并且可以顺利向何队下手的人,也只有何队绝对信任的人才可以做得到。”
曲嫮猛的一抬头:“你的意思是说?”
罗煦涵冷静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就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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