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
“公子，您这是……”
急匆匆而来文先生也注意到了杨凡头顶上的气运黑云，尤其是对他这种命道强者而言，几乎能够感受到其中充斥着的衰朽气息。
“怎么会如此突然的气数将尽……”
这令文先生脸色骤变，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杨凡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经过一番试验后，他已经明白，自己看似黑云压顶，可是，实际上也只是这具骨体受到影响，真身好好的待在银河上，依旧是气运鼎盛。
甚至于真身愿意分下些气运下来，哪怕不用献祭什么，也完全能够将这点亏空补上。
奈何，杨凡是真的一毛不拔……
进了他肚子的东西那是压根没打算再吐出来。
所以，此刻这一团代表着天地恶意的浓郁黑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杨凡的头顶上，等着看他什么时候良心发现，然后才肯离开他的头顶。
文先生自然不知道这些，眼看着这黑云对气数的侵蚀如此严重，当即斩钉截铁的说道：“老臣立马传信本尊，让他立刻返回，以本尊的命道手段，必然能够为公子扭转气数颓势！”
“不用，不用……”
杨凡连忙摆手，“些许黑云，不至于。”
文先生的本尊刘玄正在长白山谋求晋升重楼，一旦晋升，一位重楼级的命道强者，再接下来的局势中无疑能够派上大用场。
他自然是不希望影响到对方。
“臣的事算什么，如何比得了公子的安危？”
文先生第一次当面拒绝杨凡，脸色郑重且认真的说道，“公子此身关系到天地之未来，只要能挽救公子，臣就算是永堕冥土，也在所不惜！”
就是一个词，忠诚！
杨凡都不禁为之动容，得此忠臣，夫复何求啊！
“先生勿要着急，此事我已经有办法解决。”
他连忙开口，安抚文先生的情绪，在他数次确认后，文先生终于平静下来，询问起了为何突然会气数生变。
“唉，这事真不怪我！”
杨凡叹了口气，将巴特尔送了他一具佛骨，实则却是包藏祸心，言谈中自然提及了红教的弥卓老僧，以及那位九佛之师。
“九佛之师……”
文先生目光闪动。
“先生也曾听闻过这个名号？”
杨凡问道。
文先生点头，脸色郑重说道：“公子可还记得仙妙道人，那位高居重楼七重八重的道门尊者？”
“自然是记得。”
杨凡疑惑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会提及此人。
文先生淡淡的说道：“当初九佛之师同样是一位道门重楼七八重的尊者，位列元印境界，距离凝聚真一权柄，踏入祖境只有一步之遥！”
说到这里，他目光里沁出一丝嘲讽，“可就是这样一位强者，却叛离道门，进了佛门，公子觉得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道脉长河？”
杨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错。”
文先生说道，“一旦凝聚真一权柄，渡劫踏入祖境，那也就有资格挑战道祖权威，试问三位道祖如何会容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那位九佛之师还算好些，能入佛门，可是，多数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无端失踪，以至于这一层次的强者在道门近乎绝迹……”
真是好狠！
杨凡听到这话，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立马想到身躯四分五裂的仙妙道人，连忙问道：“难不成那仙妙道人也是如此？”
文先生点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那可是元印境，高居重楼七八重的超级强者，就这么说整死就整死，手段属实令人感觉到窒息，几乎让人根本看不到向上的希望！
“那九佛之师过去的名号是？”
杨凡再次问道。
“慈航道人！”
文先生缓缓吐出这个名号，然后郑重的提醒道，“公子，此人能从道祖手中保命，绝非简单之辈，既然敢于插手巴特尔的事情，绝不会轻易罢休！传国玉玺一事，巴特尔未必会与旁人说，不妨趁机放他离去，今后再找机会取得玉玺。”
当然，文先生之所以如此，也是顾虑到杨凡的气运衰微，行事一旦失利，必然会加重气数的衰落，哪怕杨凡自称能够解决，也不可不防。
毕竟气运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再怎么重视也不过分。
“好吧。”
杨凡也听从了文先生的意见。
当然，巴特尔想走的话，那么不出血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外面下人传来消息，竟是一名大汗努尔哈赤的贴身心腹前来传信，言称大汗传命，让杨凡立即前往大汗金帐。
“难道努尔哈赤也知道了此事？”
杨凡和文先生对视一眼。
文先生提醒道：“公子气数衰落，诸事恐生变数，此行务必要万分小心！”
“嗯，我会注意的。”
杨凡简短的交代一番后，便随着这位大汗心腹前往金帐。
“大汗这么急着传本王过去，是有什么要事吗？”
杨凡状似随意的问道。
大汗心腹连忙回道：“王爷，这种事情我们做奴才的哪能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哦。”
杨凡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很快，杨凡便迈步进了大政殿，而大政殿中，努尔哈赤高居御座之上，此刻正垂眸看来，瞳孔里隐约倒映出杨凡头顶上的黑云。
浓郁的黑云，掩盖住了气数，一副气数已尽的模样。
“唉。”
努尔哈赤心中一叹。
“老三，苦了你了！”
杨凡立马意识到对方恐怕也感觉到了自己头顶上的黑云，秉持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想法，他当即正容说道：“大汗说笑了，臣弟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不过，能看到大汗无恙，臣弟也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护持大清，此足以告慰平生！”
“老三……”
努尔哈赤听到这话，都不禁动容，而他心中对于自己打算以大清龙气为对方镇压气数的事情再无犹豫。
这等忠义之辈，岂可让其在此时毫无意义的死去？
他当即深吸一口气，说道：“本汗决定，正式下诏予你加九锡，假黄钺之权！并且，提前宣布你的大清监国之位！”
“这！”
杨凡浑身都是一僵。
大汗，何故逼我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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