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识笑了笑,伸出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了李寒空,随后朝着酆都的大门口走去:“这不孝的徒弟,算了算了,等你吃完了这瓶药,你就出师吧,以后行走江湖要是见到跟你一样快要嗝屁的倒霉蛋,记得用我教你的手艺救那么几个,也算是不辜负我教你那点半吊子医术了。”
李寒空一愣:“不用破地泽二十四了?”
田不识走在前边摆了摆手:“道元大境的人都颇破不开,我为难你干什么。”
酆都弟子安排了众多宾客在客房里住下了,
一夜无话,直到次日清晨。
燕南飞趴在桌子上悠悠爬起,大梦初醒。
发现梅天良还在昨晚的位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正望着面前已经昏睡过去一动不动的琉璃吞天蟒。
“舅舅……小明它”
燕南飞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醒了。”
梅天良将小明收入袖中,叹了口气:“大外甥啊,看来咱们这次,真是遇到了不怕我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了。”
不待燕南飞再说什么,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
梅天良皱眉问道。
“两位贵客,毒魁大会的观礼就要开始了,还请梅先生和燕小公子用过早膳之后就去往广场处即可。”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做足了礼数。
“那就进来吧。”
梅天良低声对燕南飞说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见机行事。”
燕南飞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点头道:“嗯。”
两人将桌上的杂物收拾了一番,外边的酆都弟子也推开门进了来。
酆都弟子的衣服都是一袭紫衣,这个人也不例外,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名下人,手里捧着装满了食物的器具。
他们将吃喝放在了屋子的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在上边,待得两个人退下之后,这个酆都的弟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稍稍站的远一些,耐心地等待两个人用餐。
“我们吃饭,你也要看?”燕南飞有些不乐意。
“小公子不要误会,我这不是监视二位,而是等候着带领二位用饭之后去往广场,并无他意。”酆都弟子笑了笑,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燕南飞还要再说什么,被梅天良伸手微微拦下。
忽然门外想起来一阵声音,最开始以为是因为大会观礼即将开始,一干人等已经提前启程去往了的,但是,这声音不对劲!
梅天良眯了眯眼睛,拿起茶杯没有急着喝,就是因为听到了一阵特殊的声音,他听到的,不是隔壁人的脚步声,而是……有人忽然摔倒在地的声音。他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笑了笑:“有意思了。”
那名神色一直很淡然的酆都弟子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燕南飞本就心神不宁,吃个饭该要被看着,实在有些烦躁,再加上刚刚睡醒,嘴里有些苦涩,看着桌子上的茶水,也没有多想,直接拿起来就灌了一口。
他没有注意到的事
,那名酆都弟子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随后燕南飞在嘴里咕噜了一会,嘴巴里涮了半天,一口吐在了地上。大早晨的不漱漱口怎么好意思吃东西呢,燕南飞怎么说也是相府公子,这点习惯早都培养出来了。
而刚才那名站在门口边上的弟子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嘴角微微抽搐。
梅天良笑了笑:“你也发现了?,不错,眼力见见涨了。”
燕南飞漱口之后,又将剩下的茶一口都灌在了嘴里,擦了擦嘴巴,舒舒服服的长舒了一口气:“啊,舒服。”
原本已经尴尬了的酆都弟子,这功夫不知道是继续尴尬还是应该笑笑。
算了,还是别笑了,以免尴尬。
梅天良听闻燕南飞说的话,也扶了扶额头:“大外甥,我可能还是高估了你。”
“毒魁大会不愧是毒魁大会,就连我们这些观礼的人都会着了你们的道,不过,就凭这些雕虫小技想要算计我们,你们怕是打错了算盘。”梅天良伸出手在茶杯里点了一下:“蛇心草。”
拿起碗里的大米粥,晃了晃:“皇蝎胆。”随后又拿起桌子上摆着的大包子,将包子掰开,里边是一大团肉馅,喷香:“香蟾足。”
“我说你们也忒恶心了点,那这些五毒之内的毒药下毒,不是想毒死我们就是想要恶心死我们。”梅天良冷声喝到,然后他就又听到一阵声音。
“好吃好吃。”
“嗯嗯嗯?”
梅天良扭过头,看见燕南飞正拿着包子大快朵颐,一口一半两口一个,桌子上的大米粥也被他拿起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再拿起一根竹签剔了剔牙,甚是享受。
“平常懂毒的人都不会吃这些东西,大外甥你竟然拿起来就吃,就不怕……”梅天良看着吃饱了的燕南飞,不禁说道。
“害,我还嫌佐料不够呢,就这点毒,在家还不够我一顿饭的。”燕南飞将牙签扔了,好巧不巧的扔到了那个酆都弟子的脚下。
那弟子果然在之前没有再笑,否则真的尴尬了不是。
再说,这位究竟是个什么怪胎,常人避而远之,碰而死之的毒药他都快当成点心吃了?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药了?
梅天良是毒道圣手,他不怕毒情有可原,这个燕家小公子又是什么来路?也不怕毒?
什么时候酆都的毒这么没面子了?
“还有正事要做,吃饱了就动身吧。”梅天良终于将手上捧着的那杯茶喝了下去,随后头顶有一股黑烟冒出,毒素已经尽数逼出。
燕南飞耸了耸肩:“舅舅没我厉害。”
“我小时候和你母亲在家族里也算不上多被看中可不像你生下来就被你娘泡在毒药池子里,以防被人偷走。”
“还有……这种事呢?”燕南飞挑了挑眉毛。
梅天良起身走到门口,笑着望向那名酆都弟子,“走吧。”
酆都弟子急忙退了一步,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可算是要走了,是在惹不起这两位瘟神,他微微鞠躬:“两位请!”
他们走了出来,发现身旁的客房之中也有人走了出来,毫发无伤,不过有的房门却是没有打开,已经有了酆都弟子去打开门户,抬着担架去将他们抬到指定的地方治疗了。
这酆都不愧是号称鬼门,正儿八经的活动还没等着看上呢,有些人的观礼过程就结束了,想要看酆都的热闹就必须要在鬼门走一遭。
燕南飞绝对是个例外,鬼门关都没要他。
屋子外某处石桌
田不识和李寒空正坐在那里,两人的身旁也都放了两盏茶水。
田不识看了看茶,笑了笑,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轻叹一声:“这酆都还真是不好进。”
“先生知道酆都不好进,却偏要进来,又是何必呢。我们此举也是为了大家着想,若是连这些毒都挺不过去,毒魁大会的毒也就不用去看了。”有一个酆都弟子在他们身前说道。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毒魁大会的毒毒不死他们一个人。”田不识放下茶杯品了品,望向一边的李寒空:“这茶,如何?”
“好茶!”
李寒空脸色通红,手蹦青筋,天灵盖不停的往出冒着黑气。
他其实喝下第一口茶水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但是他依旧都喝了下去。
想要堂堂巴蜀盗侠认怂?
还……嫩了点吧?
哎呦我去,李寒空有苦说不出,此刻更是腹中绞痛,几乎就要晕过去了,但他硬是忍着不向田不识求助,放下茶杯,全力用真气强行将那些毒逼出体外。
“用真气逼毒,怎么说呢,最简单的办法又是最蠢的办法。”田不识的药箱绝对是一个百宝箱,什么药材都有。
他掏出来一粒药放在桌子上:“这个药丸就是专门解毒的,我进了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吃了下去,这种茶就算再给我一缸,顶多是是能胀死我,也毒不死我。”
李寒空深呼一口气,任由田不识在旁边说话,他也不言语,闭上眼睛,努力运起浑身真气,额头上已经不是细汗而是冷汗了,天池穴上的冒出来的黑气愈发的浓郁。
田不识笑了笑,看向那个酆都弟子:“怎么样,你认为他能都解了么?”
“你们的早餐中下了四份毒,他已经解了三份,还剩下一份最难解的。”
那酆都弟子皱了皱眉:“但是我奉劝这位小兄弟一句,现在要么放弃让我来驱毒,要么赶快吃下先生这颗药丸,否则小兄弟在一定时间内没解开的话,我再解毒也是无能为力的了。”
田不识捏着那个药丸,笑道:“这个人脾气倔的厉害,你的话他不会听的。”
李寒空猛地睁开眼睛,整个瞳孔已经被黑气缭绕,这种现象已经是剧毒发作的迹象。
“放心,只要没死,我就能医,你放心大胆地用真气去逼!”田不识沉声道。
“毒气入脑那种疼通,常人经受早已经痛的喊了出来,这位小兄弟看来并非一般人。”那个酆都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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