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与千秋相似的地方。
如果光从外表看来,奥特姆是最相似的。
她的目光,落在奥特姆金色的眼瞳中,他的眼睛颜色耀眼,就像是他喜欢佩戴的黄金一样,与千秋的琥珀色眼睛看起来相似,细看起来,明明颜色差距不大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却十分悬殊。
这双眼睛就像是野兽才会拥有的,是蛇一样的竖瞳,十分符合他暴君的人设。
尤那又轻描淡写地将目光收回。
耗在这游戏中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她希望能够尽快将这一切都全部结束。
她的目光越过奥特姆,直直的看向屏幕之外。
涂蝉正严阵以待的注视着屏幕,用过去从来都没有过的紧张态度,审视着每一个字。她能这么镇定与专注倒是好,但是这样未免太浪费时间。
她开口提示,“直接跳过。”
文字在对话框内出现。
涂蝉像是被吓到了,身体一下子往后仰,抓住了床单。是啊,游戏中的人忽然这样与她交流,会觉得惊悚是正常的吧。
哪怕之前已经知道游戏中的人是她,但这样突兀的看到对话被改变,也依旧会感到慌张。
这是来自突破次元壁的荒谬感。
很正常,她当初发觉世界全都是虚构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世界外还有世界,游戏中自成一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的奇妙。
还好,涂蝉很快就缓了过来,开始疯狂按对话。
尤那的目光,转向窗台,她跟随者代码的进程,跳跃着游戏的剧情,光影在窗台上不断变化,她看着天快速的亮起来,是蟹壳红色,像是染红的胭脂,云朵快速流动,窗台上的倒影的形状也飞快变化。
就像是那种纪录片中会看到的景色一样。
尤那坐在靠椅上,将下巴垫在手背上,斜倚着看向窗外。
剧情快速跳跃中。
周遭的一切都在变化,唯有她维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等待着剧情的结束。
奥特姆一直在她的身边。
等到剧情过完,尤那看了看时间,一上午已经过去,奥特姆依旧还注视着她,兜兜转转又回到刚开始的位置,正垂眸注视着她。
但他停了下来。
大概是原定的台词读完了吧。
尤那站起身,走到窗台边,看了看日历,说起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游戏,日历都是必不可少的呢,她快速消耗了一个上午,奥特姆居然也没有离开。
啊啊,她明白了。
哪怕是拒绝了奥特姆的邀请,今天按照剧情,依旧要和他一起度过,毕竟目前他的好感度最高。也就是所谓的行程捆绑系统吧。
但她之后的行动,可不方便带上他。
“你不离开吗?”她转眼看向他,无形催促。
“蔷薇,你今天准备做什么?”奥特姆依旧维持着在靠椅边的动作,目光却转向了她,视线若有所思,几秒之后,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你想到哪里去?”
他像是野兽般的眼睛中隐去了笑意,眉头微微皱起,片刻间表情就变得严峻。
不出所料,他果然要问啊。
“我准备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尤那微微转过身,用手指抵住他的肩胛,“所以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去赛马赏花,对不起。”
“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
奥特姆将她抵在肩胛上的手指握起,顺道将她整个手都拢在手心之中,他的手心温度滚烫,紧紧的抓住她,“我对危险,可是有过人的直觉。”
忘了,这家伙的表现和他常年征战的暴君人设实在是不相符合,不小心就会遗忘掉他的人设。
“或许吧。”她的语调平静。
奥特姆哑然沉默了会,将她的手紧紧扣在掌心中,“带我一起去吧。”
尤那微微歪了歪头。
“我可以保护你,蔷薇。”奥特姆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她,但尤那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人保护。”
哪怕是一个人,她也能将事情做得很好,她从来不需要人保护。
奥特姆的喉结滚了滚。
在他的视角内,被握住手指,站在他身前的少女是这么的小巧单薄,穿着层层叠叠的裙装,仰着眼睛看着他,她绿色的眼睛像是最美的宝石,紫色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就像是娇嫩的花枝。
“……我可以帮助你。”
奥特姆迅速改了措辞。
他一次一顿道,“或许我能给你提供一点点帮助,哪怕是驾车也好,蔷薇,我想在你身边,我想,你如果想做什么,我想陪着你。”
气氛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尤那先转开视线,她轻轻抽出手,转身向一边,“好吧。”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她带上帽子,“由你来驾车吧。”
“还没问你今天要到哪里去?”
尤那快步走出了宫殿,空荡荡的走廊,地板反射着光芒,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视线在走廊转了一圈,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现实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差点忘记,上一次游戏存档之前,瑞叶是说过,今天休假的。
尤那拢了拢披肩,对跟上的奥特姆说,“去埃尔伯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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