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舱二十四个座位满满当当,白邑是经济发达不输给帝都的大城市,旅游业同样发达。
好在舱内较为的安静,没有噪音。
徐惊雨和宗琼观点投机,想继续深入探讨一番,无奈机舱内并不是合适的地点:“您休息吧。”
休息了一段时间,隔壁传来吵闹的动静,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动静愈来愈大。
徐惊雨摘下了眼罩,扭头望过去。
空乘人员进来询问:“请问在座有医生吗?”
舒晴举起手。
“我们是研究员,”戴康嘟哝,“不是医生,没有行医资格证还是别瞎凑热闹了。”
“一样的,”舒晴心地善良,好歹他们拥有医疗知识,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呢,“总不好坐视不管吧?”
舒晴跟着空乘人员走到经济舱。
徐惊雨想了想,同样跟了过去。
经济舱内相当的吵闹,不少人站着,七嘴八舌说话,一个满身秽物的男人一边拿纸巾擦拭领口一边愤愤骂道:“要吐你不能吐在袋子里吗?张口往人身上吐!”
他在气头上,声调又尖又利,一对夫妻怀中的婴孩受到惊吓开始啼哭,吵得人耳膜生疼。
中间的空地躺着个中年男人,浑身抽搐不止,粥状呕吐物顺着口角溢出,流到了地面上。
“发生什么事了?”商务舱内走出个胖子,个矮体宽挤不进人群中凑不成热闹,急得不行。
“谁晓得?”有乘客答,“他从上飞机就好像不舒服了,脸惨白惨白的冒冷汗,突然狂吐和抽搐。”
听上去似乎是高热惊厥或癫痫发作。
“先帮忙翻个身,让他侧头偏向一边,”舒晴吩咐道,“别让呕吐物呛进喉管了。”
空乘人员上前照做。
病患侧过身,背对商务舱的方向。
后颈衣领扯开,露出一小块瘆人的深红色。
呕吐抽搐加皮下出血是什么病症?
不对劲。
徐惊雨眸光一凛,找空乘要了医用口罩和橡胶手套,她戴好防护装备才走过去。
她先拨开男人的眼皮,双目充血。
再伸手拨开他的嘴唇,果然,牙龈有出血,呕吐物没沾上血丝因为渗出的血几乎是凝固的。
扒开衣服,胸前的皮肤上冒出好多小红疹。
舒晴注意到了,不由得后退两步:“传染病?”
此言一出,舱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围在边上的人群哗啦啦向后退散。
满身秽物的男人仿佛被掐住脖子,惊住了。
“真的假的,什么传染病啊?”
“大概是了。”徐惊雨分给她一个医用口罩。
舒晴拿起来戴好,不清楚是何种途径传播的传染病,她先前和对方有过密切接触了。
说话间,病患已经陷入休克状态。
“联系空管中心,”徐惊雨当机立断作出决策,“寻找距离最近适合迫降的机场。”
飞机从宜市飞往白邑市,四个半小时路程。
眼下正飞到一半,不知好不好找降落地点。
一分钟后,空管中心作出应答。
“距离最近的降落地点是西罗市。”
“西罗市?那不是闹蚊灾吗!”有人不满地嚷嚷出声,“我们过去一落地全喂了蚊子。”
“怎么回事?”宗琼走到舱门口。
“您别过来。”徐惊雨连忙叫道,年长的人免疫力低,一旦感染死亡率会比年轻人高上不少。
戴康眼疾手快关上帘门。
机组决定在西罗市迫降。
“我不去西罗市!我到白邑市有急事。”
“是啊是啊,我今天有个五亿的大单子要签呢。”先前跑出来看热闹的胖子后悔不迭。
空乘人员尽力安抚,依然乱成一团。
“闭嘴!”徐惊雨拔高声音,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病患,“根据症状判断绝对是烈性传染病,我们可能全被感染了,不紧急迫降是想一下飞机就变成他那样吗?”
她在骗人,传染病有潜伏期,不可能立刻发作,不过舱内的乘客被她凛然的表情给镇住了。
“我们,会不会死?”人群中传来颤抖的声音。
地上的病患看起来快要死了。
舒晴早已恢复镇定,继续给病患做急救。
飞机上备有应急药品,她找到了抗生素,一支打下去稳住病患的生命体征。
空乘人员挨个发放应急的医用口罩。
徐惊雨没功夫安抚他人的紧张情绪:“联系疾控中心——说是甲类传染性病毒。”
从发作到休克竟然只要短短几十分钟!比起普通的致死性甲类传染病毒要厉害多了。
“准备运输车辆,”徐惊雨亮出身份证件,接过和地面联络的卫星通讯设备,“飞机上有多少人?”
空乘人员回答:“三百六十八人。”
乘客连同机组工作人员加在一起。
“共三百六十八人需要转运,”徐惊雨有条不紊安排,“其中一名传染病患者得立即送到医院抢救,请注意所有接应人员必须穿防护服佩戴呼吸面罩!”
“机场尽量疏散,避免无关人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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