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只是想浅吻一下, 像文艺电影里演的那样, 然后再循序渐进地更深入,给她一个完美温柔的初吻体验。
结果, 食髓知味,忘了神,粗暴地握了人的脖子,还强制地逼着她跟他舌吻了这么久。
明明今天才第一次牵手的两个人。
寻弋沉着脸,瞅了她一眼。
他一语未发,给她开了车门。
酒妩见车门开了,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尴尬,提起包包,拿着他给的魔法棒,赶紧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家里走。
回到家后,酒妩关上房门,直接腿软地坐在了鞋柜旁的小板凳上。
嘴唇上现在还是酥麻的,心跳的速度慢不下来。
她发呆了良久,听到妈妈用钥匙转门的声音才拎起包包,赶紧往房间里跑。
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家门也开了。
孟园忙碌了一天,风尘仆仆,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廊的高柜上,一边换鞋,一边对着酒妩房间方向扬声唤她,“小妩,妈妈买了好吃的哦。”
酒妩闻到熟悉的香味,是双薪街上的烤鸭,她从小吃到大的美食。
她坐在书桌前,举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嘴唇,又用冰凉的手指碰了碰,确定嘴唇的红肿程度没有到太夸张。
几十秒后。
扛不住美食诱惑的酒妩出了房间,径直坐在茶几前。
她晚饭没有吃饱,闻到这么香的味道,当然控制不住食欲。
妈妈把筷子,面饼,调料,烤鸭都给她摆好了,让她快尝尝。
酒妩动作自然地捏起了筷子。
孟园慈爱地看着她,忽然又有点儿疑惑地盯着她异常红肿的唇,“你嘴怎么了?”
酒妩埋低头,在车厢里与寻弋接吻的热烫的记忆回溯进脑,她耳根发热,小声解释:“我晚上吃得太辣了。”
确实,挺辣的,火辣辣的辣。
孟园双眉一皱,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你晚饭又吃你舅妈家的烧烤了?”
“我上次跟她打电话,她说晚饭给你做的是正经饭菜啊。”
孟园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是舅妈的问题。
酒妩在她那里兼职,她至少应该保证酒妩吃得正常健康,而不是烤几串又油又辣的烧烤敷衍了事。
酒妩眼看祸水东引,连忙替舅妈正名,解释道:“不是的,跟舅妈没关系,她给我做了饭的。”
“是,我自己偷吃的。”
喵的,越说越羞耻。
孟园起身给她倒了杯冷水,又往水里放了点清火的蜂蜜拌开,递给她,语重心长地说:“妈妈都跟你说了多少遍,烧烤油大,又辣,吃了对肠胃不好,你舅妈要看店管不了你,你自己不能管好自己吗?成天吃些没营养的东西有什么好处?”
“你告诉我有什么好处?”
酒妩顿了两秒,很实诚地答:
“就,还挺好吃的。”
啊啊啊。
孟园说东,她想西。
满脑子都是寻弋的嘴唇。
酒妩知道自己说了幼稚的话,说完,她连忙找补:“就这一回,我之前都是吃饭的。”
孟园:“嗯,今后正餐不许吃那些东西,平时当个零嘴还行,听见了没,我过会儿还要跟你舅妈打个电话,让她看好你。”
酒妩:“我知道了。”
孟园:“快吃吧,这烤鸭其实也油,但是人家好歹把大部分肥油都烤出去了,还有面饼和葱解解腻……”
盒里的烤鸭,酒妩吃了一小半,停了筷子。
电视机里正好调到同城新闻,报道的是近来轰动川市的大型碎尸案件。
孟园看她不吃了,视线从电视机上转回来,把那杯蜂蜜水又往酒妩那边推了推,“喝点水,解下油腻。”
酒妩握起水杯,“嗯……”
孟园看着电视机屏,握着遥控器,继续百无聊赖地调了个频道,酒妩以为妈妈忘了几年前的那起案子,孟园调了一圈,又把频道调了回来,固定正在播放碎尸案件的川市频道。
“这个案子跟几年前的那起是不是挺像的?嗯?”
原来,妈妈没忘。
酒妩:“嗯。”
孟园:“这要是同人犯案,这人不是杀了八九个人了。”
酒妩:“……”
孟园:“估计也是个遭了罪的可怜人去寻仇去了,这死的几个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龙江年纪轻轻,仗着家世作恶多端。
最近死的几个人,也是川市有名的地痞无赖,早些年犯的案子不少,蹲局子也蹲了好几回。
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大众意义上的好人。
孟园当年找律师告龙江时,对方一听被告,多半都拒绝了她,怕得罪人。
孟园百求无门。
天降报应,替她解了这口气,她自然对这位降报的杀人犯心怀复杂的感情。
听孟园说话时悲悯的口气,她估摸在想,那个手持屠刀的人会不会也是一位家长,一位心里有所爱之人的普通人,因为挚爱被他们伤害□□,才迫不得已举起利刃,一消心头之恨。
他当然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但也有可怜之处。
酒妩抿唇不言,她不太想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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