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怜悯,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夜先生替我做任何证明了,像这样再证明一次,我只怕要心脏病发作。”尼古拉主教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虽然他完全记不起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潜意识中却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只要稍一回忆,意识便是会陷进无尽的黑暗。
“五神怜悯我才对,主教大人是否可以告知跟踪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叶卡捷琳娜为什么也来伊凡了?”安德烈总统问道。
“总统阁下,无论我在哪里,都是为了五神的荣光、斯拉夫千万信徒的福祉而奔劳。”尼古拉主教身的肥肉随着他的言语而颤抖着,不过经历了来自夜豪的黑暗,他的语声喘得更加厉害,语速也比平时慢上许多。
“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给予总统阁下以及其他杜马议会议员以最真诚的谏言。”主教大人十分认真的说。
安德烈总统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他嘲讽道:“谏言?如果主教大人那打了数十年的呼噜也算是谏言的话....”
“.....不可否认是,至少这数十年议会可从来没有争吵上整整八十个小时。呼噜也是一种态度不是么?他们汉族人常说的一句古话‘无为而治’不正是这个意思。”尼古拉主教打断了总统的话头,卖弄着他堪比城墙般厚实的脸皮,口中不停的说下去:
“正如这一次议会上,你和叶卡捷琳娜在‘天选’的分区人选上跟两名小学生一般,足足对着硬杠了二十几个小时,一个一个的塞自己势力的年轻精英,又费尽心思的剔除别家势力的青年才俊,你删我一个,我削你一个,闹到最后,还有一大半的名额卡在哪里动也动不得,这又是何苦?五神怜悯,我一把年纪哪还有体力陪你们这些精力旺盛得好似十几岁小伙子的中年人磨洋工。”
安德烈总统老脸微微一红,咳嗽一声的说:“既然已经和血腥玛丽撕破了脸,那么难道我不该为自己的势力多争取一些利益么?”
“那么结果呢?你们两个谁都想彻底弄垮对方,到最后,反而是两败俱伤。”主教大人挣扎着从沙滩椅中向前靠过来,意味深长,说:“不若退一步,海阔天空,彻底放手,那些没有本事的年轻人就算你将他强行塞进名单中,能够得到的回报反而少之又少,如果不能在梅花王朝的正赛其间闯出一番名堂来,还不如不要浪费这些名额。”
安德烈总统略一沉吟,立刻明白过来,沉声的说:“主教大人的意思是干脆将‘天选’彻底推向整个斯拉夫?只要符合条件的年轻才俊都可以参加‘天选’分区的海选?”
“正是。”主教大人点头说:“无论是总统阁下,还是议员夫人手下都有着一批无论才智实力都远胜同龄人的精英,与其在内定人选上相互倾轧,不如让他们凭借自身实力脱颖而出。”
“这样不妥。”安德烈总统皱眉的说:“血腥玛丽夫人的实力和势力都要胜我不少,这样一来,只怕到时候‘天选’盟区最终名单中,半数以上都会是她的人,我岂不是要吃亏?”
“表面上是这样的,不过....”主教大人一脸坏笑的望向夜豪说:“....总统阁下,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你我面前这位专治各种不服的年轻人了,这孩子今天可是让我们这两位老家伙都感到害怕啊?既然你已经打算投资这个年轻人了,夜先生的目的又是进入梅花王朝。那么你不觉这正是投资和回报的第一次蜜月期么?”
安德烈总统恍然大悟的甩过脑袋,上下打量着夜豪,点头赞同的说:“是的,这孩子长得就像一颗灾星。一位可以让叶卡捷琳娜倒霉的灾星。”
夜豪颇为无奈的摸着鼻子,自己只不过揍了几个小朋友,顺带耍了几个小计谋,怎么名声就变得这么糟糕了?
两个中年人忽然发现想法相同,相互对视,嘿嘿的笑了起来。
半晌,安德烈总统方才若有意若无意的说:“主教大人,一旦‘天选’从历来的内定转向海选,救世宫恐怕也可以顺便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势力吧。夜先生刚才还给我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语,‘强权和暴力’才是这个维持秩序的根本,哪怕有着易天大帝留下政教分离的条例,救世宫若是拥有足够的力量,这条例到时候只怕会变成一纸空文了。我说得对吧?”
主教大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回答:“赞美五神,世间的一切五神自有定夺....”
“糟糕了,老夜,出大事了!”约尔身上套着的睡衣甚至都来不及换下,抱着一台水晶平板跌跌撞撞的从别墅里冲了出来,惊慌失措的大叫:“叶卡捷琳娜议员来伊凡大学了,扬言要给侮辱他孙子的学生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怎么办啊,老夜,你真的闯祸了.......”
约尔闭着眼睛乱喊乱叫了一半,睁开眼前一看,赫然发现安德烈总统和尼古拉主教这两位斯拉夫的巨擘双双端坐在天鹅湖畔,嗡了一声,理智瞬间崩溃。
“对...对..对不...总...总统阁下...哎哟....还...还有主...主教大人?!!!我说老夜,你也是假的吧?我肯定是在造梦,恩,绝对是。特么的,我就说,就你这个屁毛都不算的平民怎么会跟当今的总统和主教同席而坐。靠,我再回去睡会。”
“这是你朋友?”安德烈总统饶有兴趣的问夜豪。
“是的,虽然平时傻乎乎的,但目前为止,约尔是我最好的朋友,可能也会是将来最为给力的同伴。”夜豪微笑的点头。
“赞美五神,平庸之下的一颗赤诚之心,是对平庸最好的讽刺,约尔先生,愿五神祝福你。”主教大人慈眉善目的抖动着身上的肥肉,却丝毫不妨碍散发着慈悲的光芒。
“老夜,你千万要给我说实话,我在做梦是不是?主教大..大人在祝福我?”约尔张大的嘴巴,已经忘记了如何闭合。
“你觉得这像是在做梦吗?”夜豪笑着说。
“扑通”约尔直接一头扎在了地上,激动得晕了过去。
“我们看上去有那么可怕么?”安德烈总统玩味的问。
夜豪尚未回话,一声巨响在天鹅湖的别墅群外猛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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