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相对的是, 盛朝眼底带着淡淡乌青, 神色萎靡, 和神话剧里被榨干精气的凡人有一拼。
“你发烧了?”徐惊雨摸上他额头。
盛朝投来谴责性的一瞥:“怪你。”
徐惊雨在发烧,他哪能睡得着觉,给她喂完药, 又用温水浸泡了毛巾不断地给她擦拭全身。
她却不老实,可劲儿往他怀里钻, 对他摸摸亲亲的, 导致他干瞪着眼, 硬邦邦地熬到现在。
徐惊雨睁大眼睛, 脑中的记忆画面零零碎碎的, 只记得她将他认成是封泽了,至于后面嘛……
盛朝适时支起身体, 被子滑落半截, 露出的胸膛上除了淤青和掐出的指痕,多出好些牙印。
尤其是……被她又捻又拽的,红肿不堪。
“好了, ”她给他盖好被子, “我会负责的。”
盛朝得到承诺, 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掌心, 说话时不自觉切换成从前撒娇的语调:“说话算数。”
“嗯。”徐惊雨温声哄他, “起来吃早餐。”
盛朝顺带给她量了体温,烧彻底退了。
“你这几年, 有没有生过病?”他追问。
“没有。”徐惊雨回答,虽然下城区被叫病毒的温床,但她向来健壮鲜少生病。
“以后不要生病了。”盛朝亲了口她的额头,姿态温驯地给她拉上防护服拉链。
舒晴对上她神采奕奕的模样,显露出了几分惊讶:“这一两天时间你就好了?”
徐惊雨:“嗓子还有点痛。”
“要说还是年轻人身体素质好,”舒晴笑着打趣,“我估计得再过几天才能痊愈。”
最早表现出感染症状的倒霉男,检测结果已经转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好转。
“好得慢才不容易二次感染,”徐惊雨安慰,想了想,“当然打完疫苗就没事了。”
两个人聊着天,忙碌起来。
终于,病毒分析工作取得了重大突破——
在病毒复制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有四种蛋白酶,研究人员解析出了它们的三维结构,再通过计算机直接构建出了能阻断蛋白酶功能的相关化合物。
现在治疗性药物已经投入生产,针对未感染和初次感染人群的特殊疫苗也提上日程。
“十点二十二分。”徐惊雨看向个人终端。
“二十六个小时!”舒晴兴奋地叫出声,“我们用二十六个小时完成了分析工作。”
比预期提前了大约一周。
尽管只是短短一周,但一周正好是大部分二次感染患者从发病到死亡所能坚持的时间。
她们至少拯救了上万人的性命。
舒晴忍不住冲过来,抱住了她。
最关键的步骤完成,程序主页随之转成深绿色,不再需要个人计算机连进来了!
耳边隐隐响起欢呼声,说不清是来自酒店众人,抑或她幻听到了全世界的动静。
去补觉的宗琼睡了两三个小时,收到消息通知,特地起床走到会议室一同庆祝。
“好好,”宗琼拍着手,连说了几声“好”,到底是想不出别的赞美的词汇,“你们辛苦了。”
“大家都辛苦了。”徐惊雨轻声道。
她只是提供了程序,举手之劳而已。
真正辛苦的要数参与中间调度站工作的众人,和研究所里坚守在岗位的诸位研究员。
三人彼此对视,不约而同击了个掌。
一兴奋,呼吸面罩供氧不足,憋闷到不行。
徐惊雨回了房间,脱掉防护服,舒了口气。
盛朝给床铺换好了四件套,昨天徐惊雨出了太多汗,潮潮的再睡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这原本是保洁的工作,不过特殊时期自力更生,好在酒店有消毒过的床单被罩,能直接拿来用。
他没穿上衣,单穿一条宽松的短裤,走到房门附近,一把将徐惊雨抱了个满怀,脸埋在她怀里。
徐惊雨感受到了惊人的热意。
“你开始发烧了?”
“嗯。”盛朝闷闷地应声,他跟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肩上。
徐惊雨在桌面找到了退烧药。
“你是没长手吗?”她几乎是扛着他,去倒了杯热水,“难道不会自个儿吃药?”
盛朝偎着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
得!一发烧,本就不灵光的脑袋更迟钝了。
徐惊雨给他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二!
普通人发低烧,他倒好,直接高烧。
“你没有你哥那么脆弱?”徐惊雨忍不住发出嗤笑声,看十八禁成人小说来q裙似二尓尓五久易斯期“我看你脑子不如阿泽体质也不如。”
“你不许说。”盛朝低声嘟哝。
哟呵,竟然有胆指使起她了。
徐惊雨钳住他的下巴:“我偏说呢?”
“所有人都说,我样样不如我哥,我承认我不如他。”盛朝含着一点鼻音道,“但是你不许说。”
“你说,”他眼睫低垂,眸中雾气弥漫,蓄起一汪泪,隔着一层水膜盈盈注视她,“我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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