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缨坐了下来,带着满满用早饭,太后时不时朝她笑一下,太上皇安静得很,瞧着平易近人,只有姜缨觉着十分诡异,用过早饭,牵着满满去找白芙,“怎么回事?”
白芙解答不了,满满会,“娘亲,皇祖母说皇祖父脸色难看,说话难听,脾气差劲,所以娘亲才不回家。”
姜缨吃惊,“当真?”
满满点头,白芙道,“满满说的假不了!”
姜缨干干一笑,倒也不是真因这个,没料到太上皇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之后太后找上了她,笑道,“阿缨今日晚饭要在家吃么?”
姜缨讪笑,“要的。”
她就去了秦府一趟,又不是真像柳渊说的一家一家地去,可惜她是这么想的,其他兄长姐姐们家就不这么想了。
其他兄长姐姐们一听她去了秦府用晚饭,还极其开心,自然秦氏夫妇嘴巴严密,没把柳渊抱她回去这一幕给宣传出去,但不妨碍其他兄长姐姐们也想邀请她去晚宴。
于是邀帖一个一个地送入姜府,姜缨瞧得眼花缭乱,全堆书房书桌上了,晚间柳渊过来正好瞧见,翻开一个一个数日期,数到最后,脸色难看极了,照这个样子,他根本没机会和阿缨在一起用晚饭。
到了晚饭点,姜府饭桌上诡异地坐全了人,姜缨,柳渊、满满、太上皇、太后,五个人都看似平和地用完了饭。
饭罢,五个人还没散开,太后笑道,“阿缨收了许多晚宴帖子,哀家瞧那日期,都要排到下个月了,阿缨这阵子还在家么?”
姜缨正犹豫着怎么答话,太上皇对柳渊道,“朝政繁多,你白日里忙,见不了满满,晚间才抽出空和满满用顿晚饭,倒也辛苦,姜姑娘,你说是吧?”
太上皇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懂得体贴柳渊了,懂得温和询问姜缨了,姜缨点点头,毕竟这也是事实。
柳渊却道,“朕不累,朕若晚间不来,一天都见不到面了。”
太后叹了口气,“也就晚间一顿饭的相处时间了。”
满满也叹气,“我想天天和父皇在一起吃饭。”
姜缨,“……”
你们一家四口演什么呢?
姜缨再傻也反应过来了,合着是为那堆邀帖,她也不表态,去书房将那堆邀帖收好拿进了自己屋中,见柳渊立在门外,又想起柳渊吻她的那一幕,心说那时候你倒霸道,这会儿装什么可怜?
柳渊还以为她真忘了,迈步进来,“阿缨,朕会命亲卫带父皇回行宫。”
“不必,便让太上皇住在这里吧。
“那听阿缨的。明晚朕会早来一会儿,阿缨若去晚宴,带上朕好不好?”
姜缨摇头,“不妥。”
柳渊去了,那意思就变了,他去不得,柳渊岂能不知这个原因?他还是问了,只是试探姜缨的态度而已。
见姜缨明晚真要舍了自己,柳渊抿抿唇,“那阿缨早去早回,朕在姜府等阿缨。”
“陛下不要等我!”姜缨脱口而出。
柳渊闻言面色不太好,“那朕不在姜府等了,阿缨早些休息,朕先回宫了。”
他走得很快,姜缨有些出神,她也不知怎么地,就说出了不要等我那句,她不喜欢柳渊静静地守在那里,尤其是在自己不知的情况下。
翌日晚间,薛府来人接她,她带着满满上了马车便走了,太上皇与太后目送她离开,太后思付,“哀家还是觉着阿缨在忧虑什么。”
太上皇道,“难不成是为我那些话?我是说过她身份低微,不堪……”
“停,别再说一遍了。”太后叹气。
太上皇道,“我给她道歉?”
“你还会道歉?”
“……”
薛府今日极其热闹,不只姜缨,还有其他府里来了,好几个鲜嫩小姑娘过来围着姜缨,姜缨很喜欢她们,与她们玩笑许久,满满被薛仲何抱着在众人之间穿来穿去。
宴席喧嚣,姜缨忍不住饮了几杯,瞥见满满被翰林院几个同僚看着,也就安心下来,忽地瞥见薛首辅出去了,她心头浮出了点烦躁,悄悄跟了上去。
薛府她也来过了,熟悉些,一路跟着薛首辅到了远离喧嚣的凉亭,她在繁花满枝后面瞧见一道挺拔的背影,听到薛首辅的声音,“陛下,姜姑娘并未饮几杯,陛下可要去看看?”
“不必,薛卿看着她就好,她听薛卿的话。”柳渊的声音满是倦怠。
“陛下累了,不若回房歇歇,还是上次陛下跟着姜姑娘来歇的那间房。”薛首辅道。
“朕记得,她送了薛卿一只黄鸭,被朕要了去,现今还在宫里养着呢,等过阵子还给薛卿。”
“陛下说笑了,那已是陛下的东西了。”
“不是朕的,是她送给你的,朕会还给薛卿的。”
薛首辅还要说话,柳渊又道,“回去吧,别让她发现了。”
薛首辅沿路返回。
姜缨立在花枝边,心下明白过来,原来上次在薛府,柳渊是为自己来的,不是为与薛首辅商议事情,他还口是心非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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