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天过去,周末来了,大家伙仍旧在忙碌着。
好像正是因为忙碌,村里那些时不时发生的烦心事反倒是少了。
而因为是周末,江静萱就回来了。
尽可能的在江凡身边跟着帮忙。
周五的晚上,众人在屋里吃过了饭休息的时候,付婧婧突然把江凡叫到了院子外面。
“有个事儿我给忘了。”
江凡吐出一口浊气,“什么事?”
“上回咱们去县里签合同的时候,你不是买了些保健品吗,我放床底下给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
“……”别说是付婧婧,就连江凡自己都给忙活忘记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江凡想了想,旋即道:“你这会儿进去找个黑袋子套上,我待会儿进去拿。”
“别让人看见了。”
付婧婧狐疑的看了江凡一眼。
不就是孕妇用的保健品吗,要送人的话,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不过她还是按着江凡说的进屋去做了。
等付婧婧进了屋,江凡走远了些,给陈富贵打去电话。
这事啊,让谁帮忙去办都不成。
只能看陈富贵那边怎么说了。
嘟嘟……
电话接通。
“凡子?”
“富贵哥……”
分明刚才已经打好腹稿了,但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江凡却有点说不出口了。
之前陈富贵说的很清楚了,这会儿,他其实已经有些越界了。
深呼吸上一口气,江凡咬牙道:“富贵哥,嫂子这段时间去镇上检查没有啊,我想着你这边看要是合适的话,我给嫂子检查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陈富贵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这会儿过来吗?”
“嗯,就现在吧,白天得忙。”
“成,你来吧,我给你留门。”
挂了电话,江凡看着远方的黑夜,脑子里有些乱。
陈岚怀孕前后,已经快三个月了。
除了一个月多以前在陈富贵家里确认她怀孕的时候见过,后面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该显怀了吧。
江凡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陈岚身体有没有什么情况,再就是把东西送了。
到底,还是自己的,总不能真的一点的不闻不问吧。
收敛心绪,江凡朝着屋里走去,看了眼付婧婧。
她回以一个搞定的眼神。
江凡当着林月梅等人的面在堂屋里把药箱整理好。
“凡子,哪家有人病了么?你这是要出去给人看病?”
江凡笑了笑,“春根叔儿子打电话来说不舒服,让我过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也不等众人再发问,江凡径直去了屋里,在付婧婧床底下摸索到袋子,拎着到堂屋,再抓起药箱,走出了院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视线汇聚到付婧婧脸上,“他拿的啥走?”
“好像是什么保健品,上次去镇上的时候带回来的,我顺手放屋里了,估计是刚想起了吧。”
付婧婧半真半假的回应道。
心里却是更加的费解了。
她真的不明白,江凡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伙。
不用想,江凡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春根叔儿子来电话,肯定是假的。
不过是江凡的借口罢了。
又不是他江凡在外面有个孩子,犯得上这样么……
这个吐槽刚在心里生出,付婧婧眉头忽然一跳。
怎么有一种,就是这么回事的感觉呢?
她不禁将目光投向江静萱。
不会吧?
……
江凡在黑夜里迅速的朝着陈富贵家走去。
到了之后,江凡拎着东西刻意在门上弄出点声响,然后才朝着里面稍微大声些的喊了一声。
“富贵哥,我来了。”
随后走了进去。
一个多月没来,江凡觉得这里真是熟悉又陌生。
走进堂屋,两口子都在。
陈富贵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面无表情。
陈岚在老旧的沙发上,面色看起来比较红润。
有些胖了,坐在那里,下巴上都有些赘肉了。
江凡下意识的朝陈岚肚子看去,有那么一点点突出的弧度。
不过不是显怀,那是吃过饭坐着导致的。
江凡在打量陈岚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江凡。
这段时间里虽然没见江凡,但是就在一个村,所有事情她也都知道。
眼睛里面的神色很复杂,很快,她就低下了头,避开了江凡的视线。
江凡润了润眼睛,把保健品从黑色塑料袋里取出,放在桌子上。
“富贵哥,这是我给嫂子买的一点保健品,你看……”
江凡给足了尊重。
要是陈富贵不想要,他马上就收回去。
陈富贵暼了一眼,没说话。
江凡心头一松。
富贵哥不拒绝,那就是默认了。
他把药箱放在桌子上,从里面取出手枕包和棉签,酒精。
“那我给嫂子号号脉?”
“嗯。”
江凡提了根小凳子,放在陈岚右侧,把手枕放在了上面。
“嫂子,我看看你身体怎么样。”
陈岚伸出手放了上去。
江凡撩起她的棉服袖子,涂抹酒精,随后号脉。
脉搏跳动频率,短而快,力度较大,如珠走盘,位置却不固定。
江凡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以免吓到两人。
“富贵哥,这段时间得让嫂子多走动一下。”
在他的诊断里面,陈岚平时很少走动。
大概都是在家里待着的吧。
陈富贵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那我多带她出去走走。”
江凡抿了抿嘴,又叮嘱了一下多吃西红柿,黄瓜,胡萝卜一类的蔬菜。
除了平时很少外出走动,陈岚这边并没有什么大碍。
看来陈富贵给她照顾得不错。
陈岚怀孕这事儿,村里人还不知道,江凡估摸着陈富贵也还没告诉自己爸妈,不然的话,以老两口要想孙子的迫切心情,铁定是搬了过来一起住了。
两人也没有经历过这个事,估摸着里面很多东西都不懂。
江凡想了想,从药箱里面拿了纸笔,把一些细节地方要注意的,都给写了下来,叮嘱之后,告别离去。
他能做的就这么多,也只能做这么多。
黑夜里,肩上扛着药箱,冷风刮在脸上,灌进脖子里,江凡不禁把帽子翻过来戴上。
这段时间里,江凡这边办事,陈富贵没来。
村里很多人都在问了,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没理由陈富贵不过来帮江凡的。
江凡能怎么说呢?
只能以两人之前对好的口,说陈富贵身体不舒服。
江凡不知道两人之间会以这样的烂借口维持目前这种状态多久。
几个月?一年?
还是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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