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才半天,那前面就出现了一户人家。
“师父,之前弟子送的客人,就住在这里。”
金钱豹指着那处人家说道。
“走吧,趁早赶路,过了山去。”
“是!”
一众大妖恭敬答应,轻手轻脚地翻山越岭,倒也没有惊扰山间猎户。
就这般走着,又走了几天,前面又是一座城池拦路。
“师弟师妹们,前方有城池落脚,走动起来。”
寅将军叫道。
“好嘞!”
大妖们应声,凌虚子和苍山君抬着轿子,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里,唐三藏轿子也坐得闲了,下了轿子,来走路。
进了城,只见其中民事荒凉,街道冷清,完全没有什么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一行浩浩荡荡在街上大摇大摆,道路两旁都是些面黄枯瘦,瘦骨嶙峋的百姓,眼神里满是麻木,看不到希望。
此地百姓生活不易啊,难道是一方父母官鱼肉乡里?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
一个面无血色,眼眶沦陷的妇人拄着一个破竹竿,在路上彳亍着,除了不断重复的话语,间或一轮的眼珠,仿佛确实已经是个死去的魂灵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凄惨,那路两边坐着的百姓却依旧神情麻木,没有同情。
在这种不好的光景里,谁家又不惨呢?
死,终究会来。
无非是坐着等死,与挣扎之后死去的区别罢了。
“哪里来的老爷。”
一个小吏闻讯赶来,躬身控背,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一伙人,男的都是强健的壮汉,女的都是倾城的绝色,绝对大有来头,不是他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吏能够得罪的。
但是也不能放任这伙来历不明的人在城里乱逛,影响治安……虽然此处已经没有什么治安可言了。
一个个饿的动弹不了,哪里还能搞事情?
此地已经快要成为死城了,但他觉得,只要自己还活着,还穿着这身官府的衣服,就要好好干下去。
唐三藏定睛一看,这小吏衣服破旧,清洗得发白,同样面黄枯瘦,只是和那些百姓相比,多了丝灵性。
“贫僧乃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大雷音寺……途径此处,不知宝地何处,若有失礼,请施主恕罪。”
唐三藏两手合十,脸色和煦地说道。
“不敢不敢,此处乃天竺外郡,凤仙郡,连年干旱,当不得宝地之称。”
小吏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要是放在三年前,此处倒还是个宜居之所在,可到了如今……
一言难尽,赤地千里,易子而食。
怎一个惨字了得?
“干旱?”
小白龙闻言看了天色一眼。
不应该啊,司雨之职自从烛龙老祖脱困,已经渐渐被龙族收了回来,都是龙族按照不同地方的需要,因地制宜来下雨。
这里连年干旱,难道是哪个族人造孽?!
想到这里,小白龙脸色一沉。
龙族有了复兴的趋势,可万万不能被一些败类给毁了!
“公子请看,那里就是郡侯设下的求贤榜单,希望有贤师能为此处求取雨水。”
小吏带着取经团队往城中心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张挂布告之所。
“大天竺国凤仙郡郡侯上官,为榜聘明师,招求大法事。
兹因连年亢旱,累岁干荒,井中无水,泉底无津。……打劫吃人而顾命。
为此出给榜文,仰望十方贤哲,祷雨救民,恩当重报。愿以千金奉谢,决不虚言。
须至榜者。”
看完了榜文,唐三藏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严峻了起来。
他想起来这道劫难来了,当时看书的时候感触还不大,现在想来,干旱三个月都能动摇国本,凤仙郡干旱三年还没有灭绝,已经是莫大的奇迹了。
十岁女易米三升,五岁男随人带去。
斗粟百金之价,束薪五两之资。
说的就是眼下这种世道!
“此处司雨龙族何在?敖烈,去拿来。”
唐三藏对着小白龙吩咐道。
“是!”
闻言,小白龙肃然点头,师父怒了!
倒要看看这里的龙族是怎么回事!
“嗐,区区推云布雨之术,何以三年无贤才?”
猪八戒见师父脸色不对,连忙转移话题。
“难道好汉们有祈雨的手段?”
小吏闻言连忙问道。
关系到下雨,那可就不是小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这有何难?俺老猪不说摘星换斗,摩弄乾坤,可吞云吐雾,呼风唤雨却也不在话下。”
猪八戒拍了拍肚皮,傲然说道。
开玩笑,呼风唤雨这种事情,取经团队里有几个不会?
小吏闻言,告罪一声,连忙就向着郡府赶去。
“老爷,大喜啊!”
“喜从何来?”
上官郡侯将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中,皱着眉头问道,他这眉头已经三年没有舒展开来过了。
三年了,诸天神佛被他拜了个遍,依旧没有半点雨水降临。
井水也无端消失,越来越少,就连他这堂堂郡侯,都已经两三年不曾洗脸洗头,喝的水都只能勉勉强强维持生计。
“今天有东土大唐的圣僧好汉前来,有一个好汉会求雨的本事,特来告知。”
小吏说道。
“什么?快带我去!”
闻言,上官郡侯穿着破旧的鞋子,拉着小吏就往门外跑去,一路狂奔。
哪怕是郡侯,如今也没有车马可坐。
水,人喝尚且不够,哪里能够养马?郡府中的马早就被郡侯放弃,省下来的水,也可让百十百姓活命。
至于轿子,就目前这情况,谁还有那力气抬?
“郡侯来了!”
那些脸色麻木的百姓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灵动,一个个都退到两边,看着郡侯。
眼神之中有着期待,与微不可见的希望。
“下官乃凤仙郡郡侯上官氏,拜请大贤祈雨救民。望圣僧大舍慈悲,运转神功!”
郡侯赶来,二话不说,噗通一下就对着取经团队跪下。
要是这些圣僧好汉果真有那祈雨之能,别说是跪下,为了一郡百姓,他就是死了又有何妨?
在其位谋其政,牧守一方的父母官,眼见百姓易子而食,不断死去,他的心能够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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