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西楼堂堂太虚宫首席弟子,身为灵侯之境,却败给了一个藉藉无名的散修,这怎能不让叶拘海等人大吃一惊。
一边的秦子夜心中后怕,若是方才邓西楼没有拉住自己,凭那一剑,自己是如何都躲不开的。
她眼神惊疑,细细打量起这貌不惊人的散修来,难怪戚怜和他靠着一块,说不准两人早在进这秘境之前就勾搭上了。
叶拘海和司墨仙心中惊讶,二人心中所想却大为不同。
这叶拘海是古剑宗的新起之秀,少年心性,自然对那些早就名声在外、天赋异禀的各派弟子心生不服,今日瞧了邓西楼被王离两剑击败,更是觉得他实力不堪其名,由是心底愈加轻视。
司墨仙切实感受到王离那一剑“青云”的威力,暗道此人究竟是谁,那一剑的威力莫说邓西楼了,就是教他来应对,也不能说是拿定胜算的。
要知道,他可是三招胜了灵王境的强者的。
“好一剑青云!”邓西楼用玦月撑住受伤的身子,大笑道:“我邓西楼输了,不过我可没败给你,在这秘境中,我的实力受了限制,若是在外头,在我面前你可没机会使出剑法。”
他灵识被限,所修炼的《衍神诀》灵技不能施展,如果在秘境之外,他有信心在王离使出青云剑法之前,以灵识之法制住王离,后一击而胜。
王离将断剑残骸扔在地上,看了一旁的司墨仙,道:“难道生死之斗还讲究场地么,若非你们人多势众,你我在此地相逢决战,一招不敌,后招已到,此刻你已经死了。”
邓西楼知道王离说的是实话,果真斗起来,可没人在意你实力有没有全发挥出来,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再说其他。
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抱拳道:“道友实力不俗,我们自不会再赶你离开,等出了此地,我们有机会再比试一番。”
此刻王离已经耗空了体内的灵气,只得死撑着,不能教他们看漏了底气,他从身边的木架中拿出一块玉简,秦子夜见了神情紧张,以为王离要先下手抢夺功法。
“我离开这里又有什么,你们以为此间的东西都是你们的了?机缘二字,可真是妙绝。”
王离念着木架上的小字,“《雷动九州》,荒品次阶战法,此法合有九层,炼至大成,可唤雷霆之海,动则震,行则闪,威力骇人。这战法既有强攻,又兼备行法,足以称是绝世神功了,可惜,可惜!”
众人正听着火热,荒品战法,九州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司墨仙心中思量,就是宫里的老祖宗,也只有一部荒品次阶的功法罢了,还不是战法,果然不愧是玄帝藏书之地,这等好东西都被随意放在木架底端,那上面不知还有什么惊世的功法、战法。
叶拘海、邓西楼等人更不必说,秦子
夜眼中更是贪婪,但听到王离连连两声可惜,都一时愣住。
这有什么可惜的。
“小子,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秦子夜语气不善道。
戚怜亦然不解地看着王离。
王离嘿嘿一笑,手掌突然捏成拳头,那玉简顿时化作玉粉,从他指缝中飞泄出去,王离张开手,吹散掌心的玉屑,“可惜如此绝世的战法,已然玉散。”
司墨仙等人怔在原地,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秦子夜尖叫一声,扑倒一木架上,口中不停碎碎念念,“不可能,是你耍的把戏,不可能……”
她挑出一块玉简,满怀希冀地想用灵识探去,玉简哪里受得了她的灵识试探,登时散成玉屑,纷纷扬扬洒落在地上。
秦子夜惊叫着又去拿其他的玉简,手忙脚乱之下,不少玉简直接被她的手掌扫落在地,化成玉粉,无一例外。
她眼神呆滞,显然是受了刺激。
戚怜一脸复杂地看着王离,此刻她终于相信,王离在玉楼外说的没错,这些玉简都已经玉散了。
刚刚王离一剑击败邓西楼,她还暗自猜测,这散修是在西边的玉楼里得到什么机缘,如此看来,这男子的身份深不可测。
散修哪里会这等威力的战法。
戚怜这点眼界还是有的,方才王离使出一招青云剑法,远非灵技能比,毕竟太虚剑法就已经不是灵技了。
她此刻倒不在意这些功法玉简玉散一事了。
司墨仙与叶拘海也都纷纷上前,查看玉简,一旁的邓西楼顾不得伤势,也拿开玉简检查,等木架都排查过后,几人才面面相觑,如王离所言,这玉楼里所有的玉简都玉散了。
“真是晦气,白白高兴一场。”邓西楼摇头叹气,“还亏我被打了一顿。”
司墨仙看了看手中的望仙筒,有些失望,“想尽办法进了玉楼,没想到却是这等结果。”
不过他毕竟不是常人,调整好心态,见玉楼中除了木架之外别无他物,心叹还真的只是藏书之地了,遂将手中的望仙筒递给王离,“道友,在下是冀州圹埌云清宫司墨仙,还不知你的名姓?既然你说这望仙筒不是你偷来的,此物还是交给你来安排吧。”
天罡教虽然没落,但仍有底蕴,毕竟也曾是冀州仙门的巨头,司墨仙不愿得罪,他不知道这望仙筒王离是如何得来的,归还与否也是他的事情,自己还是别凑活了。
至于说抢走望仙筒,教王离背了偷窃宝物的黑锅,他司墨仙是不屑去做的,行事不正,非他做事做人风格,更有违他的道心。
王离接过望仙筒,意外看了一眼司墨仙,他本以为这东西落了别人手里,想再拿回来很难,没想到这人做事却还正派,他心生好感,于是道:“在下王离,乃是次州散
修,说来话长,这望仙筒可真不是我偷来的。”
他仔细将事情经由说了,秦子夜对此嗤之以鼻,司墨仙也是将信将疑,他道:“王兄高义,只是你掺和了此事,恐怕天罡教会有人胡搅蛮缠,推卸丢失望仙筒的责任,对你处境来说却是不妙的。”
顿了一下,司墨仙又道:“况且这秘境中也有天罡教的弟子,他们知道有一人拿着望仙筒进了秘境,你若是碰上他们,恐怕麻烦不断。”
叶拘海接过话,道:“将望仙筒藏起来就是,与他们说什么废话,只是还回望仙筒一事较为棘手,我听说,天罡教上任教主……”
看了看司墨仙和邓西楼,他忽而噤言,一边的秦子夜摸不着头脑,不知几人在打什么谜语。
戚怜知道叶拘海要说什么,天罡教如今虽然不过是二流门派,但据传教内上任教主仍然活着,那可是和她合欢宗的太上宗主一个时代的人物,万年前的人物活到现在,实力可是难以估测。
若是天罡教不认王离归还一事,强加偷窃罪名,那就麻烦了。
即便王离背景通天,也免不了一阵狼狈。而王离说的散修身份,戚怜则是自动过滤了,九州如此之大,有什么散修能胜了邓西楼的?
道统传承一说,可不是嘴上光说说的。
几人借着望仙筒出了玉楼,各自离去,戚怜却没走,王离捂住玄黄袋,“姑娘,你怎的不和他们一起走?”
戚怜笑道:“你怕什么,你确实没骗我,玉楼里的玉简都玉散了,你还这么捂着储物袋,莫非里面真有什么宝贝?”
王离讪讪道:“这不是怕你抢走我的储物袋么,我们散修,可不是你们这些土豪……呃不是,可不是你们这些大派弟子,用的灵器都是好的,我没了这储物袋,可要心疼死。”
想到王离用的一把断剑,戚怜忍不住清笑一阵,王离听她银铃之声,心神摇曳,戚怜道:“不逗你了,姐姐走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在这秘境里好好躲着,再遇上心怀鬼胎之人,他们可不会像司少宫主那般讲道理。”
王离心道,在楼前你和我介绍这些人时,就说那两个白衣服、蓝衣服和褐色衣服的人都有实力和灵王一战,他们应该是大派弟子中的佼佼者,我既然能胜了那白衣服的邓西楼,还怕别人来找不愉快么。
只不过断剑碎了,没法子再施展青云剑法了。
王离可惜一阵,戚怜说完,便兀自离开,朝山脚而去。
王离见他们却都没有上山,心中纳闷,方才那粉衣女子说什么宁仙子在山顶,那么多人都往山顶去,这邓西楼、司墨仙等人是为了引诱自己和戚怜现身,才折回头,如今出了玉楼,他们怎么又不去那山顶了?
王离想罢,就踱步朝山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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