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不容易在道元高手之前鼓起勇气作势拼死一战,然后就被飘身而来的托月用手掌拍在他们的肩膀上,一股霸道无匹的内力瞬间冲散了他们的真气,随后烘云掌风接上,便将两个人毫不留情的地打飞了出去。
燕南飞的脸颊狠狠的贴在了后方的墙壁上,贴着墙滑落在地,捂着脸哀嚎:“不是说好的不打脸吗?”
“跟他们讲要求,是他们脑抽还是你脑抽了?”李寒空镶嵌在了墙壁里,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用很大力气才挣脱出来,将逢山鬼泣收回剑鞘,百川灌河剑被他双手握住,眼神透露着一丝丝的淡蓝。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一道卷起千堆雪的真气大浪对着眼前二人打了过去。
“咦?你这两把剑倒是有些来历。”托月笑道。
“中看不中用,眼睛还会变色,变瞎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烘云转瞬即至,化掌为拳,刚猛的力道打飞了李寒空的软剑,随后左手抓住了他的喉咙,像拎起小鸡仔一样,把李寒空拎了起来,右手一拳接着一拳朝着他身上打去,“臭小子,怕不怕?怕了就求饶吧?”
“笑话,我巴蜀盗侠李寒空纵横江湖十数载,就从来没向任何人求饶过,今日也同样……”李寒空梗着脖子,话还没说完,回应他的又是一顿乒乒乓乓的毒打。
“怕不怕?”
“不怕,小爷我这辈子……”李寒空怒目而视,铮铮傲骨好男儿怎能轻易屈服!
“好家伙,装硬骨头,老子今天要喝骨头汤!”烘云拳拳到肉,打的李寒空龇牙咧嘴。
“怕不怕?怕不怕?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我不怕!”
“怕不怕,怕不怕?”烘云将他摔在地上,从一个手改为两个手,打他的频率瞬间翻了个翻,整座屋子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怕怕怕怕怕,怕了大爷,说怕可以不打吗?”李寒空双手抱头,终于是好汉没有做到头,实在是忒疼了。
“当然。”
李寒空闻言面色一喜,刚想喘口气。
“不可以!”
烘云继续一拳砸去,打的李寒空嗷呜一声,这一顿毒打可算是出了一口大气。
燕南飞瞠目结舌,这是虐打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打下去人都没了。
他正欲上前帮忙,另外一个灰袍人拦在了自己面前,那面容和善的托月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兄弟,你还是站在这里为好,免得一起被毒打。”
“先生先生,不用问,我怕。”有李寒空做前车之鉴,燕南飞直接认怂。
“烘云老弟的武功太过强硬了,放心。我打你不疼。”托月笑道。
燕南飞尴尬的笑了笑:“前辈你又没自己打过自己,你咋知道不疼。”
“害,老人家我从来不骗人。”
他伸出了那根修长的手指晃了晃:“我只用一根手指。”
“我怕你戳死我!”燕南飞可不信这老家伙的鬼话,马踏飞燕展开,
撒腿就跑。
托月往前一探,腾身而起,拎住燕南飞的脚踝,生生给拽了下来,随后那根食指点在了燕南飞的一处穴道上。
世界都安静了……
当两个少年正在这里饱受肉体摧残的时候,四海升平城之内倒是另外一番惬意的景象。
潇湘子白衣飘飘,烧了一壶好茶,茶香悠远醇厚,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递给了面前的人。虽然说是这一世第一次来四海升平,但是他对这里似乎格外熟悉,没有半点生分。
但是坐他面前的人脸色却是很不好,面沉如水,好像永远没有乐过一样。
但是无奈的是,不管看他如何的不顺眼,都还不能发脾气,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学宫李先生,就算自己潜心修炼多年,但也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墨笔?”潇湘子率先开口,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老朋友。
一身红衣的鱼玄机落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精心挑选的水果,看到屋内竟然多了一个人,心中颇有些不满,我们两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怎么又多了一个路人,怎么肥四?
“唉。”那黑衣人正是燕南飞的影卫,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目光看向了如少年一般的潇湘子,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李先生。”
潇湘子挥了挥手:“叫我潇湘子,潇湘子。”
墨笔方才一直跟着他们进入了东海宫城,也看到了燕南飞等人直上玲珑塔,本来他也是想跟上去看一看的,却在半路上被潇湘子派来的人“请”到了这里。
他眉头紧皱,自己必须不能离开燕南飞百丈远,但此刻却将燕南飞放在了那个所谓的玲珑塔里,那里边有什么人物,他也是很清楚的,他说道:“潇兄,我还有任务在身,不便于此……”
“回去吧。”潇湘子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三个字。
墨笔一愣:“潇兄说什么?”
“我说的不明白吗?回去。”潇湘子又笑着说了一遍。
“回哪里去?”
“回家,你们的陌云城。”
“为什么?”墨笔眉头蹙的更紧了。
“我让人做事,还需要解释为什么吗?”潇湘子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轻轻的戳了一口。
站在门口偷听的鱼玄机抿嘴笑了笑,不愧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说话就是霸气。
墨笔想了想,摇头道:“跟着小公子是相爷给我下的死命令,只要我还没死,就决不能离开他。”
“你不觉得飞儿被你们保护得太好了吗?。”潇湘子忽然问了一句:“被保护的过了头。”
墨笔低头,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他这小半辈子过的顺风顺水,出生在相府,爷爷是王朝有名的左相,母亲家又是江湖三大世家之一,第一个师父是大唐枪仙,第二个师父是曾经的学宫李先生。除此之外的几个兄弟,要么就是叶皇阁的当代大弟子,要么就是皇族子弟,道家首席,可谓是不管走到哪儿都
有人作陪守护,就算到了这偌大危险的千里长安,也不过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玩了一圈罢了。”
潇湘子笑了笑,“在这样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会继承人屠的志气么?”
墨笔对于潇湘子说的话不知可否,他回道:“相爷不需要也不想让小公子继承他那份志气,只是想让他能够平安长大,过一普通人的生活,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堂堂左相竟然也有了妇人之仁?相府护得了他一时,护得了他一世吗?若真有一天相府不在了,梅家不在了,我也不在了,那么你觉得就算飞儿他一身武艺到了道元大境,又有何用?他习惯了自己打不过的时候,身后就有人顶上,可直接就跌入生死险境呢?”
潇湘子忽然震怒,厉声喝道,“燕南飞入长安数月到现在,哪一次境界提升最快?那便是我稷下学宫的学堂大考,性命难保之时!不知生死,何谓江湖?如果左相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么相府所剩的昌盛之日,最多再撑三年!三年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人屠不人屠之说!”
其实墨笔听到这里也懂得潇湘子的意思,可是小公子燕南飞现在就像是雏鹰一般,如果在雏鹰阶段就夭折了,那以后还何谈以后?
他听得满头冷汗淋漓,犹豫了一会说道:“可若是小公子真的死了……”
“那便死了。”
潇湘子并不后悔,他冷哼一声道,“那就怪燕镇南那小子不济,只生出这一个儿子,还没有养成。”
“潇兄有所不知,当年世子妃在生下小公子的时候,相府遭到仇家突袭,虽然最后灭了仇家满门,但世子妃却被伤了是事实,此生都无法再生育。”说到这里,墨笔更加无奈,当时是他寸步不离燕镇南夫妇进行守卫的,却出了差池,这个愧疚他自己要背负一生。
说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本是相府的秘密,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了,便只能说了。所以小公子对于相府上上下下来说,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任何闪失都不允许出现。”
“那燕回天老前辈好歹也是一朝左相,就没有别的儿子,给他生孙子了吗?”鱼玄机没有再偷听,莲步慢移,走了进来,幽幽地问了一句。
墨笔没有觉得这是嘲讽,他摇了摇头,低声道:“相爷发妻早亡,立下誓言终生不娶,所以也只有世子爷一个儿子啊。”
潇湘子叹了口气:“真麻烦啊,家长里短都唠出来了。听我的就对了,你把刚才那些话告诉燕回天,他若是不愿意,你再回来,我就不赶你走。这里来回陌云城不过十日,十日之内,我保你家小公子无忧。”
“这……”墨笔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别忘了我是谁,如果我保他,他还死了,你一个墨笔在这里,还能有什么用?”潇湘子一甩袖,一道柔和地劲气把他打到了门口,“快走!”
“走吧。”鱼玄机笑了笑。
墨笔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二人抱拳,转瞬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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