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学琴的意义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说的就是小姨。
    前一世，小姨过的十分清苦。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好都是女孩。
    这一世，老妈和小姨在姥爷家是排名末尾的，前边有两个哥哥，按照家里的习俗，哥哥不结婚，妹妹是不能出嫁的。是否能够结婚取决于家里的经济能力，这点无论是几十年前，还是现在仍然不变。两个舅舅结婚问题都是老大难。至于两个妹妹在家里那都是不受重视的。
    小姨很争气，1980年高考，考上了师范。四年后成了人民教师，紧接着与同为老师的小姨夫结婚，生下了海华姐。小姨夫那边不重男轻女，小姨也不用以老师的前途为赌注，拼二胎儿子。
    父母都是老师，海华姐就像是在开挂，初中始终排名年级前十。
    虽然是亲戚家的姐姐，但是家教很严格，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见一见，其余时间就听到她又考了年级前几名。
    同样的，母亲是音乐老师，海华姐弹的一手好琴，在她面前我就像个笑话，出错挨戒尺总逗她哈哈大笑。
    这不，小姨拿着戒尺，随时准备敲我的手。
    “错了！不对！指法错了！”，然后戒尺轻轻的敲打在我的手臂上。
    我抱着88键电子琴来到小姨家之后，被她看穿了我的心思，小姨家有钢琴，这是海华姐练琴用的，就便宜我拿来练习了。
    说真的钢琴与电子琴的差别很大，音色好，按键舒服的钢琴，那是非常贵。
    我在小姨的鞭策下，已经练好了基本指法。
    先单手，再双手，接下来就是慢慢的练习了。
    这天，早晨我依旧早早的起床跑到向小姨家，但是出门的时候被妹妹拦住了。
    “免费的钢琴家教，让我也享受一把，你不知道外边的钢琴课多贵”，妹妹拉着我，也要去小姨家。
    “那就一起去吧，让你看看我的神速的进展”，到了小姨家，哦买噶……原来妹妹是来找海华姐玩的。这俩直接跑出门，就剩我和小姨了。
    “好了，今天你可以练习《卡门》，这是初学者都练的曲子，属于钢琴一级，慢慢来，不要一下就挑战太难的”
    “嗯”
    练习方法还是，先右手，再左手，再双手，然后反复。两天之后，我已经可以弹的非常熟练了，而且可以脱谱弹奏。
    我发现，五线谱天生就是为钢琴准备的，认谱认键之后，那个音符应该是那个按键，一下就能找到，凭借肌肉记忆我就可以脱谱弹奏，不用背诵曲谱。或许这个方法并不适合所有人，但适合我。
    “好了，我带你已经入门了，你练会了第二首《出行埃及》就可以出师了，如果你想考级，可以跟我说，我来安排”，小姨面露笑容。
    真的，上辈子也经常见到小姨，那是满脸愁容。
    但是这辈子，小姨总是满脸幸福。
    “练琴之路，那是非常枯燥的，入门容易，精进难，大乘更难，需要耗费非常多的时间、精力，小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练琴”？小姨发问
    我想了一下说到：“就如小姨所说，入门容易，精进难，大乘更难，所以很多小朋友坚持不下去。我曾经见过一个母亲，看到有钱人家的小孩也弹非常贵的钢琴，然后她就情绪崩溃了，觉得自己的孩子在他面前一无是处。说到底，练琴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专注。当练琴成为人生的一部分，当你面对令人崩溃的事情的时候，至少你不是一无所有，还有你所钟爱的爱好。当这份修养与生俱来，看到瀑布，你不再只会说两个字，而是会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所以，我练琴，只是为了自身的修养，而非炫耀”
    “回答的很棒”，小姨的乐的合不拢嘴了。“你所说的情况，我也见过。练琴、下棋、书法、书画都是关乎于自身修养，但是现在的功利社会，很多父母把它当做炫耀的资本，逼迫，强迫自己的孩子这样，若不是发自内心，怎能练好。你能为了自身修养而练琴，起点已经超过其他人百步了，不要忘记你的初衷，继续练下去，加油！”
    “小姨，你是第一中学的音乐老师吧？我应该已经被录取了，你会教我们吗？”
    “这个我教你的概率很大，哦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别说出去啊，你和你妹妹还有你的未婚妻，这次可是同班。小姨夫说的，他教你们政治，现在班主任还没任命”
    “我的天哪……太好了”，但是答应小姨不对外人说，我只能把这事烂在心里，这次，我的左右同桌就要他们两个。高中，好期待啊。这次考入第一中学，一定避开了前世讨厌的那个老师，避开了前世的种种。
    进入八月上旬了。第一中学的录取通知已经下来了，8月15号去报到，然后军训。
    我在小姨家，用她的电脑下载了《穿越时空的思念》五线谱，然后纯手抄带回家练习。这是我为我的皮皮弹奏的。意味着，即使我们穿越了时空，我仍然惦记着你。已经好几天没见了，这些天我跑去皮皮家，她总是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
    8月15日开学日。第一中学是个高级中学，没有初中部。这是小县城教委集合很多师资力量打造的一个重点中学。
    第一中学在我家附近，我算是很幸运的，小学、初中、高中、走路不超过5分钟就能到。早晨锻炼，一路跑过去，就可以在第一中学的体育场跑几圈，然后回家冲澡吃早饭。
    这天，我领着妹妹来到了学校，东看看西看看，没有看到皮皮。来到分班名单那里，找到了我的班级，就如小姨说的一样，我妹妹皮皮三人同在一班。班主任是……啊？岳老师？那感情好啊，中学六年都是同一个老师当班主任，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