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辰的话。
上官云曦并没有一丝放松，她是女人，所以她跟了解女人，尤其是莫如之这样的女人。
她有强烈的直觉，莫如之是来杀杨辰的。
“陛下…您还是先走吧…”
杨辰摇了摇头。
他总要面对莫如之，早晚有这一天。
在上官云曦劝说杨辰的功夫。
大牛与莫如之已经动起手来。
面对莫如之，大牛哪敢留手，他直接抡起方天画戟，全力出手。
但是让他心中惊骇的是。
他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招一式，根本就打不到莫如之。
一连十招。
腰粗的大树，被大牛斩倒了五六棵，但是莫如之身形飘忽，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一片衣角都没被碰到。
大牛心知不敌莫如之，不禁大急，奋力咆哮。
“陛下，快跑！”
“讨债的来啦！”
他吼声刚落，便感觉脖梗子一凉。
紧接着。
他浑身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我说过十招之内，我可以取你性命！”
“这一次，我不杀你。”
“再有下一次，点你穴道的，就不是剑鞘了。”
莫如之淡漠声音刚传来，身影已经不再大牛的视线里。
……
一株巨大的松树下。
杨辰眼神复杂，看着那向他缓缓而来的白色身影。
就在这时。
“莫如之！你要干什么？”
一道嘶哑苍劲的大吼传来。
紧接着一道恐怖掌力，照着莫如之身后要害袭来。
莫如之美眸一凝，剑指一扬。
“铮！”
剑鸣声中。
凌厉剑罡将那道至阴至邪的掌力，直接斩碎。
掌力暴碎瞬间。
一道黑袍身影，拦在了杨辰身前。
正是打探消息归来的聂飓。
他一对血瞳，死死盯着莫如之，不敢有一丝懈怠，现在的莫如之，太可怕了。
“聂飓你让开。”
“我擒你需要三百招。”
“但要杀你，只需百招！”
莫如之声音冰冷。
聂飓眼中红芒跳跃，有戾气升腾。
“哼！”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百招之内杀了我？！”
话音一落。
聂飓黑袍鼓荡，至阴至邪的罡气，开始汇聚起来。
无论如何，他不会退的。
“陛下，您先走！”
杨辰叹息一声。
“聂先生，你退开吧。”
聂飓闻言大惊。
“陛下！她…”
杨辰声音微沉。
“聂先生，退下！”
聂飓闻言，挣扎了片刻，只能咬牙退下。
退至一旁后，聂飓嘶哑的声音，阴恻恻地传来。
“北绝，你若敢动陛下一根汗毛。”
“我今生与君家，不死不休。”
“屠尽君家满门，鸡犬不留！”
莫如之身形一顿，看向聂飓的眼神中，已有杀机迸射。
“你可以试试。”
“看你的脖子，够不够硬？！”
看着针锋相对的莫如之和聂飓，杨辰缓缓开口。
“如之…咱们好好谈谈吧。”
听到杨辰的声音，莫如之美眸一颤。
她看向杨辰，冷漠说道。
“跟我走。”
话音一落。
莫如之转身，缓缓而行。
杨辰起身跟上。
上官云曦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
杨辰扭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嘴唇微动。
上官云曦看懂了这段唇语。
等朕回来。
杨辰又看了聂飓一眼，笑了笑说道。
“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许过来。”
话音一落。
杨辰快步跟上莫如之。
直到莫如之与杨辰，消失在视线中。
聂飓才低声说道。
“现在怎么办？”
上官云曦闻言，气恼说道。
“还能怎么办？等着吧！”
“我不管了！”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聂飓莫名躺枪，感觉有些委屈，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底无奈叹息。
唉，希望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如果易地而处。
小师妹要杀我……我该怎么办？
聂飓心里胡思乱想着，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
……
山林间，一处山涧。
溪水旁。
莫如之停下脚步。
杨辰亦跟着停下了步子。
莫如之背对着杨辰，短暂的沉默后，她缓缓开口。
淡漠的声音中，微微有些颤抖。
“辰阳…你真是皇帝？”
话音刚落。
莫如之冷然一笑。
“呵呵，我还真是明知故问。”
“他们都叫你陛下了。”
“我还问你……”
她说着，眼圈微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是不是觉得，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杨辰眸光颤动。
“如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如之闻言，冷声说道。
“够了！”
“我不需要你跟我解释。”
“因为……”
她说着话音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你一开口，我可能就下不去手了。”
莫如之说着，一步一步向杨辰走来。
“到现在，你还戴着面具？”
莫如之走到杨辰身前，她抬手取下那张金色面具。
面具摘下。
露出的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正是辰阳面容。
看到这张脸的瞬间，莫如之睫毛颤动。
往日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掠上心头。
藏星山，瀑布寒潭之下相识。
返京途中相知。
康山议事、西北之行、永昌郡之战、疗伤之情……
红拂山海上…
莫如之突然感觉心中巨痛。
这七日以来。
她本已做好了，要将这一切了解的准备。
眼前这个欺骗她的男人。
十招之内，她便可取之性命。
可是真的到了动手之时，她忽然发现她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莫如之凄然一笑。
“让我看看大唐皇帝的真容吧。”
杨辰看着莫如之脸上那一抹凄然笑意，感觉心中被狠狠插了一刀。
他没有说话，而是在怀中拿出药粉，来到小溪边。
片刻之后。
易容取下，杨辰露出了本来容貌。
莫如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剑眉星目，俊朗非凡。
比起辰阳的易容，杨辰的本来容貌，少了几分俊美，多了几分硬朗。
莫如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杨辰，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
她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年轻。”
“你这模样，确实像个皇帝。”
“我真是笨…”
“哪有商户能这般神通广大？”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呵呵……我早该想到的。”
“早该想到的。”
莫如之嘀咕着，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神色冷冽下来。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话音一落。
莫如之剑指一并，森然剑罡凝聚。
一柄由罡气凝成的三吃尺长剑，搭在了杨辰的脖子上。
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留下遗言吧！”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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