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在晚饭前归家,楚云却不在。她问了下人后才得知楚云一大早就被琼玉带着去看铺子去了。
厌厌服侍顾明月用过饭,便有些闷闷不乐地屋内晃悠。顾明月一瞧他这副样子,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主动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撅着个嘴。”
“小姐……”厌厌一脸委屈,半跪在顾明月身前,双手交迭老老实实地放在女人的大腿上:“还不是夫郎的陪嫁长风哥哥,他好生霸道,才来不过一日就蓄意欺辱我。”
这倒是个罕见的信儿,往日只见得厌厌欺负别人了,他也能有今日?顾明月难得产生几分好奇,兴味盎然地追问道:“怎么欺辱你了?”
“他看中了我的屋子,硬要我和他换!”厌厌心中有怨,因着这事他们掰扯了两三天了,从顾明月婚前吵到现在。
他的房间自然是挑的最好的,清风馆的其他人识趣不会同他争抢,倒是这个新来的有几分胆量。
若是往常这种事断不会拿到顾明月面前分辩,厌厌自会处理。只不过那长风毕竟是夫郎的陪嫁,在摸清楚顾明月对夫郎的态度之前,他也不敢和人闹得太难堪。
“一个房间有什么好争抢的。”顾明月顿觉无趣,沉吟良久又道:“他毕竟是陪嫁来的,你且让让他。”
眼见着厌厌那张小脸又扁成了个受气的包子样,顾明月无奈起身将人带去屋内,从匣子中取出一对红玉髓的耳坠子,放在他耳畔比了比。
“可爱的。”顾明月将这对红玉髓的葫芦坠子装好塞进厌厌手中:“独给你的,可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到时候旁人又要说我偏心。”
这坠子本来是买给楚云的。只是顾明月之前见母亲和齐氏为楚云备的礼物实在珍稀,这小东西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了,正好拿来赏赐下人们。
此时此刻,厌厌眼前一亮,脸上哪儿还有半分怨气?飞扬着唇角,简直乐得尾巴都翘起来。
他将坠子收好,简直恨不得抱着顾明月嗲着嗓子撒娇:“小姐待我最好了,厌厌这辈子也不要离开小姐……”
“就你嘴甜。”顾明月含笑捏了捏男孩带着婴儿肥的小脸。
“月姐姐!”楚云问了下人顾明月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往内屋里冲,一进去便见着顾明月身旁还站着她的那位小侍从。
一见他进来,那小侍从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猛得从顾明月身旁弹开。
楚云神色一滞,下意识觉得哪里有几分不对劲,可下一秒顾明月已经面色如常地走上前帮他捋顺了乱飞的流苏步摇:“都是嫁了人的,行事也不知道稳重些。”
顾明月举着手为楚云梳理头上的乱发,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在怀里。楚云哪儿还记得刚刚那一小段插曲,脸转瞬间被自己憋得通红:“我这不是想你嘛……”
他今天跟着那个丑八怪逛了一整天,却是什么也没看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来和顾明月讲:“今日父亲身边的琼玉伯伯带着我去看账本,可是我什么也不懂,怎么办啊……”
以往在家中账目都是父亲亲自处理,哪需要他插手?况且他也只在幼年识过字,之后便再没碰过书。把家业交到他手中,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干好。
“不懂就不懂,没关系的。”顾明月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会不了解他?见他这番愁眉苦脸的模样也不忍逼迫他,“齐主夫也不常打理家事,他都是丢给琼玉去做,你也推给下人不就好了?”
“不想做就别做,不想学也别学了,你是主子知人善任就好……实在不行,交给我身边的江碧,或者外边的梅瑾。”
楚云听她这样说,被蹂躏了一天的心顿感宽慰许多。他一路上还忧心顾明月会嫌他愚笨,可转念又觉得忧心:“要是母亲爹爹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这有什么?”顾明月理解不了他的担忧,且不说母亲和父亲的个性,就算母亲父亲怪罪,难道还能勒令两人和离不成?嫁都嫁过来了。
“你也才刚成亲不必难为自己做事一定要尽善尽美,凡事你顺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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