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人兴奋簇拥着回到赵府,高大耸立的府邸大门前落轿,阿织掀开帘子将里面的娇人搀扶出来。
汤霓脚还没点地,然后就被两面夹击抱了起来。
“宝儿!我的孩儿啊——你可真是愁死爹了!”
赵老爷看到她浑浊的双眼里泪珠打转,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他此刻是一个父亲对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悦,庆幸。
汤霓被他的铁臂环住不能呼吸,“你这不孝女,你这是想吓死爹啊!”
三人抱作一团痛哭流涕,这伤感的场面也让围观群众们感同身受。
赵老爷今年五十六高龄,赵夫人也在生下她后走了,他这辈子也只有她一个孩儿了。
毫不客气的说,赵宝宝便是这赵老爷的命根子,只不过她的下场辜负了他的期望。
然而被当成夹心饼干的汤霓,她的痛苦却是被挤的,这老头子边哭还边骂她。
某女苦不堪言,却又无法反驳他,低着头可怜兮兮的被他,拧进家。
至于那位通风报信的热心市民,赵老爷大气的给他一些银两,他笑嘻嘻的走了。
想必他一开始的打算便是这个吧。
正堂之上,一个小家碧玉的妙龄少女跪在那里,那娇小孤独的背影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将她护在怀里。
某女欲哭无泪,她的正前方主位之上坐着一个老头,他满脸的怒容还夹杂着失望与无奈。
赵老爷一把络腮胡正色危言,“爹爹可有没有说过你在城里想怎样玩闹便怎样,不可出城入山。”
汤霓低着头闷出声,“说过……”
赵老爷拍桌站起身,气不打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脑袋,“你也知道爹说过啊!那你将爹爹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你知不知道山里有多危险,这一次你侥幸回来,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巴拉巴拉…”
耳边是父亲的唠叨讲道理,汤霓左耳进右耳出。
反正她没啥事,除了日子过得不太好之外,她活得好好的。
097无语,“你那叫过得不太好啊,赵宝宝可是连土豆的都没有呢,啃了好几天的窝窝头。”
“可能我住宫殿惯了吧,确实不太好啊。”
“……”无形装逼。
097忽然想问,“照这样说,要是下个位面你老公是刘大牛那样的家庭,你还跟他?”
汤霓皱起眉头苦思冥想,“跟呀,如果他想去奋斗我便在家当好一个妻子。如果他不想奋斗,比如腿瘸了不方便之类了,我会出去挣钱养他。”
“那你可真是个好女人。”
汤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不就跟之前那个女尊位面一样么。
他当媳妇儿主内的话,她就去赚钱养他。
emmm经过上个位面邰奕的状态,她倒是挺希望他主内的,她主外倒不至于如此被拘束。
这么一想汤霓觉得如释重负,越来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嗯!下个位面她劝一下他当媳妇儿!
能让她离开他,只有他不爱她了吧。
某女思绪游移千里之外,赵老爷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倒是低着头让外人看来很委屈的样子。
赵老爷虽宠她,却也不是无脑纵容,做错了事理应受罚怎么也推脱不了。
他的育儿方式便是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受罚完毕再软下声来哄她。
阿织从小跟在她身边伺候她,这会肯定不忍她受委屈,“奴才的错,未能记好回府的路线,因此在山间迷路。”
身边磕头认错的声音让汤霓思绪回神,瞥了一眼忠心耿耿的阿织无言。
这个赵宝宝确实活该,她顽劣成性,怀抱着侥幸指示他们进入山林。
阿织是劝过的,赵宝宝依旧我行我素,这才让自己得以丧命。
现在赵父在气头上,她还是不要出声为好。
等他们一番教育过后,某女喜提抄书一百遍,禁足一个月的惩罚被关在闺房里。
主子都被罚了,阿织他们护主不力,自然也无法幸免。
赵老爷面色沉如锅底,“跪下!这几日宝儿去了哪里,如实招来!”
五人跪在中央瑟瑟发抖,阿织作为领头人,将事情徐徐道来,“那日进入山林之后因雾霾严重迷失了方向,黄昏之际找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才避免了野外过夜。”
听闻自家宝贝女儿竟在农村生活了数日,赵老爷还是心疼了,“宝儿住得可好?”
“回老爷,小姐在村长家就寝,那里信奉邪教,吃糠咽菜,除了无蛋肉之外,小姐倒也未曾抱怨。”
赵老爷更心疼了,他年轻时家里也还是小康生活,哪里沦落到吃糠咽菜的下场。
他想象不到这种日子的苦,他的宝贝女儿却要受这种罪……
“将你们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另一边汤霓冷漠着脸坐在书桌上,面前摆着家规纸笔。纸篓窗外,两个丫鬟看守着闺门。
让她悲催的不是需要抄写家规,被禁足。
而是不写不准吃饭!
天知道她想着回来大鱼大肉吃上一顿解饱腹之欲想了多久,结果回来了告诉她不准吃饭,她此时此刻好想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没办法,意思意思写点吧。
这家规和祖规族规包含在内,足足有一指厚,这一天写得完一遍都算不错的了。
一百遍也是口头上说,等赵父气过了,她再去装个可怜就行了。
因此某女懒懒散散的也写不出啥来,思绪就游移千里之外了。
话说她家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啊。
这么想着,汤霓毫无形象将腿扣在桌子上,拉起亵裤露出细白的脚踝。
脚腕那浑圆柔美的玉骨上,红丝绳串着翡翠玉珠为白里透红的凝脂肌肤添了一份装饰。
emmm
这是她小时候和那名义上的鬼相公冥婚仪式上被系的,那时赵老爷便强调她不可摘下,甚至用上了恐吓,说摘下便会有鬼怪晚上爬她床。
赵宝宝还小自然会被唬住,汤霓这个万年老妖精一听就能听出蹊跷。
不过是一条脚链嘛,至于再三强调不可摘下么。
而且由于鬼相公还是死人,这绳子都是死人系的红丝绳,要不然串了玉,外人看了都觉得毛骨纵然。
汤霓见多识广,一下子就分析出了几种可能。
不过让她作死摘下来看看,她可没那么傻。
她在抄写的这些时间里,屋外好像动静不小,也不知在做什么,脚步声不断。
今天赵府也不平静,街坊邻居有点著名的道法人士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踏入府中大门。
赵老爷严谨在府中东走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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